左鈴笑道:“咱是刑警,可不能隨便說‘可怕’這倆字。說唄,那個池塘裡又發現了什麼?”
“葛隊長說……在塘底的淤泥中發現了一個混凝塊。”
左鈴一怔:“混凝土塊?這有什麼可怕的?”
“哎……天爺。”陸魚塘甩了甩頭,“混凝土塊當然不可怕啦,肯定是混凝土塊裡麵的東西可怕啦!我猜都猜到了,這還用問?”
小鄧雞啄米似的點頭:“嗯嗯嗯,葛隊長說那混凝土是被幾個下到塘底去摸甲魚的村民發現的,當時村民還以為是石碑之類的古董,就用清水把上頭的淤泥給衝乾淨了,想看個明白,可衝乾淨後卻發隻是個用混凝土澆築的方塊。可即便不是什麼值錢的古董,有兩個村民也不放棄任何生財的機會,就拿了錘子去砸混凝土塊,想看看裡頭有沒有鋼筋……誰知剛砸掉一個角那兩個村民就差點嚇暈了,他們發現一隻已經白骨化的人手,出現在了混凝土塊裡。”
左鈴倒吸了口氣:“也就是說……有一具屍體被澆築在了混凝土塊裡?”
“對。”
左鈴是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又問道:“那……葛隊長為什麼讓你來通知我和陳浩?”
小鄧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葛隊長隻說讓你們忙完後儘快趕過去。”
“行,我知道了。”
待小鄧離開之後,左鈴望向了正在低頭刷手機的陸魚塘:“混凝土塊裡頭……藏了一具屍體。你怎麼看?”
“不關我的事。”說著陸魚塘打了個哈欠,轉身離去,“困~~回去補個覺去。”
“……”
的確,陸魚塘現在對這些案件沒什麼興趣了。
準確點說,他現在對掙錢沒什麼興趣了。
因為那個原本三人計劃一起實現的願望,隨著大樹和燕子的離開,幾乎可以說已經破滅了。
所以說他現在掙錢的動力,還真不怎麼高漲。
現如今他唯一感興趣的,那就是各種涉毒的案件。
他寄希望於某天出現的某件涉毒案件,能夠與魏天華犯罪集團扯上些許關係;他巴不得早些直麵這個犯罪集團,巴不得早些親手毀掉這個讓他重新變的一無所有的邪惡勢力……
或者說……
被毀掉。
昨晚半夜躺在床上他甚至在想……
給自己這個莫名其妙的人生畫上個句號,也挺好。
……
當天晚上當左鈴敲開陸魚塘的家門時,她愣住了。
因為她看見白葵正在蹭飯。
“喲……怎麼你倆…還真是不打不相識了?”左鈴調侃道。
可她心裡卻是酸酸的。
畢竟……
蹭這個家夥的飯,在這之前可是她的專利。
白葵招了招手:“房東姐姐也來一起蹭唄。”
左鈴擺了擺手:“我吃過了,你吃吧。我找陸魚塘有點事兒。”
聽到這話白葵連忙放下了碗筷,匆匆起身走到了門口:“那你們聊,我吃飽了,下回我請你們吃哈。”
待白葵關上門離開後,左鈴是麵色一沉,水靈的大眼睛也是一瞪:“嗯?幾個意思?這麼快就勾搭上了剛來的小美女?嘁……老色鬼。”
陸魚塘訕笑道:“這叫什麼話嘛。這不……你說的嘛,不打不相識嘛,這相識之後有一回在樓下碰著聊天時知道我是做貿易生意的,她就說也想學學……就這樣混熟的嘛。”
左鈴翻了個白眼:“懶得聽你鬼扯。”
“那你來找我做啥了?”
左鈴掏出了手機,點開了一張照片:“給,你看看。這是今天我去現場拍的那個混凝土塊。”
陸魚塘繼續吃飯,絲毫沒有去接她手機的意思:“都說了我沒興趣,不看。再說了,我也沒答應接這個案子。”
左鈴輕歎一聲,收起了手機:“行吧。葛隊長說讓我來問問你的意思,八成……就是想你出手的意思,畢竟這個案子已經引爆網絡了,許隊和葛隊的壓力都很大,不儘快破案的話……不好給輿論一個交代呀。”
陸魚塘夾了口菜:“我累了。暫時就……不接你們單位的案子了吧。”
左鈴沉默了半晌,拍了拍大腿站起了身:“行吧!你歇一歇也好。這兩、三個月一件接著一件的幫我們破案也沒停過,確實是挺累的,耽誤了你的主業可就不好了。那……我走了。”
陸魚塘繼續悶頭吃飯:“嗯。”
“哎……那個可憐的孩子。”
“孩子!?”陸魚塘猛的扭頭望向剛打開門的左鈴,“死者是孩子?”
左鈴點頭:“對。現在還沒有敲碎混個凝土塊將骸骨取出,因為警方要先勘查這個混凝土塊的表麵。但是今天下午用X光照過那個混凝土塊了,可以看見是一具兒童的骨骼,黃姐說……看著大概也就六、七歲的樣子。”
陸魚塘“哦”了一聲之後,又扒拉了兩口飯,直到細細的嚼碎咽下去之後才又問道:“之前……有過關於這個孩子的報案麼?”
“混凝土塊還沒有敲開,目前還不能確定這個孩子的身份。但是據單位的一位老刑警說,十五年前有一起福利院兒童失蹤的報案,估計與這有關。嗯……當年警方的推測,是比較傾向於那孩子是被人販子給拐走了的。”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福利院?”陸魚塘愣住了,“為什麼那位老刑警說當年的失蹤者可能與混凝土裡的死者有關呢?”
“因為混凝土塊被村民敲破了一個角之後露出了一隻白骨化的手,而且可以看見手腕處的尼龍袖口,那位老刑警說很像是當年那個失蹤孩子所在學校的校服袖口。”
頓了頓,左鈴又補充道:“現在還不能確定死者就一定是那起案件的失蹤者。當年那個失蹤案裡的孩子是金州市第三兒童福利院的,失蹤時才七歲。”
陸魚塘緩緩放下了碗筷,眉頭擰了起來:“為什麼福利院的孩子會在郊區鄉村失蹤?”
“是這樣的,原第三兒童福利院就是設在金州市北的城鄉結合區的,那個孩子當時正在讀一年級,就在與原第三福利院距離僅五百米的一所學校裡讀書。”
“一年級的孩子,當時福利院沒有人去接他放學麼?”
左鈴擺了擺手:“那個孩子不是放學之後失蹤的,而是……中途逃學之後失蹤的。”
“逃學!?一年級的孩子還是懵懂的狀態,就會逃學了?”
左鈴斜倚著門框,笑道:“怎麼,對這案子感興趣了?”
“福利院的孩子……”陸魚塘呆望著桌上的飯菜,喃喃自語道。
而左鈴這才猛的回想了起來……
陸魚塘在與自己第一次見麵時曾經隨口說過,他自己,就是福利院出來的孩子。
於是左鈴連忙收起了笑臉,輕聲說道:“行吧,不想摻和這案子就彆摻和了。那什麼……我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好……”陸魚塘仍舊是癡癡的盯著桌上飯菜。
而此時,曾經三個小屁孩之間的點點滴滴,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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