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室內,被提取出來的骸骨被一根根的擺放在一張台麵上。
法醫黃盈正在這具骸骨旁拿著個小板夾寫著什麼,而此時陸魚塘則在餘榮發的陪同之下走了進來。
“對這具骸骨的檢查結束了?”陸魚塘剛進來就問道。
黃盈回頭望了眼,笑道:“結束了,正式的檢查報告都出了,你應該看過了吧?嗬嗬,隻怕這一回……這案子得懸在那裡了。誒誒誒,不是說你能力不行啊,客觀條件所限嘛,這一來死者連做DNA比對的對象都沒有,無法確定身份;二來嘛,在這具骸骨上還真沒發現他人的生物檢材,就這條件……哎,誰來了都沒轍。”
“指紋呢?”陸魚塘扭頭望向身旁的餘榮發。
餘榮發搖了搖頭:“跟死者一起發現的手機和錢包上,都沒有發現指紋。手機和錢包上頭留下的汙漬痕跡可以表明,這兩樣東西經曆了被屍液浸潤的過程,時間上又過去了這麼久,所以說……即便原來上頭有指紋,那也早就消失了。”
“手機的數據恢複了沒?”
餘榮發點頭:“恢複了一部分,但……意義不大。無非是一些通話記錄而已,再有就是幾條短信。”
“短信的內容是什麼?給誰發的?”
“他的那兩個師兄弟,叫王貴和朱懷民的,內容都是商量投奔紫清宮的事兒。再有其它就是……什麼係統發的垃圾短信之類的,沒什麼意義。”
“手機裡有照片沒?”
餘榮發聳了聳肩:“又不是智能手機,老式的功能機而已,連攝像頭都沒有,哪來的照片。”
陸魚塘輕“嘖”了一聲,擰起了眉頭。
黃盈見狀打趣道:“怎麼?我們的陸大神探連一次挫折都容不下嘛?那也太完美主義了點嘛!嗬嗬,叫我說,你就想開點,一件相隔二十年而且有沒有發現任何重要證據的案子,破不了也不是什麼不光彩的事嘛。”
陸魚塘捂住了臉:“我想……再努力一把!”
黃盈是眉頭一挑:“這麼執著?”
此時左鈴那張氣呼呼的臉出現在了腦海之中,陸魚塘擺了擺手,苦著張臉回道:“總之……我想再試試這案子還有救沒。”
聽到這話黃盈拍了拍餘榮發的肩膀,笑道:“聽見沒老餘?他還想再試一試。我這裡呢,已經可以確定沒有發現任何彆人的生物檢材了,而你那裡呢,現在也可以確定沒有發現什麼值得注意的痕跡線索。嗯……這要是被他試成功了呢,那不就是在嘲笑我們的工作不細致麼?嘖嘖嘖,陸大神探這麼一整的話,咱的壓力可大嘍。”
餘榮發憨笑道:“隻要能破案,被嘲笑又有什麼關係。”
頓了頓,餘榮發卻是話鋒一轉:“可是……小陸啊,這個案子依我看呢,是真的沒有再耗費精力的必要了,完全沒有指向凶手身份的證據出現,而且時間上又過去了這麼久,所以……我認為基本上沒有什麼再查下去的空間了。”
可陸魚塘卻跟沒聽見似的,自顧自的走到了那具骸骨的旁邊,目光不停地在骸骨上來回掃動著。
“那個……我可以看看麼?”陸魚塘指了指骸骨,抬頭望向黃盈。
黃盈抬了抬手:“請便。你身後的櫃子裡有頭套、手套和口罩。”
“好。”
注視著慢條斯理穿戴著的陸魚塘,黃盈感到了些許的緊張。
她突然有了種被老師檢查作業的壓迫感。
畢竟,眼前這個男人的洞察力她是見識過的,這要是真被他找出些自己遺漏的線索出來的話,那臉上還是有些掛不住的。
“沒事,我就是隨便看看。”陸魚塘在戴上口罩之前,突然衝黃盈呲牙一笑,“你不要有壓力哈。”
於是黃盈滿臉無奈的甩了甩頭,苦笑著望向了餘榮發:“瞅瞅……跟個神棍似的,還會讀心術呢。”
餘榮發回以笑臉:“你要這麼說的話,我還真信。要不然的話,這家夥審問犯人的效率怎麼那麼的高?把人家的心思琢磨透了嘛,嗬嗬。”
聽到這話黃盈當即捂著嘴笑開了:“那還了得!?要真會讀心術的話,那隻要這家夥願意,不知道得拿下多少女孩子呢。”
“那可不一定。”餘榮發斜眼盯著陸魚塘,嘴角揚起了一抹壞笑,“沒準……這家夥隻能看穿罪犯的心思,卻……看不穿女人的心思呢?沒準……他在女人跟前,就遲鈍的像塊木頭呢?”
“這話怎麼講?”黃盈當即問道,是一臉的八卦。
餘榮裝模作樣的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剛才嘛……嘿嘿,我一個不小心就在走廊上偷聽到了某對男女的對話,好像是在說什麼賭局之類的事呢。”
“我去……”陸魚塘腳下一滑,險些摔倒。
“你慢慢看哈。”黃盈衝陸魚塘甩了甩手,隨即把餘榮發拉到了門口,“快說說呢,到底是什麼情況?什麼木頭…賭局的,快說快說。”
“等等哈。”餘榮發瞥了眼陸魚塘,一臉壞笑的關上了門,二人嘰嘰喳喳在門外聊開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嘁,八卦的跟村口老太太似的……”嘴裡頭碎碎念著,陸魚塘拿起了一個放大鏡,開始仔細的觀察這具骸骨。
二十來分鐘後,法醫室的門被推開。
八卦欲望已經得到滿足的黃盈一臉壞笑著走了進來,正準備開口打趣的,卻隻看見陸魚塘正坐在一張椅子上閃著二郎腿,正悠哉悠哉的刷著手機。
望著他那副悠然自得的淡定模樣,黃盈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於是當即沒了開他玩笑的興趣,試探著問道:“你……這是檢查完了還是……沒開始?”
陸魚塘繼續低頭刷著手機,看似漫不經心的回道:“結束了。”
黃盈瞥了眼骸骨,咽了咽口水:“那你……發現什麼了麼?”
“嗯。”
“什麼?”黃盈倒吸了口氣,“不是…你嗯一聲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有沒發現什麼?”
“嗯,發現了。”陸魚塘摳了摳鼻子,緊盯著手機裡的熱舞的美女。
“你認真點!!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陸魚塘被嚇的一顫,是差點沒拿穩手機。
於是隻得戀戀不舍的退出了美女直播間,將手機塞進了兜裡,抬頭衝著黃盈是突然呲牙一笑:“你不要有壓力哈。”
“你彆管我有沒有壓力,你隻說,你到底發現了什麼!!”黃盈快崩潰了。
“這個。”陸魚塘起身走到骸骨旁,指向了放在顱骨旁邊的一灘黑乎乎的頭發。
雖然死者是一名男性,但這團頭發看上去很長。
這不奇怪,因為死者極有可能就是彭木生。
而彭木生,是一名道士。
所以他有著和孫誌友一樣的發型……
長發,並且在頭頂盤成了一個發髻。
“頭發?”黃盈快步走了過去,迅速戴上了手套,拿起一把鑷子撥弄著那一團頭發,“頭發……我檢查過了呀,沒什麼特彆的啊。你看看,發髻我早就解開了,頭發我都攤開仔細檢查過了,沒發現什麼特彆之處啊。”
陸魚塘十分穩重的點了點頭:“親,還是有的哦。”
“哪裡?”
“剛老餘在外頭跟你八卦了些什麼?”
“……”黃盈耷拉下了腦袋,是徹底的無語。
她再次被這家夥跳躍性的思維給征服了。
“還彆說啊,真看不出來哈,老餘那麼一把年紀了還偷聽人家說話,偷聽就偷聽了唄,還要拉著你一起八卦,跟婦女似的……嘁,鄙視……”陸魚塘一個勁的碎碎念叨著,自己跟婦女似的。
“你……到底說不說……”黃盈是雙拳緊握,額頭的青筋在隱隱跳動著。
於是陸魚塘立即變回了爺們兒。
乾脆的回道……
“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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