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時許,陸魚塘打著哈欠走出了臥室,準備洗漱。
可剛推開衛生間的門之際,陸魚塘卻是突然眉頭一擰,猛的回頭望向了入戶門。
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有人……在門外?”
如此想著,陸魚塘緩緩彎下了腰……
果然,隻見有數道黑影在門底縫下晃動。
陸魚塘深吸了口氣,躡手躡腳的摸進了廚房,找出一柄水果刀反握於右手,隨即緩步向門口靠近……
透過門上的貓眼往外一看……
陸魚塘有些懵。
隻見一對看似是夫婦的六十來歲的老人站門外,正對著自己的房門指指點點的,似乎在興高采烈的議論著什麼。
於是陸魚塘便將耳朵貼在了門上……
偷聽。
“誒?老頭子,你說……這套出過人命的凶宅都空了那麼些年沒有人租,怎麼就突然有人敢租下了呢?我怎麼有點兒不太信呢,這裡頭是不是真的住了人啊?”
“還彆說……我瞅著也不怎麼像住了人的樣子,你看看這門,還是老的,沒換過。”
“哎……應該是那丫頭怕咱總是掛著這事兒,所以就騙咱說租出去了唄。想想也是,這鬨出過人命的房子,誰敢租嘛。”
“嗬嗬嗬,那可說不準,沒準哪天就碰這個缺心眼的人要租呢?這缺心眼兒的人呐,嗯……膽兒都大著呢。”
“瞎說什麼呢你!咱閨女不就膽兒大麼?要不她哪裡敢住在這對麵?你這話不就是在說咱閨女缺心眼兒了麼?”
“哎呀呀……我就隨口一說嘛,哪有那意思。”
聽到這裡,門後頭陸魚塘的腦門上掛上了黑線……
好家夥,這大年初二的跑人家家門口來八卦,還說人家是缺心眼兒?
不過陸魚塘也大概從偷聽到的對話中推測出了這對老人的身份……
八成,就是房東左大小姐的父母。
於是陸魚塘輕輕的將水果刀擱在了鞋架上,一把拉開了門……
“新年好哈!”
得見這凶宅的門突然被人從裡麵打開,那對老年夫婦頓時是嚇的渾身一顫,齊齊“誒唷”了一聲之後相互攙扶著連連後退了幾步,然後滿麵驚恐的瞪著這名頂著一頭被雷劈過似的頭發的年輕男子。
“這……這是人是鬼!?”左爸爸捂著胸口,顫聲問道。
“老頭子你彆急、彆急,你心臟可不好。”說著左媽媽迅速從兜裡掏出了一瓶藥丸,不由分說就往左爸爸的嘴裡給塞了幾顆,“快快快,快咽下去。瞧你嚇的,哪裡就有什麼鬼了,這小夥子是人!”
陸魚塘呲牙一笑,撓了撓頭:“對哈,我是大活人哈,不是鬼,叔叔您彆怕哈。”
話音剛落,隻見左鈴突然推開門走了出來,這一見他爸爸的麵色鐵青、額頭布滿了汗珠,頓時就慌了,連忙攙住了他:“爸,你怎麼了這是!?這……心臟病又犯了?要不要我叫救護車?”
左爸爸擺了擺手:“沒事兒、沒事兒,就是突然受到了驚嚇,現在好多了,緩過來了。”
“驚嚇?誰嚇你了?”
左爸爸抬手指向對麵:“我還以為你騙我們呢,還得是我們丫頭厲害,這套公寓在你手上終於給租了出去。嗬嗬,好事兒、好事兒。”
左鈴抬頭一看,這才注意到對麵602的門口,陸魚塘正在衝自己咧嘴笑著。
“好哇你!大過年的,你竟然敢嚇我爸!”
陸魚塘摳了摳眼屎:“這話說的……我這不正常開門麼,誰知道門外還站著人呢。”
於是左鈴回頭望向了自己的爹地:“爸……你們大早上的,站人家房門口乾嘛?”
左爸爸笑嗬嗬的擺了擺手,然後衝陸魚塘點了點頭:“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們是鈴鈴的父母,這大過年的見她還要加班,就過來看看她。嗬嗬,打擾到你了,不好意思。”
“不打擾、不打擾,叔叔您太客氣了。”說著陸魚塘迅速將昨晚偷來的酒抱了出來,一把塞到了左爸爸的懷裡,“這麼便宜就在這地段就租一套公寓,我感激你們還來不及咧。來來來,一瓶酒聊表謝意,叔叔您過年慢慢喝。”
左爸爸低頭看了看酒,又扭頭望向了身旁的老伴:“嘖嘖嘖……這酒一看就是高檔貨。老伴呐,這頭一回見麵就送給咱這麼名貴的好酒,這小夥子是不是……”
“咱閨女的男朋友?”左媽媽接道。
“我去!!”陸魚塘腳下一軟,險些摔倒。
“瞎說什麼呢你們!”左鈴紅著臉跺了跺腳,然後一把抓著陸魚塘胳膊衝進了電梯,“他是我們單位請來的刑偵專家,可彆亂說!那什麼……我們還有案子要辦,先去單位了,晚上回來咱一起吃個團圓飯哈。”
“喂……我還沒洗臉刷牙的啊!”陸魚塘懵了。
“沒事,你洗不洗臉都一個邋遢樣!”
“……”
左媽媽挽著左爸爸的胳膊,欣慰的笑望著電梯裡的二人:“看這樣子,八成就是了。彆說,看上還挺般配的。”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左爸爸卻撇了撇嘴:“小夥子,你倆要是這關係的話……就這一瓶酒可打發不了我啊。”
“好家夥!”陸魚塘的腳下再次一軟。
而左鈴是紅著臉瘋狂的戳著關門鍵,這眼瞅著不鏽鋼的按鍵就要被戳出了火星子。
來到刑警隊後,隻見陳浩早就在三組的辦公室裡等著他倆了。
“老天,你們可算來了。剛才許隊長來了,嗶哩吧啦的說了一大堆,反正就是施壓,我估計麼……他就是故意讓我說給你聽的。”
陸魚塘點了根煙,在陳浩的位子上坐了下來,並且大咧咧的將腳翹在了辦公桌上:“許瞎子……不是,許隊長他說啥了?”
陳浩撇了撇嘴:“說什麼……市裡對這個案子的發生是相當的震驚,責令刑警隊和禁毒隊儘快破案,還說什麼……如果短期內不能夠破案的話,我們市局是不敢拖下去的,那麼到時候就會把這案子給上報到國家警務部去,讓首都的高級專家們來接手這個案子。”
“嘖嘖嘖……這是看不起你呢。”左鈴衝陸魚塘挑了挑眉毛,是一臉的壞笑,“首都的專家哦……會不會比咱的陸大神探要厲害的多呢?”
陸魚塘甩了甩手:“去去去,少特麼激我。好了,我們正式開始吧,你倆說說呢……對這個案子,有什麼看法?”
“我先說!”陳浩舉起了手。
陸魚塘則抬了抬手:“奉先吾兒,請。”
“滾!我認為呢……你們看看啊,這幫家夥不但動用了黑客手段關閉事發時間段的監控,而且還沒有再兩個現場留下什麼痕跡線索。這首先給我的感覺就是……他們隻是一幫毒販啊,這反偵察的手段不是也太專業了點兒?”
陸魚塘摳了摳鼻子:“沒說到點子上,扣十分。”
陳浩攤了攤手:“難道……他們的手段,不專業麼?”
陸魚塘點頭:“專業。但是,不足為奇。乾著這種殺頭買賣的人,反偵察的意識能不強麼?特彆是這幫團夥,如果他們沒有極其專業的反偵察手段,能在乾那麼多年之後才會被警方端掉麼?”
陳浩立即反駁道:“可是……就算他們的反偵察意識強,那也不代表他們的反偵察手段就一定專業吧?他們隻是一幫毒販,總不可能麵麵俱到吧?要達到如此專業的反偵察水平,可是得經過專業訓練的。”
陸魚塘聳了聳肩:“拉攏一些具有專業反偵察手段的人作為手下或者是幫手,這對於一個能成功經營多年的製販毒集團來說,不稀奇。所以我認為……這是所有能夠長期存在的製販毒團夥的共同特征之一。如果想要高效率的尋找突破口的話,那麼一個普遍性的特征不是我們應該首先關注到的地方,對於這麼一個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的案子來說,去尋找那些不合理、不那麼常規的特征,才是我們首先要做的。”
頓了頓,陸魚塘彈了彈煙灰,接著說道:“這個案子中不合理的特征麼,其實一開始我就在禁毒隊的周隊長跟前提起過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
“注意到了!”左鈴突然開口打斷了他。
陸魚塘望著她那一臉的嚴肅,笑了笑,隨即抬了抬手:“那你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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