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一刻鐘之後,陸魚塘叼著根煙踱了回來。
而陳浩和左鈴仍舊是死死的盯著那張照片,從他倆那緊皺的眉頭可以看得出,依舊沒有從照片裡的充電器上看出些什麼。
“二位愛卿,發現什麼了麼?”陸魚塘笑嘻嘻的問道。
左鈴翻了個白眼:“你這不明知故問麼。”
“再給我幾分鐘!”陳浩卻是顯得很不甘心,緊盯著照片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陸魚塘指著陳浩一本正經的說道:“看看、看看,還得是陳浩同誌比較有上進心,生怕讓為父失望。喲喂,奉先吾兒你這眼睛瞪的……我說你該不會要發動寫輪眼吧?厚厚厚……”
“彆打岔,再給我幾分鐘!我一定能發現什麼!”
“拉倒吧你,看你這樣子就算發動了萬花筒寫輪眼也是徒勞。”說著陸魚塘望向了左鈴,“你們的辦公室裡,有手機充電器麼?”
左鈴茫然點頭:“有,怎麼了?”
陸魚塘伸出了手:“拿過來我看看。”
不明所以的左鈴“哦”了一聲,隨即匆匆走至自己的辦公桌前,從插座上拔下了自己的手機充電器。
“喏,這個充電器我是一直放在辦公室裡用的。”左鈴把充電器遞了過去。
陸魚塘接過充電器看了看,隨即坐了下來,二郎腿依舊翹起:“看看,手機的充電器由充電線和充電頭組成的,對不對?”
陳浩和左鈴齊齊點頭:“啊,對啊,然後呢?”
陸魚塘晃了晃手中的充電器,望向了左鈴:“我問你,這個充電器你經常將充電線從充電頭上拔下來麼?”
左鈴搖頭:“沒有。可以說這個充電器買來之後我就一直插在插座上沒動過,充電線一直就沒離開過充電頭。”
陸魚塘笑道:“看看,這就是普通人使用充電器的習慣,即便充電器隨身帶著走,那也很少將充電線從充電頭上拔下來,對不對?”
“你想說明什麼?”
陸魚塘將充電線從充電頭上拔了下來,然後又反複的插入和拔下,重複了幾遍之後,問道:“如果一個充電器的充電線經常在充電頭上插拔的話,會留下什麼痕跡?”
左鈴一拍手:“會在充電頭的插接口處和插接口附近留下摩擦的痕跡!”
“那你們再看看照片裡,程建忠的充電器上,有沒有這種痕跡?”
左鈴拿起照片細看了看,隨即倒吸了口氣:“還……還真有這種痕跡!”
陸魚塘攤開了手:“所以說,我推測程建忠的這個充電器,經常的插拔充電線。”
左鈴拿起了自己的充電器,邊看邊嘟囔道:“可他……為什麼要經常的插拔充電線呢?我想大部分人使用充電器的習慣都應該是和我一樣的吧?充電線插到充電頭上之後就很少去動了,即便是需要用充電線充當數據線連接電腦的話,那也是偶爾的現象,不可能在充電頭上留下那麼明顯的插拔痕跡吧?這顯然是相當頻繁的插拔行為才能造成的。”
這時陳浩將照片拿了過去,擰著眉頭微微頷首:“嗯……對,偶爾的插拔行為隻怕是留不下這種密集的擦痕,這明顯是經常插拔造成的。”
陸魚塘呲牙一笑:“好,再次進入我們熟悉的環節,推測。程建忠,為什麼會頻繁的插拔充電線?”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陳浩盯著照片喃喃道。
陸魚塘抬了抬手:“奉先請講。”
陳浩卻是拍了拍自己腦門,苦笑道:“哎……我怎麼就這麼遲鈍呢,其實我早就該明白你為什麼會推測他有兩部手機。”
說完陳浩從自己辦公桌的抽屜裡也拿出了一個充電器,並且還拿出了兩根充電線。
“你們看看我的充電器。”
“咦?你這充電器上也有!”左鈴立即發現了陳浩這個充電頭的接插口附近,也有大量摩擦的痕跡。
“這是因為,我自己,就有兩部手機。”說著陳浩晃了晃手中的兩根充電線,“因為這兩部手機的充電口不一樣,所以我就用了兩根充電線,而充電線連接充電頭的USB口大部分都是一樣的,所以我就讓這兩根充電線共享一個充電頭。”
“所以你就很頻繁的插拔充電線,造成了充電頭接口附近的摩擦痕跡。”左鈴立即接道。
“不錯。”說著陸魚塘拿起照片晃了晃,“我就是以此來推測,程建忠應該是還有一部經常使用的手機的。”
左鈴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陳浩的充電器,隨即苦笑道:“為什麼……你每次在說出推測的緣由之後,我都覺得很簡單,可是……為什麼讓我推測的時候,卻總是很難得出一些什麼成果呢。”
陸魚塘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還是那句話,思維,靈敏度。再加上十分的專注的話,你們也可以做到我這樣,甚至……還會比我做的好。好,咱繼續,在推測程建忠還有一部手機的基礎之上,我們接著來推測,這部手機,會被他藏在哪裡?”
“家裡!”陳浩立即答道。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但陳浩很快又自我否定道:“可是……好像警方沒有在程老爺子的家中搜出彆的手機。”
“除了家裡呢?”陸魚塘問道。
陳浩撓了撓頭:“除了家裡……一般來說,這種自己經常使用的東西的話,都會藏在住所這一類經常落腳的地方吧。可是…程建忠執行完臥底任務之後回到金州,也就隻有那一個家可以回的吧?他還能在哪兒經常落腳?”
“我想到了!”左鈴突然拍著手大喊道,是把陳浩給嚇的一顫,“程建忠執行完臥底任務之後可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被禁毒隊的周隊長給安排去戒毒了!他隻是請了兩天假回去過年而已,原本應該是在過完年初一後再回去繼續接受戒毒治療的才對,所以說……他如果有另一部手機、並且沒有在他家裡找到這部手機的話,那這部手機就很可能被藏在他戒毒的地方!”
“他原本是被安排在了哪裡戒毒來著?好像不是在戒毒所吧?”陳浩問道。
陸魚塘聳了聳肩:“去問周隊長不就知道了?他好像跟我說過,說就安排在這附近的一個什麼賓館裡。”
於是陳浩立即掏出手機撥通了周連華的電話,這一激動,在電話接通時陳浩竟然是一聲“老周”脫口而出,是把自己都給嚇著了。
掛了電話之後,陳浩望向了左鈴,點了點頭:“就在光明路和柴湖路路口的那個雅馨賓館,周隊長說那是他親戚開的,所以他才放心安排在那裡。周隊長說昨天他們禁毒隊去那裡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特彆的,他讓咱直接過去,賓館老板會幫我們開門。”
“沒有明確的推測方向和尋找目標,他們又怎麼會發現什麼呢。”說著陸魚塘站起了身來,“那……你們就去找找看?我就先……開溜?”
“不行!!”二人是齊聲大喊,把陸魚塘給嚇的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左鈴更是上了手了,一把攥住了陸魚塘的胳膊:“領導們不是說了麼,這個案子必須儘快往前推進,如果進展緩慢的話,那就把這案子交給首都的專家們。喂喂喂,你也不想這案子被彆人接手吧?那多沒麵子,對不對?少廢話,走!”
“……”
於是陸魚塘跟個犯罪嫌疑人似的,被左鈴和陳浩一左一右的押著給送上了警車。
這場麵是把正在自己辦公室窗口透氣的葛強給看的一臉懵……
“這……什麼狀況?不是讓他們抓緊時間查這個案子的麼?這倆貨怎麼把陸魚塘給逮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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