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魚塘深吸了口煙,在一片煙霧繚繞之中眯著眼睛悠悠道:“你們想想看……這個堅哥和棺材釘一樣,也給袁文麗長期提供免費的毒品。也就是說,堅哥是一名長期持有毒品的人,對吧?”
左鈴和陳浩齊齊點頭。
陸魚塘接著說道:“程建忠是肯定知道這一點的。那麼問題來了,他是一名臥底緝毒警察,他為什麼不將堅哥的出現以及堅哥與棺材釘經常秘密商討某事的情況上報給禁毒隊呢?這不正常,對不對?”
陳浩撓了撓頭:“彆說……禁毒隊那邊給來的案宗資料裡,還真是沒出現過堅哥這號人物。也就是說……周隊長可能到現在也不知道有堅哥這麼個人呢。”
“可程建忠為什麼故意要隱瞞關於堅哥的信息呢?”左鈴問道。
陸魚塘卻並沒有立即回答這話,而是聳了聳肩:“再者來說,到目前為止,我們仍舊不知道堅哥這個吳方友集團之外的神秘人物,他為什麼要給吳方友集團報仇,這仍然是個疑點,對不對?而這個疑點,是不是跟程建忠故意不上報堅哥的信息有關呢?”
“你的意思是……”
陸魚塘伸出了兩根手指:“我認為程建忠之所以故意不上報堅哥的信息,有兩種可能性。第一種可能性,比較惡劣;而第二種麼……那就是相當惡劣了。”
“你等等再說。”左鈴突然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隨即抬頭望了望訊問室天花板上的監控,又望了望門。
她明白,質疑並討論一名犧牲的緝毒警察,這是相當敏感的話題。
於是左鈴對陸魚塘和陳浩使了個眼色之後,三人離開了訊問室,鬼鬼祟祟的鑽進了左鈴停在單位停車場的跑車裡。
“說吧。”左鈴發動了汽車,打開了車內的暖氣。
陸魚塘呲牙一笑:“這整的跟臥底接頭似的,好有氣氛哈。”
陳浩也是搓著手笑嘻嘻的附和道:“對對對,偷偷摸摸的好好玩,這就像小時候和小夥伴在秘密基地碰頭一樣,刺激!誒?要不我去單位門口買幾個烤地瓜過來,咱躲在車上邊吃邊說?這樣更有氣氛哇!”
左鈴翻了個白眼:“行呐。可你要敢弄的我車上滿是烤地瓜味的話,你就掏錢給我的車來個內飾深度清潔!”
“額……”陳浩的腦門掛上了黑線,“那就……不吃了哈,還是繼續聽陸大師說話哈。”
陸魚塘回頭望了眼陳浩:“我問你們,程建忠一開始做臥底時,隻不過是一名剛從警校畢業的年大學生,對不對?”
左鈴茫然點頭:“對啊,然後呢?”
“他作為一名沒有任何實踐經驗的警校畢業生,卻主動要求執行這種極其危險的臥底任務,這是為什麼?”
左鈴遞了張紙巾過去:“先等下為什麼,你鼻血又流出來了,擦擦,彆弄我車上。”
“……”
“對啊,說起這個來也很奇怪,可更奇怪的是……禁毒隊竟然同意一名剛畢業的大學生乾這種危險的活兒?”陳浩嚷嚷道。
陸魚塘邊擦鼻血邊說道:“有些信息你們不知道,所以也不怪你想不到這種可能性。禁毒隊的周隊長曾經跟我說過,程建忠本來是不可能被分配到金州市警察係統工作的,說什麼……他所畢業的警校,不是很行。”
左鈴立即接道:“這話沒錯。如果想進入金州市警察係統工作的話,那大多是重點警察院校畢業的,如果學校次一點兒的話,那就得碩士以上的文憑才有可能留在金州。哼哼……本姑娘我嘛,當初就是考取了重點警校,畢業通過聯考之後才進入咱市刑警隊的,如果當初我讀的不是重點警校的話,想留在金州工作就難嘍!”
“METOO!!”坐在後座的陳浩笑嘻嘻的舉起了手,“我和左鈴一樣優秀,我也是重點警校畢業的!”
左鈴滿臉傲嬌的衝陳浩甩了甩手:“是是是,你也是重點警校畢業的。可是如果非得比的話,我畢業的警校可是在全國排第一的哦,你的學校,好像隻排第三吧?”
“瞎說!你們學校也隻是部分專業排名第一,綜合實力還得是我學校!”
“切~~~酸吧你就。要不你現在拿出手機查一查全國警校綜合實力排名?看看排第一的是誰的學校!”
“查就查!”
“查你個娃娃菜!”陸魚塘一把奪過陳浩的手機,塞在了自己的屁股底下坐著,“要不我下車吃烤地瓜去?你倆接著比學校?贏了的裸奔,輸了的倒立裸奔?”
“……”
“怎麼,你們讀過大學了不起啊?”陸魚塘學著左鈴的樣子翻了個白眼,是把左鈴給看的小眉頭一擰,“這個程建忠呢,是金州本地人,但他是一所二流警察院校畢業的。為了留在金州工作以便照顧他爺爺呢,他就去懇求周隊長,想以做臥底為條件來交換禁毒隊特招的名額。也就是說呢……從嚴格的意義上來說,程建忠在犧牲時並不算是禁毒隊的正式警察,而隻是警方的一名線人。”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原來是這樣……”左鈴和陳浩是恍然大悟。
陸魚塘接著說道:“所以說,他程建忠去執行這個臥底任務的初衷,是為了正式成為金州市禁毒隊的一名警察……”
“喂喂喂,你這麼說是不是太片麵了?難道他隻是為得到工作而去做線人?他畢竟是警校畢業的,難道就沒有正義感的成分在裡麵麼?”左鈴質疑道。
陸魚塘攤了攤手:“我沒說他沒有正義感。可……為了得到一個寶貴的特招名額,難道就不是他程建忠願意執行這種危險任務的初衷之一麼?”
左鈴翻著一雙大眼睛想了想,點頭:“那倒是。對於普通家庭的孩子來說,如果能得到這種寶貴的機會,想必都會不顧一切的去爭取吧。”
“好,我想說的是……程建忠為了這個臥底任務,已經潛伏了將近四年,對吧?可就在即將完成任務的時候,卻又突然冒出了個堅哥,程建忠會怎麼想?”
左鈴望著陸魚塘那一臉的嚴肅,猶豫著回道:“如果換作是我的話,那我會想……完了,這又出現了個堅哥,如果把堅哥的信息上報的話,那麼上級肯定會要求我接著去查堅哥,這樣一來的話……鬼知道把堅哥背後的勢力給摸清楚還得花上幾年。”
這時陳浩接道:“所以程建忠選擇了隱瞞堅哥的信息,尋求儘快鏟除吳方友集團、儘快的結束自己的臥底任務,然後……儘快的達成正式成為金州市禁毒支隊一名警察的夙願。就是有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意思?”
陸魚塘一拍手:“對!如果是這種可能性的話,嗯……怎麼說呢,雖然說有無奈的成分在裡麵,可從客觀的角度來說的話……這種發現新情況隱而不報的行為,是很惡劣的。因為這可能會導致另一個販毒團夥繼續生存下去,會導致有更多的人被毒品殘害。”
左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的確……有這種可能性。那……第二種可能性呢?”
陸魚塘深吸了口氣:“第二種可能性,就要嚴重的多了,是說相當的惡劣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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