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市的百勝華商場位於城市副中心地帶的繁華路口,在金州市諸多的商場中算是老資格了,距離建成已經過去了將近二十五年。
商場的地下車庫在建成之後經曆了一次擴張,其隔壁地塊原是某行政單位的大樓,後來這個單位被遷至了區政府附近,原大樓也被拆除了,改造成了一大片城市綠化景觀帶,所以原屬於這棟大樓的地下停車庫被百勝華給打通合並了,並且還借由綠化改造的契機進行了擴大,至此商場的地下車位增至900多個,規模還算是比較大的。
可就算這個車庫的規模再大、停的車輛再多也不必擔心。
因為車庫有進出自動記錄係統,所以左鈴他們隻需去停車場管理處查一查就知道程建忠的車是否在裡頭了,這工作還算輕鬆。
在得知來人是金州市刑警隊的之後,管理員很熱情的配合了工作,迅速在係統內輸入了程建忠那台車的車牌……
金C7026E。
“啪嗒。”
回車鍵按下……
“有!有這個車牌!”眼尖的左鈴指著屏幕立即喊了起來。
再看這台車入庫的日期記錄……
發現正是程建忠在執行完任務返回金州的當天晚上,將這台車開進來的。
接下來管理員通過車庫內各區域的車牌識彆係統很輕鬆的定位到了這台車所停放的位置……
車庫C區的42號車位。
一個位於車庫角落的車位。
當三人趕到程建忠的這台車旁之後,左鈴望著陸魚塘問道:“你會開車鎖麼?”
“會。”陸魚塘乾脆的答道。
“哦?”左鈴滿臉狐疑的上下打量著他,是把陸魚塘給看的渾身發毛,“不但會開各種門鎖……連車鎖也會?我說……這些技能都是你當特種兵時學的?”
“對。”陸魚塘麵不改色的扯謊。
“需要什麼工具麼?”
陸魚塘拉了拉車把手,喃喃道:“嗯……這是老式的機械鎖,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好開的。工具的話,可能需要形狀合適的金屬薄片,雖然簡單……但是一時也不好找形狀合適的金屬片哇。”
“行了,彆難為他了,要不打電話讓經常和咱單位合作的開鎖師傅來一趟得了。”陳浩說道。
陸魚塘是眉頭一挑:“幾個意思這是?看不起義父?”
陳浩攤了攤手:“是你自己說工具不好找的嘛。”
陸魚塘甩了甩手:“為父還能叫你給看扁了?這還了得!去去去……我剛看見商場對麵有一家體育用品店,去買個網球過來。順便去車庫管理員那裡找把刀過來。”
“網球?你要網球做啥?”
“趕緊的!”
陳浩“哦”了一聲,隻得不明所以的乖乖照做。
很快,陳浩手裡頭捏著一個網球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陸魚塘接過網球,是衝著他倆嘴角一揚:“看好了,偏門開鎖法。”
隻見他先是用刀在網球上紮了一個小口子,然後奪過陳浩手裡頭的半瓶水,將水給澆到了網球上,隨即隻見他將網球的破口貼在了車門把手的鎖孔上,然後……
“砰!”
陸魚塘突然一掌重重的拍在了網球上。
然後一拉門把手……
車門開了!
“咦!?這是什麼原理?”左鈴驚呼道。
陸魚塘聳了聳肩:“這招對付老式的機械車門鎖很管用,簡單點來說,就是用氣壓強行衝開鎖芯內的彈子。”
說完陸魚塘鑽進車內,拉動了後備箱的開關。
“啪嗒。”
後備箱蓋彈起。
左鈴急不可耐的衝到了車後頭,一把將後備箱蓋打開……
隻見後備箱內,放著兩個黑色尼龍布的大旅行包。
“發現了啥?”陸魚塘湊了過來。
“喏……兩個旅行包。”
“喲,看上去鼓鼓囊囊的,打開看看呢,看裡麵裝了些啥。”
於是左鈴戴上了手套,緩緩拉開了旅行包的拉鏈。
而隨著旅行包被逐漸的打開,左鈴那雙眼睛也是越瞪越大……
隻見旅行包之內,塞滿了一摞一摞嶄新的鈔票!
“我去……這麼多錢!?”陳浩驚呼道。
而陸魚塘盯著這些鈔票,眉頭卻是越擰越緊:“再打開另一個看看呢。”
“好!”
不出所料……
另一個旅行包內,也是被塞滿了鈔票!
可這個旅行包的鈔票之上,卻多了一個用透明塑料封口袋裝著的U盤!
陸魚塘望著那個U盤,冷笑了一聲,隨即喃喃道:“很不幸呢,程建忠,被我猜中了。你果然……是搞了些小九九麼……”
而陳浩和左鈴望著這些錢則是陷入了沉默……
因為這些程建忠沒有上報的、來路不明的資金,意味著他,很可能已經……
黑化了。
帶著這些東西回到警隊之後,經過清點,兩個旅行包內的現金竟然有四百萬之多!
而最令陸魚塘感興趣的卻不是這些鈔票,而是U盤。
當左鈴將U盤插在筆記本電腦上之後,發現裡頭隻有一個視頻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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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畫麵中出現了一張熟悉的麵龐……
程建忠。
畫麵中的程建忠是坐在車內的,而且很明顯就是他自己的那台二手車。
調整了一下鏡頭位置,畫麵中的程建忠沉默了片刻之後深吸了口氣,對著鏡頭開始說話……
“文麗,如果你能看到這段錄像,那說明我已經出了意外,或者是……已經不在人世了。接下來……我想跟你說一件事情,是……關於我真實身份的事,嗬嗬,很抱歉,認識了這麼久我一直在欺騙你。”
“讓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彆再叫我石濤了,也彆叫我麻刀仔了,我叫程建忠。我……其實我是警方的臥底。啊……不能這麼說,隻能說是線人吧,一個打入製販毒集團內部的線人,一個……以做線人來交換一份正式警察工作的、剛畢業的二流警校大學生。”
“當你看到這麼多錢時,肯定是傻了眼的,是吧。嗬嗬,我能想象到你驚訝的表情,總是那麼的可愛。收下吧,這些是我留給你的,下定決心把毒給戒了,然後拿著這些錢,好好的活下去吧。”
“錢……是怎麼來的,對吧?彆急,我當然會告訴你。還記得棺材釘和堅哥總是鬼鬼祟祟的躲在包廂裡頭談事情麼?知道他們在談什麼麼?在談合作。”
“那個堅哥,實際上是一個以販賣紅針為主的團夥的骨乾,他呢,通過棺材釘了解到了他身後龐大的製毒勢力和他們在全國各地龐大的業務網絡,而掌握這個業務網絡的人,就是棺材釘。所以堅哥就一直在策反棺材釘,想讓棺材釘背叛自己的團夥,帶著業務網絡與他合作,利用棺材釘已經鋪下的網絡去銷售紅針。”
“其實到最後,棺材釘已經答應了堅哥的要求,隨時準備背叛自己的老板。這是因為堅哥為了表示誠意,給了棺材釘四百萬作為邀請費,並且允諾今後會給他很高的業務提成。”
“我為什麼會知道這些,是吧?很簡單,他們經常談事情的那間包廂的茶幾下,早就被我放了竊聽器,所以我對於他們的計劃是一清二楚。棺材釘平時藏現金的地方,我知道,所以在警方抓了他之後,我偷偷的去把這四百萬給拿了出來,帶回了金州。放心吧,棺材釘已經死了,這筆錢,沒有人知道,你安心的收下就是了。”
“嗯……可能你想問了,我作為警方的線人,為什麼要黑下這麼一筆錢,這不是在犯法麼?嗬嗬,是,是在犯法,可我沒有退路了。因為我染上了毒癮。如果我是警方的臥底的話,那還好說,那麼在任務完成之後隻要把毒給戒了,還是可以繼續當警察的。可是……我隻是個線人啊,無論我做出再大的貢獻來,他們也是不太可能正式錄用有吸毒曆史的我。”
“所以說……我這四年的潛伏,到最後換來了什麼?什麼都沒有,一無所有!除了毒癮,什麼都沒有!我……毀了,這輩子毀了。所以說……既然到最後什麼都換不來,我為什麼不給自己留一筆錢?我為什麼不給咱倆,留一筆錢?”
“文麗啊,我之所以會留下這段錄像,以及預備這種方式將錢留給你,是因為我感覺得到,我應該會出事。畢竟……堅哥的那四百萬算是打水漂了,他不可能不去查棺材釘為什麼會被抓,而一旦懷疑到我頭上來的話,堅哥必定會報複我的。”
“嗬嗬,是的,你看到了這段錄像,這說明我大概率已經被堅哥給報複了。沒關係的,沒關係的,我這一生已經被毀了,是的……我知道毒很難戒,很難很難,我已經被毀了,死就死了吧。”
“但是你……不要放棄,好嗎?答應我,不要放棄,哪怕是為了我,也要把毒給徹底的給戒了,好嗎?”
“嗯……差不多了,最後我想說的是……文麗啊,遇見你,的確是一場意外,但我從沒後悔過跟你有過這麼一場。相反,我要感謝你,感謝你在我這一段不長的人生當中,給了我愛,給了我從沒體驗過的,愛。”
“最後……對我揮揮手吧,跟我說一聲‘再見,程建忠’,好嗎?彆說永彆,說再見吧,希望我們下輩子,還能再見。好好的活下去吧,再見,我愛你。”
到這裡,視頻放完了。
左鈴已是淚流滿麵……
“挺慘的,對吧?”陳浩遞了張紙巾過去。
左鈴接過紙巾,細聲道:“隻是為了獲得金州警察係統的一個工作,他付出了一切……他…隻為了這麼一個在我看來很平常的事,卻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陳浩則是抿著嘴沉默了片刻,喃喃道:“看來……堅哥為什麼要報複程建忠,真相大白了。”
而陸魚塘則是叼著根煙踱了出去,仰望著青空,若有所思……
紅針!
一個販賣或是有可能在本土製作紅針的犯罪團夥,浮出了水麵!!
終於出現了麼!
這跟魏天華,有關聯麼?
跟……
大樹和燕子……
有關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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