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時,下班的左鈴在自家公寓樓斜對麵的一個小商場門口,看到了令她無語的一幕……
隻見陸魚塘騎在商場門口的一個搖搖車上,正跟旁邊搖搖車上的一個小男孩是聊的火熱。
左鈴先是撲哧一笑,隨即快步過去。
可當她走近之後,卻罕見的沒有打趣陸魚塘,而是默默的望著商場門口,麵上流露出了些許的失落……
隻見商場門口一名年約十五、六歲的男孩,正蹲下擦拭著妹妹嘴角沾上的零食渣,是一臉寵溺的笑。
而他那看上去隻有三、四歲的妹妹,則是一臉傲嬌的指揮著哥哥,一會兒還要吃這個、吃那個的。
左鈴,是觸景生情。
不禁紅了眼眶。
“很羨慕吧?”陸魚塘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她的身旁。
左鈴揉了揉眼睛,強作笑臉:“有什麼好羨慕的。”
陸魚塘點了根煙,隨著她的目光也望向了那一對兄妹:“雖說沒見過自己的哥哥,可看見這一幕,也難免會想象……被哥哥嗬護著成長,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吧。”
左鈴輕推了他一把:“討厭……你故意的是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陸魚塘目送著那對兄妹離去的背影,悠悠道:“趙長發、胡利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這兩個名字吧?”
左鈴先是一愣,隨即緩緩點頭:“對。胡利友不就是人體器官販賣案中的那個禾哥麼,不是已經自殺了麼。”
陸魚塘彈了彈煙灰:“就是說……殺害你哥哥的凶手,還剩下個趙長發。”
“趙……長發……”左鈴垂下了眸子,細聲念叨著,“不知道哪天,才能將他繩之以法,哎……誒對了,好好的,突然提起這些做什麼?”
“我答應過你的嘛,那個…在我離開之前……會讓這兩人得到應有的下場。”說著陸魚塘將煙頭精準的彈進了兩米開外的垃圾桶裡,雙手插兜,向馬路對麵走去,“走吧,回去吧。”
“你乾嘛老說這種話,什麼離開離開的,到底什麼意思嘛。”左鈴追在後頭問道。
“這話說的……我隻是一個租客,租客麼……總有離開的一天,不是麼?難不成,你想把這棟公寓樓送給我?厚厚厚……那你爸還不得抽死你。”
左鈴翻了個白眼:“沒個正經。誒?對了,我和陳浩沿著那三條方向往下查了,有了結果了。”
陸魚塘順手拉住了一個準備闖紅燈過馬路的小屁孩:“什麼結果?”
左鈴輕歎了一聲:“三條方向,兩條無效。”
“放開我!!你又不是我爸爸,你多管閒事!”那個被陸魚塘抓住的小孩兒是仰麵憤怒的咆哮著,死命的掙紮,並且還用小拳拳不停捶打著陸魚塘的大腿。
“好的。”於是陸魚塘突然鬆開了手,如他所願。
“啪!”
這劇烈的掙紮中突然失去了束縛力,於是那小孩兒當即是一頭摔倒在了地上,而與此同時,馬路對麵的綠燈亮了。
“看見沒小鬼……闖紅燈,是會撲街的。”說著陸魚塘直接從小孩兒的身上跨了過去,邁著鬆垮垮的步子過著馬路,跟沒看見似的。
“……”望著這一幕,一同過馬路的眾人是集體瀑布汗。
回到602門口,陸魚塘卻沒有急著開門,而是斜倚著門框說道:“說吧,三條路線,兩條堵了是吧?”
左鈴背靠著601的房門,與陸魚塘相對望著,歎道:“對。先說沒堵的那條吧,就是第一條方向。排查酒店外的監控,我們的確看見袁文麗當天晚上上了一台商務車。但這台商務車的車牌是假的,是套牌的。由於程建忠家附近以及佛嶺墓園區域的監控當天晚上被黑客關閉了,而且進出墓園必經的國道路段監控也被關閉了,所以我們追蹤到這台車進入墓園附近的國道路段之後就為止了,沒有獲得他們離開墓園之後的畫麵。因為……那段被關閉監控的國道路段有相當多的小路分岔口,而且有許多小路都是通往鄉鎮的,是錯綜複雜,盲區也多,他們很可能是在離開墓園之後拐進了其中的一條小路。所以……如果要全部一一排查的話,工作量很大,而且也不一定會有成果。”
陸魚塘眉頭一挑:“不是說這條方向沒堵麼?聽你這話,這不還是一無所獲嘛?”
“收獲就是……我們從監控中獲取到了一張麵孔。”
“誰?”
“那台商務車司機的麵孔。我們用人臉識彆係統排查過了,這人名叫孔富龍,現年三十一歲,無婚姻記錄,籍貫為潛州市下頭的一個縣城,曾有過在金州市的打工記錄。”
“查過這個人的手機號碼麼?”
左鈴點頭:“查了。這個人自己名下的手機號碼自從去年年底至今,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我們還查了他的出行記錄,結果顯示他最後一次用自己身份證件購買車票的時間也是在去年年底,目的地是從潛州到元州,自那以後就再也沒有關於他的公共交通工具的乘坐記錄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銀行流水呢?”
左鈴聳了聳肩:“一樣,他名下的銀行賬戶沒多少錢,也是從去年年底之後就沒有了資金出入的動靜。”
“也就是說……目前沒有獲取到可以追蹤到此人蹤跡的線索,是吧?”
“有!而且我們的浩哥已經跟進下去了!”
陸魚塘十分不雅的摳了摳鼻子:“也學會賣關子了是吧,行。”
左鈴是小臉一昂,得意的說道:“說到發現這個線索呢,可全是我的功勞哦。本來當時我和陳浩是已經放棄了這條方向的,可我還是有些不甘心嘛,就一直在琢磨。後來我突然想起來……你之前不是推測過,說這幫人完全可以用一個全新的身份在社會上活動麼?說他們那邊的黑客技術很高超,很輕鬆就能入侵戶籍係統給他一個新的身份。”
陸魚塘點頭:“對,這是完全可以辦的到的。”
左鈴一拍手:“可結果顯示,你的推測不完全對。我當時想到你的這個推測之後呢,就讓技術人員去查了這個孔富龍的戶籍信息,哼哼,結果發現,孔富龍這個身份信息,是真實的,但是……他身份信息的生效時間,被動了手腳!”
“啥意思?”
“這個人的麵孔信息之下,關聯了兩個戶籍電子檔案!而且這兩個戶籍檔案每天生效的時間也不同!從早上5點到下午6點,也就是白天的時候,是馮強的電子戶籍檔案生效,而晚上,則是孔富龍的。我是快下班的時候對他的麵孔進行比對的,當時已經過了6點了,所以顯示的是孔富龍的信息。”
陸魚塘沉默了片刻,冷笑道:“很高明的手段。白天是馮強,晚上是孔富龍,如果他被警方盯上了的話,如果是在不知道戶籍信息被動了手腳的前提之下,警方肯定是查的一頭霧水。而且這種白天黑夜切換身份的方式,很利於逃跑。”
左鈴一拍手:“不錯!而且經過初步的調查,這家夥自從去年年底開始,基本上都是以馮強的身份信息在社會上活動!如果隻是調查孔富龍這個身份的話,那就歇菜了,社會活動信息少的可憐。”
“所以……你們就查到了屬於馮強這個身份信息下開通的手機號碼?並且進行了定位?”
左鈴比了個OK手:“對!而且……你猜怎麼著?”
陸魚塘打了個哈欠,掏出鑰匙開門:“又賣關子是吧,行。我不猜,你們慢慢查吧,反正我不是警察,急的又不是我。”
“他還在金州!”
“啥玩意兒?”陸魚塘猛的回頭,“這家夥犯了這麼大的事兒……還敢留在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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