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甕中捉鱉(1 / 1)

“你查這玩意兒做什麼?”電話那頭響起了敲擊鍵盤的聲音,“我看看呢……退休編號1006……哦查到了,前A級特彆行動員郎應亭,退休時間為2002年4月21日,退休時年齡38歲。”

“這個人退休之後組織給他安排去處呢?”陸魚塘又問道。

“退休之後他改名為彭嘉昌,給安排到了元州市下轄的澤陽縣森林警局工作,這麼一算來的話……這個人現在也應該到了普通單位的退休年紀了。”

“澤陽縣!?他退休後在澤陽縣工作?”陸魚塘驚聲道。

“對。”

“那……他退休之後,成家了麼?或者……有家人跟他住在一起麼?”

電話那頭的袁定炎沉默了片刻,答道:“這我就不清楚了,從灰塔退休之後,他就不再是組織裡的人了,個人信息組織也就不會再去主動掌握了。怎麼,這個人,出事了?”

陸魚塘點頭:“出事了。死了。”

袁定炎輕歎了一聲:“是麼。那……他的死,為什麼值得你特彆關注?這跟你最後的任務有關麼?”

陸魚塘深吸了口氣,再次點頭:“也許有,所以我才聯係你調查他的資料。”

“你最後的任務……是抹殺魏天華以及魏天華犯罪集團,是吧。意思就是……這個人的死,也許跟魏天華有關?”

陸魚塘微微頷首:“我感覺……應該有些間接的關聯吧。老袁,麻煩你再查一查呢,這個人退休前所執行的任務之中,有沒有跟魏天華掛上鉤的?”

令陸魚塘意外的是,袁定炎竟然立即肯定的回複道:“有。”

“什麼任務?”

“他參與了二十多年前對魏天華集團的第一次抹殺任務,並且在那次任務中成功的抹殺了數人。”

陸魚塘一怔:“也就是……王樹和謝冰燕親生父母被抹殺掉的……那次任務?”

“對。”

聽到這聲肯定的答複,陸魚塘陷入了沉默。

直到頭頂一直在盤旋的那隻鷂鷹發出了一道嘹亮的鳴叫,他才猛然回過了神來。

遙遙望著不時進出大棚的警務人員,陸魚塘細聲說道:“老袁,我……感覺不太好。這樣,你把這名退休人員被殺的消息告訴我師父,就說我感覺……這也許跟王樹和謝冰燕有關,沒準……這是他倆以及魏天華集團對灰塔全麵展開報複的序幕。我建議,組織應當提醒當年那些參與過第一次抹殺任務的退休人員,提醒他們多注意點兒,把當年在灰塔時的警惕感拿出來。還有……特彆是我師父他自己,也得多加注意,畢竟……王樹和謝冰燕的親生父母,當年可是被他給親手抹殺的。”

“行,我明白了,掛了電話我就去向江副司彙報。”

“那你趕緊去吧,就這樣,掛了。”

收起了手機,陸魚塘再次走進了四號大棚。

隻見一眾當地的刑警正圍在那名前特彆行動員的屍體旁,正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什麼,左鈴和陳浩也在其中。

站在眾刑警之外,陸魚塘透過人群間隙默默的望著屍體,心裡是五味雜陳。

這不是他第一次看見特彆行動員的屍體。

但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成功的熬到退休之後,還死於非命的特彆行動員屍體。

陸魚塘不禁在心中感慨了起來……

這是一名曾在陰暗處與罪惡作過鬥爭的英雄,可卻在退休之後遭到了罪惡的反噬。

他的過往事跡本應讓他得到英雄般的葬禮,可此時的他,卻隻是一具無名的屍體,任由周遭的人群指指點點,對他的身份發表著褒貶不一的揣測。

哎……

那麼,自己最終又會是怎樣呢?

如果有一天自己的下場也如此人一樣,那麼望著被殺的自己,左鈴和陳浩又會怎麼想呢。

“喂,發什麼呆呢?”這時左鈴發現了去而複返的陸魚塘。

陸魚塘聳了聳肩,故作輕鬆道:“沒什麼。”

“你對這具屍體有什麼看法?是否也是緬甸人?”左鈴又問道。

陸魚塘撇過了頭去,裝作打量大棚內的其它角落:“不好說。隻有往下查了,等到整個案件的偵查結束之後,自然就知道了。”

左鈴“哦”了一聲,再次加入到了眾刑警激烈的討論之中。

陸魚塘他當然不能夠將這具屍體曾經的身份說出來,因為他不能泄露灰塔的存在。

而他也當然不能將這具屍體退休之後的身份說出來,因為他無法向警方解釋,自己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可以預見最後的結局是……

這具屍體後半段人生的身份是會被警方查到的。

但如果殺害此人的凶手的身份真如陸魚塘猜測的那般的話,那這名前特彆行動員的死因以及凶手的身份,很可能將永遠無法浮出水麵……

即便是這些信息能夠浮出水麵,陸魚塘也不會允許。

背負著灰塔保密條令的他,將會把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永遠的摁在黑暗的水底。

即便是不擇手段,也要死死的摁在水底。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這時李飛突然衝進了大棚,一把將陳浩從人群之中給拉了出來,激動的說道:“查到了!紅溪鎮派出所剛剛發來了消息,說是在大年初四下午的一段監控錄像之中,發現了那台白色的豐田普拉多。”

“車去了哪裡?”陸魚塘問道。

“具體的我沒細問,但他們說情況應該很樂觀,能夠查下去。要不……我們先去了當地的派出所再說?”

陸魚塘大手一揮:“走,去紅溪鎮!”

於是在傍晚時分,四人抵達了紅溪鎮派出所,派出所副所長熱情的將他們迎進了會客室。

“麻煩您說說追蹤的詳細情況呢?”剛落座,陸魚塘便問道。

副所長笑吟吟的說道:“我們是在大年初四下午的監控錄像中發現了那台白色豐田越野車的,與它一起的,還有三台車子。還好這四台車並不是路過紅溪鎮,而是一頭轉進了鎮子上的工業區。由於我們鎮子的工業區是省級示範單位,區內的監控錄像保存期限都在一個月之上,這也讓我們能夠調取到工業區內當天的錄像,得以將追蹤進行下去。”

陸魚塘微微頷首:“那……這些車最終在工業區內的哪個地方停了下來?”

副所長擺了擺手:“沒有停。他們徑直穿過工業區,從工業區東北角的一條小路往山裡開去了。”

陸魚塘攤了攤手:“既然已經脫離了工業區內的監控,那你為什麼說還能夠繼續追蹤下去?”

副所長笑道:“這位同誌你先不要急,我這麼說自然有道理。雖說他們已經脫離了監控,但那條往山裡的小路隻能通往一個地方,叫作金泉洞村。這個村子呢,位於山腳下,進出的道路隻有那麼一條,就是工業區東北角的那條小路,沒有第二條。所以說,他們隻要是進入了那條小路,就一定會在那個村子裡。”

“甕中捉鱉?”

副所長點頭:“是這麼個意思。而且,他們一頭紮進那個村子之後至今出來的次數很少,我大概能猜到他們在那村子做什麼。”

“你能猜到?”

副所長嘴角一揚:“是這樣的,這個金泉洞村呢,早在十幾年就已經全部動遷了,村民早就已經搬到鎮子上來住了,所以說,那是個已經荒廢了的村子,但是建製還在。所以在你們到來之前,我打了個電話給那個村子的村長了解情況。”

“村長怎麼說?”

“村長說呢,今天的大年初二就有人找上了他,說是要租下村子裡的那口大池塘,當時村長聽到這個消息是很高興的,畢竟有人肯租池塘,就意味著村子裡會有收入。嗯……可雖然高興,那個村長還是有些警惕性的,就問他們租那個池塘乾什麼。”

陸魚塘眉頭一挑:“養魚?”

副所長一怔,隨即咧嘴笑道:“還真被你給猜對了。那個人對村長說想在池塘裡投放些魚苗,把這個池塘改造成一個垂釣園,用以吸引工業區的那些個老板來消遣。聽到他這麼說之後,村長就當即同意把池塘租給他們,並且說隻要他們不嫌棄破舊,村子裡的房屋隨便住,還給他們拉了電,通了水。”

陸魚塘冷笑道:“這幫家夥……哼,還真行。先是用養人參來遮人耳目,這回用養魚。我估計麼……他們肯定會在魚苗長大之前再次挪地方的,不可能真正的開張迎客。因為他們明白在一個地方絕對不能夠呆的太久,隻有定期的更換製毒窩點才是最保險的。”

“還真是狡兔三窟。”陳浩附和道。

“那……我們現在立即去那個村子瞅瞅?確定了他們的確還在那裡之後,就直接開抓?”左鈴問道。

陸魚塘苦笑著擺了擺手:“先彆激動,既然已經是甕中捉鱉了,那咱就得講究個‘穩’字。這大晚上的,而且他們的垂釣園根本沒有開張,這貿然過去肯定會引起他們的懷疑;二來呢,他們身上肯定都有槍的,晚上進行強攻的話,視線不佳,警方的風險會高很多,而且還容易被漏網之魚給摸黑跑掉。”

“那就……明天?”

陸魚塘深吸了口氣,點頭:“明天吧。明天我們佯裝成工業區某個廠子的老板,就說我們很喜歡釣魚,聽村長說這兒準備開垂釣園,一時好奇就來看看。”

這時李飛說道:“要不我現在聯係一下特警?讓他們事先熟悉一下那個村子的地形,提前製定出圍捕的計劃,先半夜偷偷的過去把村子給圍起來,明天你們一聲令下就開抓?”

陸魚塘擰著眉頭思索了片刻,還是否定了這個提議:“還是那句話,既然是甕中捉鱉了,咱就不急。這些緬甸人都是軍人,警惕性是很高的,半夜偷偷摸摸的去封鎖村子極有可能被他們給察覺到,所以我不建議事先封鎖,還是讓特警明早先埋伏在進入村子的那條小道附近。不過話說回來麼……其實最佳的抓捕時機,是在掌握了堅哥的行蹤之後,如果隻抓了手下而驚動了頭目的話,那這場抓捕的意義就沒多大了。我的意思是……抓人先不急,明天我們先去逛逛,看能不能確定堅哥是否也在村子裡,如果在的話,那不用想,抓!”

“如果不在呢?”左鈴問道。

陸魚塘站起了身來,來回踱著步子,喃喃道:“如果不在的話……那我建議還是先以盯為主,耐下性子等待他們出村,然後進行跟蹤,直到鎖定堅哥的藏身之地為止。總之……明天去那村子打探了之後再說吧。”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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