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魚塘原本是想跟白葵繼續把行動方案討論下去的,之所以趕她走,是因為他的手機剛才收到了一條簡潔的短信……
“回電。”
發送信息者……
蘇影。
“是不是溫聖凱的行蹤有消息了?”電話剛撥通,陸魚塘便直接問道。
“對。”電話那頭的蘇影也是乾脆的回道。
“在哪兒?”
“你猜……”
“我猜你妹啊!說啊,四級情報員!”
蘇影沉默了片刻,沉聲道:“我差點沒命,要不是我們情報員的特長就是開溜,估計已經交代了。”
陸魚塘一怔:“以你的本事,會被人發現?”
“一般人,當然發現不了我。當時察覺到我的人,你猜是誰?哼,前S級特彆行動員,王樹!”
“到底怎麼回事兒!?”陸魚塘失聲喊道。
蘇影輕籲了口氣,回道:“你在澤陽縣拜托我追蹤溫聖凱之後,我很快就通過溫升凱消失地點附近的幾個監控盲區的地圖,分析出了幾個他有可能逃亡的路線。結果我在查到第三個盲區出入路線時,果然在監控裡發現了他。”
“後來呢?”
“後來我當然是一路追蹤。這家夥騎著一輛摩托車是全程走省道或是鄉道一路南下,特麼追蹤了他幾天幾夜,你猜一直追到哪兒了?”
“哪?”
“金州北郊外的樂平鎮的地界!”
陸魚塘倒吸了口氣:“他直奔金州來了?”
“對。進入樂平鎮地界之後,在一個鄉道的路口他上了一台車,那台車很明顯早就在那裡等著了。我……當時是真沒想到,溫聖凱在上了車之後,有一個人從車上走了下來……當時是晚上,那一塊兒沒什麼路燈,漆黑的,我戴著夜視儀躲在車子不遠處的水溝裡觀察著他們,料定他們是不可能發現我。可誰料到……那個下車的人四處張望了一番之後,竟突然加速向我衝了過來!”
“王樹!?”
電話那頭傳來了蘇影重重拍胸膛的聲音:“對!說實話,乾了這麼些年,我那是第一回懵逼,在那麼漆黑的環境中竟然有人察覺到了我的存在,並且還以極快的速度向我衝過來,我特麼當時差點兒沒反應過來!”
“後來呢?”
“當我看清那人的臉並確定他就是王樹之後,他幾乎已經衝到了我的身前,並且還沒等靠近就衝我甩出了一柄飛刀之類的東西。”
陸魚塘的牙關漸漸咬緊:“對,暗器,確實是他的強項。你躲開了?”
蘇影苦笑道:“雖然我是情報員,身手也還馬馬虎虎,當時我歪頭躲開了那柄飛刀之後就轉身衝進了一片玉米地裡。哎,險啊,我在那一片玉米地裡不停的更換跑動方向,可身後卻一直響著他追過來的聲音,而且還越來越近,那感覺……說實話,有點兒絕望了,那家夥的追蹤能力確實很強。”
“然後你被追上了,你們正麵交手了?”
“你覺得呢?如果我跟一個S級實力的人正麵交上了手,我還能活下來麼?”
陸魚塘篤定的搖頭:“絕對活不下來。那……你是怎麼逃脫的?”
“沒逃脫,是他突然就放棄了追我。我估計……他當時是在擔心我這是調虎離山之計,所以就轉頭回到了溫聖凱那裡。也有可能……他是不想浪費時間,覺得還是迅速轉移溫聖凱要緊,所以就放過了我。總之那天晚上……算我命大吧。”
陸魚塘擰著眉頭是來回走動著,半晌,再次確認道:“就是說……他們來到了金州,是吧?”
“對。你放心吧,雖然追蹤被打斷了,但我有信心很快就能再次發現他們的蹤跡。哎……”
陸魚塘是眉頭一挑:“歎個毛線啊,你是四級的情報員啊,什麼大場麵沒見過?這就被嚇著了?”
“不是。我是在想……之前我一直津津有味的在暗處監視著你,也沒覺得有什麼壓力,可經過那天晚上之後麼,哎……我就在想,如果你也跟王樹似的叛變了的話……嘖嘖,我知道就個人能力來說,你還稍稍壓王樹一頭,要是你對我起了殺心的話,那我得死上多少回喲!”
“所以呢?”
“所以我決定今後在監視你的時候,得更加的小心,采取更加隱蔽的方式!”
“我去……”陸魚塘一把扶住了牆,“你姥姥滴……我還以為你就此放棄了監視我的念頭呢!你還真特麼的執著啊!”
“嗬嗬,沒辦法,上級的命令嘛。那個……情況暫時就是這樣,他們最後消失的地點就在金州的北郊,彙報完畢。有新情況再聯係你哈,古德拜~~”
“哼,竟然跑金州來了?”掛斷了電話,陸魚塘是呆站在原地,跟個雕像似。
可他的思緒卻沒有被定格……
他在想,王樹不但親自給溫聖凱製定了逃跑的路線,而且還親自出麵接他,這說明什麼?
而跟隨了魏天華多年的趙長發他們卻說放棄就放棄了,為什麼?
這說明……
趙長發的地位以及作用,對於魏天華來說,有大把的人可以替代。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而溫聖凱則不一樣,從王樹親自出麵保他的情況來分析,這家夥有點兒不可替代的意思。
這也可以從側麵推測,也許魏天華團夥中已經掌握了製作紅針技術的人,並不多?
甚至,就溫聖凱一個?
所以溫聖凱對於他們來說才顯得尤為可貴。
然而,他們卻跑金州來了?
來做什麼?
莫非……
他們其它的製毒窩點,或者說落腳點,就在金州地區的某個地方?
特麼的,乾這種見不得光的行當,他們偏偏要跑到金州這種國內的經濟金融中心城市來做什麼?
不應該是躲的越偏遠越好麼?
不好……
這麼一分析起來……
肚子餓了。
得做點兒吃的。
於是陸魚塘立即回過了神來,打開冰箱找食材,準備做飯。
俗話說,魚塘一做飯,必有食客來。
“咚咚咚。”
所以敲門聲響了起來。
正在切菜的陸魚塘原本以為是左鈴和陳浩這兩個小可愛的,於是提著菜刀,嘴裡碎碎念叨著去開門。
可打開門一看……
陸魚塘卻是條件反射般的後跳了兩步,手中的菜刀,也是差點兒就飛了過去!
“彆動手!”門外之人做了個閃避的動作。
陸魚塘眯眼盯著門外之人,眼中,頓時是殺意湧現:“你……竟然還敢主動來找我?怎麼,主動來求死?你是怎麼知道我住這兒的?”
門外之人警惕的回頭望了望,低聲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來打攪你的,隻是……”
“回答問題。”陸魚塘冷冷打斷了他的話。
而與此同時,隻見白葵出現在了那個人的身後,眼中,同樣是殺意閃現……
“剛下樓準備出去買個東西,就看見一個陌生人以典型的戒備姿態走進了公寓的單元入口。”說話間,白葵雙手甩出了一對鋼刺,抵住了那個人的後腰,“而就在我跟你擦肩而過的時候,你的右手,不自覺的扶住了後腰。哼,說,你是誰,來做什麼的?”
“先彆動手。”陸魚塘雖然在跟白葵說話,可眼睛還是死死的盯著這個人。
“回答問題。”陸魚塘冷冷的重複道。
那人側過了頭去,以餘光望向了身後的白葵:“彆動手,我沒有惡意。是金州聯絡站的裴敏小姐……告訴我陸魚塘住這兒的。”
陸魚塘眉頭一擰:“這娘們兒果然暗中調查了我的住處麼……”
“額……”白葵的腦門掛上了黑線,“不……不好意思哈,是我跟裴姐說的,我……跟她處的還不錯。”
“你真棒!”
“……”
那人苦笑道:“我是特彆行動員,而且我現在調到金州來了,說是想拜訪一下你。”
“所以裴敏就告訴了你地址?”
“對。”
陸魚塘衝白葵豎了個中指:“你們姐妹倆,都很棒。你們等著的,等我忙完這陣子再找你們算賬。”
“……”
陸魚塘將視線移回到了那人的臉上:“你說你……調到金州來了?”
那人攤了攤手:“千真萬確,我真的是調到金州來了,是我自己申請的,否則金州聯絡站也不可能告訴我你的住處地址。”
聽到這話陸魚塘倒吸了口氣:“你……特麼在搞什麼名堂這是?你向上頭提交的退休申請不是已經被批準了麼?都要退休了,你為什麼還要主動請求到金州來?”
那人輕歎了一聲,垂下了頭去:“我想……贖罪。”
“贖罪?”
那人緊抿著嘴,微微頷首:“嗯。”
陸魚塘深吸了口氣,皺眉觀察了他片刻之後,衝白葵點了點頭:“行了小葵葵,沒事兒了,你該乾嘛乾嘛去。”
“你……確定?”白葵手中的鋼刺,仍舊頂著那人的後腰。
“確定。”
白葵猶豫了片刻,緩緩收回了武器:“行吧,我想他也對你構不成什麼威脅。那個……關於那個行動方案我剛想了想,我覺得……”
“晚點再說吧。”陸魚塘打斷了她,隨即衝那人招了招手,“你先進來再說吧,外麵不是說話的地方,這對麵住的可是警察。”
“警察?”那人回頭看了眼601的房門。
“對,警察。跟你的相好一樣,一個女警察。”
“……”於是那人的腦門,也掛上了黑線。
原來這個主動找上門的人,正是陸魚塘在元州聯絡站時,放了他一命的……
王徹!
“怎麼,身上的傷已經好了?這才過去了十來天而已吧,恢複的這麼快?”陸魚塘斜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讓開了門。
王徹摸了摸腹部,苦笑道:“哪裡會好的那麼快,四個刀口上的縫線還沒拆呢。有一刀你是直刺我大腿根部的大靜脈血管,就屬這個地方的傷最重,嗬嗬,還好不是動脈,否則我已經掛了。”
“我本意是刺動脈的,我刺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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