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城內,連續幾天的陰雲在今天罕有地散去,和煦的陽光灑落大地。
然而街道上的行人還是不多。
比較熱鬨的地方,大約是一個個物資供應點了。
方遊也專門往這些地方湊去,使出‘偵測’技能一一探去。
體魄、精神、個人狀態,甚至一些生活作風工作職業等等信息,都呈現在他的眼中。
偵測技能有點像掃描儀,通過表象探查內在。
偵測出工作職業、生活作風、精神狀態等等,那比偵測出潛力高低容易多了,如果他出道當偵探,想來破案率是極高的。
要是在四選一,三選一的案發現場,有著偵測技能更是一抓一個準。
比如前麵正在排隊的一個老大哥,眼眶凹陷,這就是宅家不易,身體被掏空。
不遠處那個賊眉鼠眼的,害,不用偵測技能方遊都能看出這是個職業小偷,已經在偷了,證據確鑿!他走到一旁跟保安大哥一說。
兩名保安大哥對視一眼,走上前去,左右夾擊當場拿下。
方遊已經揮一揮衣袖,悄然離去。
很快,
他就輾轉來到第二、第三、第四個物資供應點,使了偵測技能一個個看去。
各式各樣的人幾乎都見著了,讓方遊大開眼界,然後符合救世遊戲標準的‘綠色級’潛力,是一個都沒。
大多數還是無色。
少數是白色。
遊戲評定的潛力也不是完全固定的,大部分取決於先天因素,小部分可以通過後天鍛煉提升。
比如一個人通過學習開智,通過鍛煉強健體魄、堅定意誌。
在有著聰明才智和強健體魄的基礎上,學習訓練效率更高更容易,評價上潛力就高了。
並非是絕對的先天。
方遊以為綠色潛力不是那麼難找,難的是找到之後還要進行篩選、考核。
但現在……
這都至少偵測上千人了,一個綠色級的都沒。
“這麼說來,我這綠色之上的潛力,是相當難得的了。”
“不愧是我。”
偵測最多隻能探出‘無’、‘白’、‘綠’三色,再高就顯示‘綠色以上’,偵測他自己、黑刀、安見幽都一樣。
方遊倒是很好奇自己的潛力評級,然而麵板上不會顯示。
使徒列表內,
黑刀老哥的人物框是藍色,安見幽的人物框是紫色,他自己的人物框卻是黑色。
沒有黑色這種評級的吧。
“綠色潛力再難找,也不至於到十萬裡挑一,百萬裡挑一的地步,隻是……”
隻是這樣的尋找需要他不斷使用‘偵測’技能。
這個技能消耗視偵測目標的強弱而定,偵測一名普通人的消耗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計。
然而這是個單體技能,需要一次次使用,當這個數量擴大到數百上千人,這就完全不一樣了。
上千人偵測下來,中間還有著休息,他的生命能量也消耗過半,這樣下去再偵測個幾百人就得停工,效率太低,整個十天半個月才能找到合適目標,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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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得換個思路。”
“不能一個個去偵測,要首先從肉眼篩選掉一些明顯不合格的目標,降低技能使用的損耗。”
比如之前被掏空的中年人,和賊眉鼠眼的小偷。
這些都不值得他使用偵測。
而且從普遍理論性來講,年輕人,少年少女可能更具潛力……不是有習武要從小的說法嗎。
年輕人更有朝氣,更具可塑性,出現高潛力者的幾率,大抵是會比較多。
回想著剛才偵測到的白色潛力者,也確-->>(第1/2頁)(本章節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實多是年輕人,或精英人士……就從這兩類人群著手吧。
…
“喵~!”
一條小巷內,方遊伸出手,派出了自家的戰寵黑瞳。
這隻蠢貓耷拉著腦袋慢吞吞上前,到近前時快速探出一隻肉爪爪,一爪子把這隻小詭邪拍滅。
這懶貓,工作還是不夠積極啊。
就不能像他,像黑刀老哥一樣勤奮嗎!
“我還得節省生命能量,下一隻詭邪也交給你了。”
貓貓抗拒。
但抗拒失敗。
方遊從巷道穿行到大路,又從大路走入一條條偏僻的小巷,有時候走入死胡同也不繞路,直接一蹬就翻牆而過。
全速飛奔起來比他開小電驢也快多了,現在出門全靠走。
隻是,
依然沒找到合適的目標。
他大概篩選兩三千人了吧。
還是現在路上的行人不夠多,篩選效率低下,方遊又換了一種方式,登高望遠,以他此時的目力,站在高樓樓頂隔著大老遠,也能夠使用偵測觀察一個個路過的目標。
他想了想,又使出能力‘燃火之信念’。
以他為中心,半徑一二公裡範圍內的信念、情緒如星光映現。
大多數很微弱、渺小,但也有極少數稍強一些。
似乎找到正確的尋找方式了!
方遊開啟了‘無光’狀態,身形在一棟棟大樓間飛躍,燃火之信念仿佛雷達掃蕩著周圍。
時不時配合使用偵測技能,至少探測出來的白色潛力,比例上漲了。
這時,一縷頗為強烈的信念,出現在他的感知範圍內。
…
白江城,
地處城郊的一間老舊平房,這裡是許天和許芸兩兄妹的家。
雖然不大,雖然貧窮,但本來還是溫暖的。
直到不久前,將他們兩兄妹拉扯大的母親,在距離家裡不遠的地方,忽然倒地身亡。
無緣無故!
隻說是心臟驟停!
但許天不相信,他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黑影,哪怕街坊鄰裡都說他是太悲傷看到了幻覺,他也堅信不是!
一定有凶手,他要找出來!
隻是,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宛如心臟跳動的聲音,由遠及近,由慢到快。
響在他們的耳畔。
是那個東西!他想起來了,那天他也聽到了類似的聲音!
許天麵上滿是恨意。
可聲音在他的耳畔越來越響,連帶著他自己,他妹妹兩人的心臟,也噗通噗通跳動起來,他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隨著那響聲一道越來越快。
許天握著菜刀的手都在顫抖。
既恨那個東西,又恨自己此時的恐懼。
他扭頭,看向握住了一把掃帚的妹妹,至少不能再失去親人了。
他咬牙,咬出了血。
目光死死盯著門扉。
咚咚咚咚咚的聲音,已經來到了近處,近在咫尺。
嘩啦——
門猛地開了,像是被一陣狂風吹開。
屋外沒有人影。
不,可能有一個看不見的黑影正站在那兒!
許天舉起菜刀。
手不斷顫抖,渾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他想拚命但越來越絕望,似乎手腳都漸漸不聽使喚。
忽然,
一道雷光綻放。
照亮了兩兄妹絕望的臉。
他們驚悚絕望的眼瞳裡,黑漆漆的影子乍現,嘶吼著,轉瞬泯滅在湛藍的雷弧中。
隻剩下璀璨的光明。
若乾年後,
許天在接受采訪時說道,那一天,我的生命裡出現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