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手中的十字鎬現在變成了鋤頭,雖然環境變了,工作的內容也變了……但怎麼想都和“度假”扯不上一點關係吧??

啵啵翁扛著鋤頭,費解地直起身看向四周。

那位金發貴族此刻正和安格低聲說著些什麼,距離太遠他聽不太清楚。至於塔斯納,這家夥似乎對自己工作環境和內容的變化毫無異議,悶不吭聲地就投入到自己的新工作了。

啵啵翁搖了搖頭,緊接著回頭看向最後一位“同事”。

一時間沒看見他,那頭棕熊獸人已經把這片土近一半的麵積翻了麵。

啵啵翁:???

很快,瓦列熊扛著鋤頭朝著他走過來,興致高昂地咧嘴問他:“醫生,需要幫助嗎?”

這是頭一個正經稱呼啵啵翁的獸人。

雖然看著很高大威猛,但啵啵翁卻覺得瓦列熊可比夜市那群土匪要和藹可親得多了。

更重要的是……瓦列是真的會幫忙,而不是口頭說說。

“需要!”

啵啵翁毫不猶豫地選擇抱大腿,“幫幫我,瓦列!”

於是瓦列熊重新扛起了他的鋤頭。

其實這片農田的翻新並不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至少全部交給瓦列,或許會更加輕鬆。

但金發貴族似乎有其他打算。

“福沃斯。”

站在那個年輕女人身邊的金發女士忽然抬頭,看向坐在木頭墩子上火紅狐狸。

狐狸的耳朵尖顫了顫,移向她所在的方向。

退役的獸人士兵笑眯眯地看著她:“為您服務,女士!”

但很快他又頓住,隨後晃了晃自己的綁著繃帶的傷腿,無奈攤手:“……儘量。”

沒想到的是,還沒等他跳下木頭墩子走過去,那邊的金發貴族就踩著雪朝狐狸走來。

雖然換了身裝扮後,女士身上的氣質與以往不同,但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福沃斯很快就能回想起不久前的事情。

那個夜晚的月亮明亮皎潔,月光灑下的光輝似乎全彙集在金發女士的身上。被大家擁簇的女士臉上笑容不減,在眾多慶賀的聲音中,她隻聽見了瓦列的訴求。

如果米紗的繪圖本裡還加上這一段,大概會是最完美的結局。

可惜沒有。

但是,又幸好沒有。

那時候的福沃斯站在奧卡米的身旁,為瓦列的勇敢而鼓掌,可是在慶賀之外——

“福沃斯。”狼人比他要高上一個頭,聲音穿過風雪傳到他耳邊時已經變得很微弱,“你呐?你不上去嗎?”

“這已經是最完美的結局了。”狐狸看著那邊的一人一熊,他搖頭,頗為驕傲道,“但我的結局可不會選這個。”

狐狸不需要他人的認可,福沃斯不需要他人的同情和寬容。

他有自己的路走。

“……征召其他鎮上的人。”

金發貴族:“福沃斯?”

“嗯?”狐狸耳尖顫顫,茫然地看向她。濕潤圓潤的狐狸眼眨巴眨巴,很快反應過來,“您需要人手?”

得到點頭肯定後,福沃斯想了想,有些難辦。

“最近鎮外來的傷員很多,大部分人都去幫忙了,鎮上隻剩下一些像我一樣殘疾的獸人還空閒著。”他無奈道,“您需要做什麼?如果是太費力的事情,恐怕隻能請外人來幫忙了。”

金發貴族皺起了眉。

見她皺眉,福沃斯有些局促:“抱歉。”

沒想到的是金發貴族聞言很困惑地看向他,似乎不明白為什麼忽然這麼說。

“借用鎮上的地種菜已經很感謝了,為什麼福沃斯反而要和我道歉?”她溫和地笑了,“在福沃斯的心中,我難道是什麼不知道滿足的人嗎?”

這當然不可能。

隻是在危急關頭拯救過他們的金發女士,本身對雪地鎮就極其重要。即便在之前為她舉辦過宴會也送上過禮物,但那不一樣。

沒有誰會毫無所圖地幫助其他人。

福沃斯曾堅信這一點,直到遇見了這位金發女士。

她所付出的代價,所展露的實力與雪地鎮的回饋並不持平,可金發貴族卻仍然這樣做。

她圖什麼呢?

雪地鎮的特產銀魚乾?還是鎮長尤什卡的藏酒?

金發女士在宴會上坦然地收下了所有禮物。

大到鎮長的私人藏酒,小到一包來年春季要種的種子。

她都麵帶笑容,一視同仁地收下了。

福沃斯知道了,金發女士毫無所求——她隻是偶然看到了宣傳傳單,在並不好的時間來到雪地鎮來參觀,然後毫不猶豫地出手,拯救了這個瀕臨破碎的小鎮。

或許米紗的猜測是正確的,這的確是一位“女巫”,一位彆無所求的救世女巫。

“——不過我現在的確需要人手。”金發女巫大大方方地說出了自己的訴求,“帶他們來吧,福沃斯。我需要他們。”

他直覺金發女士的真正目的不是需要幫助。

沒看到瓦列一個熊就已經把大半土地都搞定了嗎?

可是到底是什麼呢?

他望著那雙漂亮的金色眼睛,福沃斯在眼睛中看見了自己思考的樣子。

……沒關係,還有時間,他遲早會弄明白的。

聰明的狐狸永不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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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兩天時間,伽不佘在雪地鎮的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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