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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即便是短短的數秒的時間,都仿若度秒如年。
越是精密的儀器就越是困難,更彆說耳邊還有一個人在囂張地述說著自我主義。
鬆田陣平僅能大汗淋漓地儘快把這個東西拆了下來。
片刻後,發出了“哢嚓”的一聲,項圈順利地從狛枝凪鬥的脖子上拆卸下來,由於佩戴的時間過久,加上佩戴者沒有絲毫地憐惜,幾乎是貼著皮肉佩戴,狛枝凪鬥雪白的脖子上殘留下了紅色的痕跡。
但危機還沒有解除,炸.彈還沒有徹底熄滅,閃亮的紅燈正在敘述機器呼吸的節奏。
狛枝凪鬥捂著脖子起身,他有些沒想到脖子上的東西竟然順利地去除。他說不上高興還是彆的情緒,做足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當起了旁觀者的態度,開口就是一句風涼話。
“如果實在沒有辦法拆除,其實還有另外一個方法,鬆田警官要不要考慮一下把炸.彈帶離現場。”
如果不是時間緊迫,鬆田陣平真的想晃一下他的大腦看看是不是裡頭裝滿的都是水:“警視廳所處的地方是城市的中心區,不管把這東西帶到哪裡去都會造成大量的人員傷亡。更彆說有其他的炸.彈處於住宅區裡頭,能夠選擇的路根本寥寥無幾,在這種情況下具備容許炸彈爆炸的條件隻有海麵……而很不巧的是,從這裡過去大海的距離,實在是太遠了。”
狛枝凪鬥提倡的完全就是餿主意。
狛枝凪鬥聽出了話外音,他有一些沮喪。虧他還以為這是一個好主意,畢竟勇敢的警察先生為了保護市民安全、避免進一步的影響,義不容辭帶著炸.彈開車飛馳到空曠的地方,在最後關頭發生爆.炸……而警察先生怎麼順利從爆.炸中逃生又或者死亡,不管哪一點來看都是一段佳話。
“看來沒有辦法,隻能選擇在這裡爆.炸了呢。”
燈光猛然熄滅,習慣了光芒的眼睛一時之間無法再黑暗的世界中視物。鬆田陣平的手也被迫停了下來,他警惕地環視四周,豎起耳朵聽著最後一刻聽到的陌生聲音。
他進行了瞬時的判斷。
整座警視廳發生了斷電,一切的電器都變得無法使用……不,不隻是這樣,似乎是以警視廳為中心的大規模斷電,從外麵的門口中甚至未能看到其他高樓大廈亮起的燈光。
伸手不見五指,耳麥的響聲也翛然中斷。
黑暗在一瞬間如同圓球一般吞食了人類之光,一切回歸黑夜。
與此同時,鬆田陣平隱約聽到了子彈上膛的聲音,手.槍指向了他的太陽穴。
以這個高度進行判明……對方的身高並不高。
鬆田陣平謹慎地試圖拉開兩者之間的差距,僅僅隻是一個悄然無聲的動作。
“可不要隨便亂動,接下來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就不在你的人生計劃當中啦。”
某人的聲音輕快又愉悅,那是不同於狛枝凪鬥的另外一種聲調。
對方手上有槍,與他不一樣的是,對方已經習慣了這徹底的黑暗,他的所有動作都被看在眼底。鬆田陣平隻得平緩地放下手,伺機行動。
“就是這樣乖乖聽話就好啦,這樣一來無論對你還是對我都好。”
對方以猝不及防地衝了而來,他的速度比矯健的豹子還快,淩厲的拳風從遠方呼嘯而來,下一秒鬆田陣平直覺得肚子被拳頭狠狠地砸中,其力度不亞於慘遭恐怖的衝擊,脆弱的器官遭遇重擊,惡心的乾嘔感瞬間衝擊上來,比這更加糟糕的是伴隨而來的劇痛感啟動了身體自我防護措施。
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利落地讓鬆田陣平根本沒有時間來得及有其他反擊。
鬆田陣平兩眼發白,視線逐步陷入了朦朧的狀態。
可、可惡。
現在……可不是昏過去的時候啊……!
某人一點憐惜之心都沒有,隨手將鬆田陣平丟到了地麵上。
鬆田陣平用儘了所有的毅力,試圖從半昏厥狀態掙脫出來。
某人對此一點也不在乎,他正和狛枝凪鬥低聲交流著什麼話。
狛枝凪鬥瞪圓了眼睛,他不可置信地說:“這個聲音……你是……?”
“嗨嗨嗨——邪惡世界的救世主颯爽登場,要將狛枝公主從這裡拯救出去。如果非要說什麼感謝的話,就麻煩現在高舉雙手大聲喊邪惡世界的救世主萬歲。”
狛枝凪鬥欲言又止,他顯而易見,對這種令人害臊的話語一點都喊不出來。
“切,沒勁。該走了,作為一大早就把我吵醒來的代價,接下來的時間我可是會毫不留情地對待你。”某個人拉長了聲音,他低低抱怨道,“還有少給我做一些擾亂計劃的麻煩事,如果沒有你的幫助,計劃空缺的那一部分到底該怎麼辦?啊對了,那個家夥估計還朦朦朧朧地睡著,估計還保持了一定的清醒,所以我的名字NG,不準說出來。劇透這種事情一點也不好玩嘛,如果他知道了我的真麵目……那隻能請他退場了。”
“就算沒有我,我想……”狛枝凪鬥中斷了下,他稍稍改口找了一個代稱,“首領大人也能夠把我的工作頂替上吧。”
“少來這套,對我一點用都沒有。”有人嬉笑道,“反正這一次你欠了我大人情,你的才能可要借我用一段時間,畢竟要說才能的破壞力,你的才能在這方麵甚至堪稱炸.彈……還是說核爆.炸?”
另外一個人正在催促狛枝凪鬥離開:“快走,再不走麻煩就像是討人厭的馬蜂一樣飛回來了。”
“真可惜,看來你最討厭的馬蜂現在已經到了。”
鬆田陣平這個時候聽到了十神白夜的聲音,他帶著些氣喘籲籲,似乎是相當焦急地從外麵跑了回來。
某人驚呼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