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九條玲子熟練的側身打開自家門口的信箱,見沒有奇怪的東西彈出來,這才走到信箱的正前方朝裡麵看去。
不出所料,她又看到了眼熟的黑色信封,恐嚇信如期而至。
隻是這次,除了用鮮血書寫的恐嚇信外,還有一封陌生的卡片,上麵寫著:
【九條女士,我敬仰您對正義的堅持,特來提醒,背叛往往來自身後,請小心與你血緣相關之人。】
九條玲子不是不知世事的溫室花朵,事實上,儘管年輕,但她已經直麵過無數次人性的黑暗麵,更是多次與死亡擦肩而過。
不然也不會對於恐嚇信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隻是,這張陌生的卡片包含的情緒卻不一樣。
思及最近感覺到的異常,那雙滄青色的眼睛裡閃過沉重。
或許就如同卡片裡所提醒的,她的身邊......
“叮叮叮~叮叮~”手機的鈴聲打斷了她的思考,她看了一眼來電提示,有些詫異的接通了電話:“喂,阪口君,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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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樹裡美坐在家庭餐廳的窗邊,今天她久違的化了淡妝,穿上了裙子,想到即將見到的人,不由得有些緊張。
“請問您是水樹裕太的母親,水樹裡美女士嗎?”
年輕沉穩的男聲自頭頂傳來,水樹裡美下意識站起身對來人鞠躬道:“是、是的,我是裕太的媽媽,你.....”
不等她繼續說下去,對方抬起胳膊托住了她的肩膀,阻止了她繼續鞠躬,她遲疑的直起身就聽到對方如是說:“您不必如此,您好,我就是阪口安吾,也是約您見麵的人。”
水樹裡奈看著眼前乾淨斯文的青年,搖了搖頭,認真道:
“阪口、君,你們救了裕太,我理應登門道謝的,結果還是你先提出想要與我交流關於裕太的事情,作為裕太的母親我很慚愧。”
安吾這會已經察覺到對方手指十分粗糙,袖口有些泛白卻十分整潔,腳上的皮鞋打理的光亮仍有不少折痕,心下了然。
儘管對方生活上十分拮據,但依舊拿出了自己最好的姿態來見他。
這一位好母親,隻是生活的重擔不允許她肆意罷了。
安吾露出微笑:“救了裕太的是我朋友,隻不過他比較害羞,所以才讓我代為出麵,反倒是您不覺得我多管閒事就好。”
就在水樹裡奈想要再次表達自己的感激時,九條玲子到了。
她對著兩人麵露歉意:“非常抱歉,我來晚了。”
安吾連忙帶著她一起入座,給雙方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
就在水樹裡奈因為麵對九條玲子這樣的精致女強人,再次緊張起來時,九條玲子卻站起身對她九十度鞠躬:
“我為九條鬥真對您孩子所做的事情感到羞愧,非常抱歉,我知道道歉不能抹掉對您孩子造成的傷害,但懇請您願意接受我的歉意,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
水樹裡奈神色怔怔,她沒想到九條玲子這樣的人會主動向她和裕太道歉,這可是一位炙手可熱的女檢察官啊,她甚至在新聞上看到過對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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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裡閃過那交叉錯落的割傷。
在得知裕太被人欺負後,她難得強勢的扒掉了裕太左手的護腕,映入眼簾的傷口新舊不一,有的已經是肉白色的猙獰疤痕,有的才剛剛結痂,泛著沉重的暗紅色。
那些傷口是那麼的刺目,以至於她當場痛哭出聲。
她又想到電話裡的那位鬆田君告訴他裕太是怎麼被人推進水裡。
想到另外一位萩原君也告訴她,裕太在學校經常被人按在蓄滿水的洗手池裡,所以才會那麼怕水。
想到裕太被撕掉的試卷,被喜歡的老師誤會不愛學習,被所有人孤立,還因為不想讓她擔心,在家裡表現的若無其事。
她此刻就無法...她無法.....
嘴巴張了又張,原諒的話語遲遲沒能說出口。
半晌過去,見身前的女人仍未起身,水樹裡奈終是求助的望向阪口安吾。
安吾起身拉著九條玲子直起身:“九條前輩,您的歉意水樹女士已經感受到了,隻是她無法替裕太君做出決定,您就不要為難水樹女士了。”
九條玲子看向緊張局促的水樹裡奈,她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連連道:“抱歉,是我唐突了,水樹桑。”
接下來,雙方就九條鬥真和水樹裕太的事情進行了交流,最終決定讓水樹裕太暫時請假一段時間。
這期間,九條玲子回去處理好九條鬥真的問題。
在送走水樹裡奈後,九條玲子麵對自己可靠的後輩,終是露出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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