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青年睜開海藍色的鳳眼,緩緩從床頭坐起身,微微側頭望向窗外微亮的天際。
他抬手捋過有些淩亂的劉海,黑色發絲隨著主人的動作,頑皮的穿過指尖,輕輕垂在耳邊。
諸伏高明坐在床頭有些啞然失笑:‘果然,就算是在休假期間,因為工作已經養成的生物鐘也很難改掉啊。’
他從床頭拿起手機,確認了沒有什麼緊急的工作通知,屈起腿倚靠在床頭,打開了手機相冊,手指輕點放大了某張加密的相片。
身穿警校生畢業製服的六人笑容明亮,彼此之間肢體親近,僅僅隻是看上一眼,就能感受到照片裡傳遞出來的深厚情感。
六人裡,他的弟弟諸伏景光,臉上的笑容依舊溫柔,但那雙手卻異常強勢的抓著另一位青年的手衝鏡頭比耶。
儘管已經不是諸伏高明第一次看這張照片了,但他還是沒忍住眼角彎起,露出發自內心的笑意:景光還真是沒變啊,在麵對親近的人時,反而會不自覺的表現出強勢的一麵呢。
雖然自家弟弟從警校畢業以後就沒怎麼和他聯係了,但他並不感到擔心。
他知道,弟弟大概是成為了公安警察,作為需要掩飾身份的公安警察,有時候沒有消息才是好事。
“叮鈴叮鈴.....叮鈴.....”
諸伏高明的手機突然響起,他看向彈出的來電提示——大和敢助。
.......
長野警視廳的停車場內,和諸伏高明既是損友,也是搭檔的大和敢助坐在駕駛位,他搖下車窗探出頭,大聲衝諸伏高明催促道:“高明,這邊,快上車!”
諸伏高明顯然對大和敢助‘粗魯’的行事作風習以為常,他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位,不緊不慢的衝坐在後座的丸子頭女警詢問:
“上原,到底發生了什麼緊急案件,我看黑田長官還有鑒識科同事全都出動了。”
丸子頭女警上原由衣連忙解釋:“今天一早警局接到報警電話,說位於XX的溫泉旅店發生了殺人案件,除此之外報警人還稱自己昨晚殺人未遂要自首.......”
.......
長野警方逮捕竹田繁和鹿野晶次後,安吾等人也跟著去了一趟長野警視廳做筆錄。
負責給他們做筆錄的兩位警官裡,剛好就有那位黑發藍眼,長相讓安吾三人感覺頗為熟悉的警官。
三人心裡都很清楚,這位十有八九就是他們‘失聯’了好幾l個月的同期——諸伏景光那家夥在長野當警察的哥哥諸伏高明。
隻不過,三人考慮到諸伏景光工作的隱秘性,擔心貿然暴露這兩人的兄弟關係,會在未來給對方造成潛在的危險。
因此在做筆錄的過程中,三人除了眼光炙熱了點,視線在諸伏高明的身上停留的久了一點之外,都默契的沒有提及諸伏景光的名字。
與這位諸伏高明搭檔給他們做筆錄的,還有一位長相有點惡人硬漢風的大和警官
,這位警官也不傻,顯然看出了些許苗頭。
雖然中途他沒好氣的瞪了三人好幾l次,但作為諸伏高明幼馴染的他,其實是知道諸伏高明有個弟弟這件事的,結合這幾l人都是去年才從警校畢業的新人。
他也大致猜出了這幾l人態度‘怪異’的原因,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察覺到了諸伏高明平靜麵孔之下的好心情,因此到底沒有多說什麼。
甚至在做完筆錄之後,大和敢助還一臉不爽的大聲表示,他要去買杯咖啡,送人離開警局的事,就讓諸伏高明一人代勞了雲雲。
對此,諸伏高明微笑應允,同樣察覺到對方彆扭好意的安吾三人:.....忍住,絕對不能笑!
幾l分鐘後,諸伏高明領著三人走在長野警局門口不遠處的小道上。
兩邊的灌木叢被皚皚白雪覆蓋,寒冷的戶外溫度將人的鼻子凍得發紅。
剛巧四下也沒什麼人,諸伏高明正想著怎麼開口更合適,就見名叫萩原研二的半長發小夥手臂大張,一左一右攬住另外兩人,笑容燦爛聲音歡快:
“高明哥,這麼稱呼你可以嗎?小諸伏他經常和我們提起高明哥你哦,呀,你們兄弟兩真的長得好像,我們幾l乎都是第一眼就認出高明哥你了!對吧?小陣平,安吾醬~”
麵對諸伏高明那雙沉靜的海藍色眼睛,鬆田陣平難得收斂了平日裡的‘刺頭’作風,他手指撓了撓臉頰,點頭承認:“高明.....哥確實和諸伏長得很像。”
安吾則是抬手指著身邊的兩人,繼續對諸伏高明解釋道:“我們三個再加上景光、以及景光的那位幼馴染,還有同樣在東京警視廳任職的一位刑警,都是同一期警校畢業的。”
接著他又指了指自己:“我的話,除了和景光是警校同期,還是大學同學,所以,嚴格來說,高明哥,你還是我的直係學長呢。”
.......
黑田兵衛站在辦公室的窗前,遙遙注視著警視廳院子裡相談甚歡的四人,思及這幾l日公安內部提出的某個計劃,心下一動。
於是,當諸伏高明告彆了三人,回到自己的崗位沒多久,便被黑田兵衛喊去了理事官辦公室。
黑田兵衛坐在辦公桌後,雙手交握抵在下巴,示意諸伏高明坐下,隨後開口:“諸伏,我記得你有個弟弟也是去年從警校畢業的吧,和那三人是同期?”
諸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