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暗的室內,淡金色的發絲在微光下格外醒目。
金色發絲的主人閉著眼睛,睡顏寧和,呼吸清淺。
蓋在肩頭的被子不知什麼時候滑落,隱隱可以窺見房間主人漂亮的後頸。
視線不自覺的順著那誘人的肩背肌理繼續往下,一直沒入被子遮蓋的陰影中,引發了無限的遐想。
忽然,房門被打開。
輕微的腳步聲靠近床頭,指節分明的手伸向了熟睡之人。
來人似乎心情不錯,隨著他的動作,清冷磁性的嗓音在屋內響起,透露著主人明晰溫柔的笑意。
“早上好,透君。”
安室透感受著拍在自己肩頭的溫熱手掌,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安心。
他睜開了眼睛,灰紫色的眼底已然沒有半分睡意。
早在房門被人打開的瞬間,安室透就已經醒了。
作為一個臥底,如果連這點警惕心都沒有,那他恐怕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隻是,來人的腳步聲過於熟悉,讓他忍不住繼續裝睡。
他想要聽到的,是那聲曾經日常時不覺珍貴,如今卻異常期盼的......來自幼馴染的溫聲呼喚。
‘嗯,hiro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啊。’
他心裡這麼想著,手肘撐在床頭半坐起身,臉上揚起一個不帶絲毫陰霾的燦爛笑臉,聲音清明:“早,光秀桑。”
綠川光秀望著幼馴染久違的笑臉,沒忍住伸手,撫了撫對方頭頂翹起的幾縷發絲。
‘嗯,zero的發質手感還是這麼好。’
距離上一次見麵,已經過去了兩個月。
因此兩人都很珍惜這此任務期間,來之不易的短暫溫馨。
更何況,他們並沒有太多的時間沉溺於此。
這裡不是他們自己的安全屋,而是組織安排的住所。
就算沒有搜查到監聽設備,但出於一貫的謹慎,他們不能在這裡過於鬆懈。
綠川光秀壓下心中的遺憾收回手,嘴裡將最新的情況告知安室透:
“外麵下雪了,因此諸星桑剛才聯係我,他會晚上一兩個小時到達這裡。”
說著他起身走到床尾拉開了窗簾。
驟然明亮的光線,透過玻璃映入屋內,安室透下意識眯了眯眼睛。
當他重新睜眼時,入目的是窗外一望無際的皚皚白雪。
半空中,無數鵝毛般的雪花漱漱落下。
整個世界似乎異常安靜,隻剩下了他和Hiro所在的這一處溫暖小屋。
但他也明白,這隻是錯覺。
尤其是聽到hiro嘴裡提起諸星大那個名字後,安室透有些不開心的往下撇了撇嘴角。
從第一次見麵開始,他就和那家夥的氣場不和。
用hiro的話來說,他們兩的領地意識都有點強,下意識排斥過於強勢的同類。
倘若
不是在組織這種地方,他們或許有和解的可能,畢竟那家夥能力不錯,某種意義上值得人欣賞認同。
但他們現在是在組織,而對方是個殺人無數的惡徒。
當時,hiro在聽到他說對方是殺人犯後,原本還在調笑的神色瞬間頓住。
那一刻,已經在組織裡嶄露頭角,被他人稱作‘甜蜜毒藥’的安室透恍然意識到。
即便他已經可以讀懂那些惡徒的心思。
即便他能夠很好的應對那些引誘試探。
但他麵對眼前的hiro,他仍舊無法......無法讀懂那雙海藍色眼睛裡交織的複雜神色。
他仿佛變回了以前那個偶爾有些笨拙的自己,聽著hiro有些無奈的自嘲。
‘zero,我現在也是殺人無數的惡徒啊,我在組織的名聲,你很清楚吧。’
綠川光秀,被琴酒和貝爾摩德認同實力的狙擊手,在組織人稱......‘溫柔的劊子手’。
那時的他下意識就想反駁,hiro你和他們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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