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你在生氣。”
織田作的話語平緩而篤定,他沒有繼續追問太宰為什麼生氣。
而是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把安吾頭上亂七八糟的橡皮圈摘下來,又掏出手帕擦了擦安吾臉上的塗鴉。
唔,完全擦不掉。
他四下張望,果然在角落的桌子上找到了咲樂‘走丟’的油彩筆。
太宰治靠在牆邊,沒有對織田作的動作給予任何反應。
垂下的劉海遮擋了那雙鳶色的眼睛,教人看不清神色。
而他日日翻閱的那本書,則被他生氣的丟在了床頭,胡亂攤開的書頁上竟是一片空白。
織田作倒是見怪不怪,他淡定的把書本合攏,順手撫平書頁,遞給了太宰。
“最近不是和那邊的祂聊得挺開心?”
太宰豁然抬頭,瞪大了眼睛,仿佛織田作說了什麼可怕的話一般。
他一臉嫌棄的接過書:“誰和祂聊得開心,那也是個蛞蝓腦袋,不僅愚蠢還一根筋,三句話不離安吾,嘖。”
半晌,太宰望著躺在床上的罪魁禍首,故意拖長了尾音語氣嘲諷:
“織田作,既然安吾警官那麼‘博愛’,在那邊過得挺好的,我們就彆管他了吧。”
織田作上前一步與太宰並肩而立,也同樣靠在牆邊望著安吾,海藍的眼睛裡閃過笑意,語氣依舊篤定:
“太宰你不會這麼做的。”
對於織田作一慣的‘拆台式’發言,太宰不置可否。
他手指再次翻開書頁,腦海中閃過一小時前看到的畫麵,眸色深沉。
他是無所謂,可那個第一次交到朋友的小號蛞蝓腦,真的能夠在未來,對於發生在安吾身上的危險無動於衷嗎?
畢竟一個越來越像人類的‘非人類’.....
可比大多數真正的人類更加......‘重情’呢。
“嘔!”
太宰捂著嘴發出乾嘔聲,趴到織田作肩頭,抱怨道:“織田作,都是安吾的錯,讓我想到了惡心的東西,嚶,我臟了......”
*******
巨大的爆炸衝擊引發了劇烈震動,原本衣冠楚楚的賓客們或原地抱頭蹲下,或驚恐逃竄。
吊在半空的奢華水晶燈搖搖欲墜。
頃刻間,鋼絲崩斷,美麗的水晶墜落,變為殺人的利器。
倒下的裝飾,碎裂的飛石,高空的墜物。
慘叫和悲鳴回響。
穹頂之上,精心雕刻的眾佛麵露悲憫,隨著震動‘麵目’逐漸剝落,似是不忍直視這人間慘劇。
斯丁普森因為猝不及防的爆炸聲陷入了耳鳴,墜落的水晶燈在他的身邊炸開,他下意識抬手擋住飛濺而來的碎片。
隨後他豁然想到,那個方向原本站著的人是.....
染滿灰塵的橙發散開,晴藍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環境中格外明亮。
它們
的主人頂著耳鳴帶來的惡心感,幾步躍至水晶燈殘骸附近,四下掃視,看到了不遠處撲倒在地的安室透,當即出聲:
“安室!你怎麼樣?”
“我沒事!斯丁普森先生。”
安室透耳邊同樣持續著蜂鳴,斯丁普森的聲音仿佛隔著玻璃,模糊不清,但他還是聽出了對方話語中的情緒,及時做出了回應。
然而,儘管他嘴上說著沒事,但安室透感受著腰間襯衫隱隱的濕濡,心下暗道不妙。
因為特效針劑的緣故,他現在並未感到疼痛,表麵如常的直起身,露出被他護在身下的藍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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