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上詩花提前在旅店餐廳靠窗的絕佳位置,訂了一桌高級的懷石料理。座位落於半開放式的包廂內,一側是能夠欣賞到院落風景的走廊和障子門,一側和熱鬨的大廳,由格子的紙屏風隔開。
穿著浴衣用餐有點奇怪,她回屋換了套日常的襯衫和牛仔長褲。
毛利小五郎等人本以為雪上詩花的邀請隻是出於禮貌地隨口一說,他們進入預訂的房間不久,一邊整理行李,一邊商量接下來是先吃點東西,還是出去逛逛,門口突然傳來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敲門的是旅店的服務員,穿著溫泉旅店的特色和服。
服務員敲響的是毛利小五郎和工藤新一的房間。身為一行人中唯一的成年人,毛利小五郎顯而易見肩負著家長的職責。
“怎麼了?”毛利小五郎困惑地盯著走廊上身著深色和服的女性服務員。
服務員稍稍欠身微笑著道:“雪上小姐邀請諸位在餐廳用餐,讓我帶你們過去。她說和毛利先生說好了,雪上小姐已經在餐廳等待良久。”
“哈哈哈這多不好意思。”毛利小五郎開始幻想是不是自己的魅力太大,能讓一位初次見麵的小姐,主動邀請他用餐,撓著頭傻笑起來。
他很快又想到那位叫雪上詩花的美女,自稱偵探,說要和他探討案件來著。毛利小五郎想到自己過去一年,不是在幫人抓小三,就是在尋貓找狗,表情變得尷尬,不太想赴約了。
聽小蘭說那女人挺厲害的,何況這個眼高於頂的小鬼,也明顯對雪上小姐分外推崇。
毛利小五郎瞥了眼旁邊的工藤新一。
他現在說肚子痛去不了了來得及嗎?
“叔叔快走吧,反正是雪上姐請客。”工藤新一恍然大悟地道,“叔叔難道是害怕了?放心吧,雪上姐不是會讓人下不來台的性格。”
“誰害怕了你這個臭小鬼。”毛利小五郎黑著臉,他整理著領帶,得意地道,“我以前可是搜查課的王牌,區區幾個案件,隨手就能舉出一大堆。”
所以毛利小五郎才不喜歡小蘭和這小鬼玩,自己的乖女兒都被工藤新一帶壞了。
毛利小五郎對工藤新一的看不順眼,大概出於嶽父察覺女兒遲早被人拐跑,潛意識中誕生的危機感。
他在開偵探事務所之前,是警視廳搜查課的警察,因為某個事件,他辭職後當了偵探。至於毛利小五郎說的是真是假,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是是。”工藤新一一點不關心未來嶽父的吹噓,隻想快點開飯,然後和雪上姐討論下以往破獲的有趣案件。
他感覺像雪上姐那樣厲害的偵探,一定遇上過不少有意思的事件。推理是工藤新一的樂趣所在,對他來說,這次的聚餐,說不定比整場旅行都要值得期待。
毛利小五郎和工藤新一決定赴約後,又敲門叫上了三個女生。
服務員敲門的時候,毛利小五郎和工藤新一一個毫無形象地躺在床上,一個在收拾東西。相比起來
,女生屋裡的所有人都穿戴整齊,一副隨時可以出門的樣子。工藤新一原本以為她們要去哪裡玩。
“果然和林檎說的一樣!”鈴木園子聽毛利小五郎說完,轉頭看向煙灰色短發的女孩兒,麵露驚詫。
“什麼一樣?林檎說了什麼嗎?”工藤新一有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疑惑地問。
“就是我們以為雪上姐的邀請是客氣,但是林檎說不是客氣,讓我們收拾一下,一會兒好去吃飯。”毛利蘭解釋。
工藤新一更加迷惑了:“為什麼?一般來說都是客套吧。我和蘭不論,毛利叔叔,園子和林檎,都是和雪上姐第一次見麵,她為什麼要請我們所有人吃飯?林檎你是怎麼知道的?”
霜月林檎看了他一眼:“女生的直覺。”
工藤新一:“……”
直覺是什麼鬼東西,一點不推理。
一行人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抵達餐廳的時候,黑發少女已經在包廂裡等著了。
她原本托著腮偏著頭望著走廊外的風景發呆,聽見腳步聲後回過頭頷首致意,等他們落座後,五花八門精致的菜肴,流水一樣端了上來。
儘管先前在走廊,雪上詩花和他們打招呼的時候,說了這家旅店的懷石料理很好吃。她居然真的點了一桌子的懷石料理,壕無人性啊!
懷石料理又叫會席料理,顧名思義,一般是日本傳統宴會上常見的高級料理。分前菜,開胃菜,硬菜,主食和甜點。過去一定得按照順序上菜,但今天不知道是雪上詩花特意囑咐了,還是這家店沒那麼嚴格,除了最後的甜點,其餘的料理都上齊了。這就讓滿滿一桌精致的菜肴擺放在桌子上,既華麗又充滿壓迫感。
話說回來,雪上姐說她早就訂好了餐食,是說她打算一個人在餐廳吃懷石料理嗎?
工藤新一不由得產生了懷疑。
畢竟他是彆人早餐的時候隻點了三明治,都要懷疑對方有問題的好奇心超重的偵探。
他當然知道雪上詩花是後來加了餐,不然怎麼請客。問題是這家旅店有送餐上門的服務,半開放式的包廂也沒有和其他桌完全隔斷,從包廂裡可以清楚地看見餐廳大廳裡的景象,一個人吃飯不是很奇怪嗎?
雪上詩花要是知道工藤新一怎麼想的,絕對會忍不住給他一個爆栗。
一個人吃飯怎麼奇怪了!?
雪上詩花是典型的e人中的i人,可i可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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