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子,這麼晚了,你還約了客人來嗎?”

在安原幸子和雪上詩花閒聊的時候,背後傳來了木屐踩在木頭鋪就的簷廊上的吱呀聲。

一個穿著隆重深色和服的中年女人漠然地望著他們,邁著細碎的步子走了過來。

安原幸子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絲緊張,她平複了下心情,回過身故作鎮定地解釋:“伯母,這位是綾子介紹的來自東京的很有名的偵探,家裡最近發生了不少怪事,所以我請了偵探幫忙。”

“綾子?”安原幸子的伯母回憶了下,“鈴木家那位?”

“是、是的。”安原幸子趕緊說,“這位是雪上小姐。就是AURORA的千金,上次伯父還和竹原先生一起用過餐。”

中年女人的表情舒緩了下來,疑惑的眼神落在了黑色長發的漂亮少女身上。

“我見過竹原先生的未婚妻,請問友子小姐是你的……”

“她是我的堂姐。你好,我是雪上詩花。”雪上詩花看了一臉尷尬和不安的安原幸子一眼,明白為什麼她明明沒有特意打廣告,對方特意把委托信寄到了她家了,於是簡單地做了個自我介紹。

看來安原幸子的伯母那種看重利益交往的性格,她作為雪上家的千金,比偵探的身份,更有價值。如果此時出現在這裡的是普通的偵探,或許會被對方找借口趕出去。

雖然委托人隱瞞了委托她的真實原因,雪上詩花有一點介意,倒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她能夠理解委托人對家中某些準則感到難以開口的心情。至於她的推理能力,又不會因為他人更重視她最表麵的身份褪色。她不用向他們證明什麼。

“原來如此,”穿著和服的中年女人終於露出了點兒笑意,盯著她說,“既然是鈴木小姐介紹的朋友,歡迎你來安原家做客,不巧遇上家中才辦完喪事,招待不周見諒。詩花小姐對推理感興趣?”

“是的。”雪上詩花很肯定地應了聲。

“幸子太大驚小怪了,近來家中發生的異象,本不是什麼大事,也許是父親心事未了,等完成了心願便會離開了。詩花小姐大可在家中轉轉,這是來自長輩的一點建議,切不能不尊敬鬼神。”中年女人神情凝重地叮囑完,轉身離開了。

等和服女人走後,安原幸子連忙對雪上詩花說:“對不起,伯母就是那樣的性格,那個……綾子的妹妹前段時間去伊豆旅遊,在當地的溫泉旅店,遇上了同樣在度假的雪上小姐,綾子妹妹跟綾子誇了你很久,說你在旅店,成功阻止了一起案件,是很出色的偵探,我才想請你來的,並不完全因為你的姓氏——”

“不用在意,”雪上詩花見安原幸子急得臉都紅了,麵露微笑,“我本來就姓雪上,這不是什麼需要避諱的事情。”

安原幸子見她沒有生氣,悄悄舒了口氣:“很晚了,明天再開始調查吧。我讓人整理了客房,你們是一起睡還是分開?家裡有很多空房間,不過那些怪事真的有些嚇人,我這幾天都和家裡的表

妹睡一起,你們要不要睡一個房間,晚上的時候,萬一遇上什麼……也能相互照應?”

賓加並不打算和羅西塔睡一起,要是以後羅西塔知道他是男扮女裝,怕不是會殺了他。

戴著紅框眼鏡的女人裝出苦惱的模樣,正要找借口婉拒,就聽雪上詩花乾脆利落地道:“謝謝你的好意,但我喜歡一個人住,旁邊有人會睡不著。”

賓加下意識地看向了羅西塔,隻見黑發少女臉上仍舊維持著慣有的讓人挑不出錯的完美微笑,像玻璃珠子似的祖母綠的眸子中沒有一點動搖,也看不出什麼情緒變化。

賓加莫名有種羅西塔早就看穿了他的身份的感覺。但這沒有道理,他常年女裝示人,組織裡知道他是男性的隻有極少數,其中不包括並不常在組織活躍的羅西塔。上次在海老壽司店,他和羅西塔是第一次見麵,之前隻聽說過她的代號和部分傳聞。就吃了頓飯,賓加不認為自己暴露了什麼。何況羅西塔也沒有戳穿他是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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