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知,數月前,明泉宗發生了一件大事。

有魔修潛入了明泉宗裡,也不知道做了什麼,沒有造成任何弟子傷亡,卻觸怒了正在閉關的天璿老祖,連壓箱底的寶貝昊天鐘都被祭了出來。

天璿老祖是誰?

這位大能為了衝擊大乘閉關多年,雖然在年輕人眼裡存在感不強,卻是實打實的大乘以下第一人,化神期巔峰修為,說不定哪一天就要突破了。

離奇的是,那魔修不僅沒有死在天璿老祖手裡,反而就在明泉宗晉了階。

那晉階異象雖然無比詭譎,卻不可謂不宏大,猶如厚重的陰霾籠罩於明泉宗之上,不僅是明泉宗,同在東盛的清元宗、乃至於遠隔重洋的陽洲之人都能察覺到其中可怕晦暗的氣息。

這現象實在不祥,帶來的陰冷感附上了每一個人的心頭,一時間,正道中風聲鶴唳。要不是荒古秘境的開啟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現在各宗派估計還在警戒搜查,以防有魔修潛入門下。

天璿老祖這一站出來,讓前不久的消息再次浮現眾人腦海,有人回憶起那不祥的預兆心生擔憂,亦也有人伸著脖子看好戲。

“我想起來了,聽說那個潛入明泉宗的魔修臉上就戴著一張金色麵具,穿的也是黑衣服,跟這人打扮很像!”

“不會吧,穿黑衣服的人挺多的,金色麵具也不奇怪,這人可能就是倒黴,裝束類似而已。”

“我也這麼覺得,真要是那個魔修,肯定要換種方式喬裝打扮,怎麼可能明晃晃站到正道這邊的地盤?而且薛盟主就站在他旁邊呢,薛盟主總不至於通魔吧?”

“咱們覺得有什麼用,重要的是天璿前輩怎麼覺得,噓,我瞧著他好像胸有成竹呢。”

人群裡的竊竊私語影響不到天璿的判斷,他瞪著遊憑聲的方向,眼底幾乎能冒出火來。

那魔修當眾羞辱他,還奪了他的昊天鐘,居然還如此自負地這樣出現,換了張圖案不同的麵具就以為他認不出來了嗎?!

元嬰之上的所有人都必定會在今日趕來洪荒海,天璿認定了遊憑聲不會錯過這樣的盛事,自抵達後,就一直在人群中尋找他的身影。

他先是看向對麵的魔修地盤,卻沒發現任何異常,直到遊憑聲姍姍來遲,悄無聲息落在人群後邊,因薛霖的走近變得顯眼起來。

第一眼看到那張麵具,天璿就覺得其風格與魔修臉上的十分相似,雖然圖案一個是黑龍一個是窮奇,但顯然出自同一煉器師手下。

所以他確定眼前之人就是那膽敢冒犯他的魔修!

“摘下你的麵具!”厲聲命令的同時,天璿向前跨出一步,強者可怖的氣息隨著他的落足散開,在空氣中呈現出肉眼可見的凶猛氣浪。

周圍人紛紛退避,露出懼意。這就是化神期巔峰修為嗎?好強的氣勢!

天璿甚至沒有放出絲毫攻擊,威壓已經壓得方圓百米之內的元嬰修士直不起腰來!

天璿身後,明泉宗的弟子在與

有榮焉中垂首而立,唯獨玉鈞崖挺直脊背,凝目眺望著遊憑聲的方向。

對麵的魔修發出看熱鬨的嘈雜笑叫聲,正道眾人則安靜的一聲也不敢吭,此時此刻,上百道視線前所未有的集中,不約而同投向遊憑聲。

眾人等待著他的反應,仿佛已經看到了他身體顫抖的未來。

麵對這樣的壓力,遊憑聲的身形卻紋絲未動。

氣浪滾滾而至,他身旁的薛霖上前一步,足尖於半空踏下時,氣浪已被消弭於無形。

天璿眸光一利,“薛盟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薛霖笑道:“我還想問問道友呢,你這是想做什麼?⑸()_[()]⑸『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天璿聲音沉沉,“此人是魔修,潛入明泉宗肆意妄為,難道你要包庇他?”

薛霖聽說過那件沸沸揚揚的事,扭頭渾不在意地問遊憑聲:“是你嗎?”

遊憑聲搖搖頭,溫聲說:“不是我,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位前輩在說什麼。”

他的嗓音溫和清冽,悅耳又鎮靜,讓人聽起來的第一反應隻會想象到斯文溫雅的世家公子,而不是聯想到什麼作惡多端的魔修。

“聲音倒是與那日聽到的不同。”明泉宗一個長老低聲說。

“魔修詭計多端,說不定是偽裝了嗓音呢。”另一個長老反駁。

“……”剛才和他說話時還聲音冷淡,現在又變回他熟悉的樣子了?

薛霖心裡徹底開始懷疑,他熟悉的模樣很有可能也是對方經過偽裝的。

他目光細細掃視著遊憑聲,隔著一層麵具看不到對方的表情。

但想到他往日滴水不露的表現,薛霖又覺得此時即使能看到表情,大概也沒法看出什麼來。

……其實不需要思索,直覺告訴他,眼前神秘的黑衣青年說不定還真就是那在明泉宗攪動風雲的大魔修。

這次見麵對方恰好晉升了化神,如果說是巧合,哪有這麼巧的事?

這種猜測讓薛霖的心跳忍不住加速起來。

如果真是他,其膽大妄為與他印象裡的形象截然不同!

但也有跡可循,初見時,禾雀在悅得舍一擲千金與他結識,不正是表露出他不落凡俗的縱脫一麵?

薛霖感覺到了有趣,更感覺到了危險。

他平複了一下脊背竄上來的戰栗感,轉頭看向天璿,睜眼說瞎話:“本盟主與禾雀相交甚篤,怎麼從來不知道他是魔修?”

天璿說:“魔修狡詐,交友不慎也不怪你。”

“交友不慎?”薛霖搖搖頭,“如此嚴重的指認,總不能道友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口說無憑。”

遊憑聲微微訝然看向他,薛霖是知道他是魔修的,這種時候撇清關係才對吧。

沒暴露他魔修的身份也就罷了,怎麼還幫他說話?

薛霖悄悄向他眨眨眼,笑裡寫著:我是不是很講義氣?

天璿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被籠罩於沉重氣壓下的正道眾人忍不住胸口感

() 到窒息。()

薛盟主為了那不知名的修士,竟然甘願與天璿老祖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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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們要在秘境開啟之前目睹一場化神之戰不成?

“師弟,那不是你的朋友嗎?”廣明子不懷好意地問夜堯:“你知道他是魔修嗎?”

“他不是。”夜堯對探究看向自己的天塗上人說:“師尊明鑒,他便是當初與我一同落入洪荒海的禾雀,我們相識多年,徒兒可以證明他的身份沒有任何問題。”

天塗上人很相信他的為人,向他頷首。

廣明子眸光隱藏妒意,又說:“既然如此,師弟怎麼不站出來替他作證,難道是怕了天璿老祖不成?”

麵對如此強者,其他人退縮是情有可原,夜堯當然不可能心生膽怯。他笑了笑,正要說話,天塗上人先不讚同地開了口:“清元宗難道怕明泉宗?”

“不可畏懼強權,叫你的朋友蒙冤。”天塗上人看著夜堯,一字一字肅然道:“有為師在,你無需怕天璿。”

“……弟子明白。”夜堯微微垂眼,心裡忍不住為自己的欺瞞有些愧疚。

廣明子隻覺師尊偏心,皮笑肉不笑地催促道:“師弟,既然有師尊護短,你還不快出麵?”

“現在還不是時候。”夜堯淡淡道。

“這還講究什麼時機?”廣明子暗嗤。

夜堯看向人群目光中心處,麵對薛霖的不合作,天璿周身威壓更盛,顯然是怒極。

但他捏緊了拳頭,忍住了沒有出手。即將開啟的秘境裡有未知的巨大利益,再暴躁的人也不會愚蠢到在進入秘境前白白消耗力量,薛霖化神中期,差一個小境界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也沒人願意與丹盟盟主為敵。

天璿忍怒道:“薛盟主是執意保此魔了?”

“剛才還隻是疑似,怎麼就確定他是魔修了?”薛霖從容反駁:“本盟主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相信道友也不是,隻要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叫大家如何信服?”

遊憑聲看他一眼,心說不愧是活了幾百年的老狐狸,這話既表示出對朋友的維護之意,又留有餘地,如果天璿真的能拿出證據來,眾人隻會以為他是被魔修蒙騙,不是有意包庇魔修。

薛霖做不出火上澆油的事,但也不會做影響丹盟聲譽之事,隻是替他周旋兩句,壓力還是在遊憑聲身上。

至於證據?

遊憑聲當然不會留把柄在敵人手裡。

天璿根本就找不到證據,瞪了一會兒眼睛,怒道:“我的眼睛就是證據……那張麵具就是證據!你這麵具分明與那魔修戴的同出一源!”

遊憑聲詫異道:“今日戴麵具的也不止我一人,眾目睽睽之下,前輩要僅憑這一點就給我定罪麼。”

他語氣中的無辜感染了聽者,眾人不由自主四下張望,人群裡的確有不少遮掩容貌的人,或是為掩藏身份,或是為躲避仇家,這對修士來說不是罕事。

就在煉器宗元嬰修士的隊伍裡,一個男修正躡手躡腳把臉上的麵具拿

() 下來,被眾人發現後頓時一僵,擺手大聲道:“不是我,與我無關啊!”

眾人一看,他手裡的麵具也是金色,半側臉頰上墨色勾勒了檮杌圖案。

這……看起來的確很相似啊,如果說那日的魔修戴的是這種金色麵具,以此為線索,在場的兩個人豈不同時成了嫌疑人?

煉器宗宗主上前一步,向天璿解釋道:“前輩明鑒,我宗袁長老與此事絕無關係。此套麵具一式四樣,分彆畫有黑龍、窮奇、犀渠、檮杌四種凶獸圖案,乃是大宗師彭月的遺作,內側有月牙印記可作見證。百年前彭月大宗師隕落,其遺作於一家拍賣行拍賣,卻在拍賣開始之前失竊,不知落在何人手裡。”

袁長老忙補充:“三十年前,犀渠麵具曾被純陽山莊的郝莊主戴過,而這張檮杌麵具是輾轉被我所得,與其餘兩張絕無瓜葛!”

純陽山莊莊主郝靜點點頭,站出來說:“的確,那張麵具是我從他人手中買到的,於一場戰鬥中損毀了。”

天璿質疑:“你怎麼了解的這麼清楚,又如此巧合戴在臉上?”

袁長老欲哭無淚回答:“彭大宗師是我最為崇拜的煉器師,我自然對此上心,有幸得到她的遺作,便歡天喜地隨身攜帶了。”

遊憑聲就是看到袁長老恰好也戴了檮杌麵具之後,才故意選擇這張麵具的。他說:“如果戴了類似的麵具就有嫌疑,袁長老急著解下麵具,難道是心虛嗎?”

袁長老捏著麵具瞪他,大聲反駁:“我隻是怕惹禍上身而已!你怎能胡亂攀咬彆人?”

“對不住,是我胡言亂語,怕惹麻煩是人之常情。”遊憑聲向他點點頭,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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