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個聚餐先是變成揭發直播,後又秒變殺人現場。

單純善良的大學生們哪見過這種畫麵,當看到林柯誠掐著符修寧的脖子一下按倒在茶幾上,他們全嚇得叫出了聲。

隻有星時最冷靜,當場起身就往外衝。

左右的人被帶動得猛回神,跟著趕了過去。

星時扶起符修寧的時候,他們也一起按住了林柯誠。

林柯誠的雙眼無神,臉色蒼白,渾身癱軟,一點都不反抗。

幾個人暗暗打量,猜測這要麼是受的刺激太大,要麼就是意識到犯了法,開始害怕了。

符修寧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見他突然抖了抖,便握了握星時的手腕。

星時以為他有話想說,剛要扭頭,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一股能量波動。他倏地看向林柯誠,瞬間明白了符修寧搞這一出的用意。

他於是毫不遲疑地衝過去蹲在林柯誠的麵前,雙手抓住對方的肩膀,一邊痛斥“你怎麼能傷害學長”,一邊緊急調到了吸能狀態。

鮮活的能量迅速湧入體內,係統頓時震驚:“怎……怎麼了這是?”

星時裝傻:“你也看出不對了?他這是什麼情況?被下了懲罰?”

係統感受著源源不斷的能量湧進來,說道:“我說的是你!”

星時疑惑:“我怎麼了?”

係統問:“你就沒覺得不舒服或哪裡有問題?”

星時道:“沒有啊。”

係統見他語氣如常,對答如流,不疑有他。

人類是感受不到它們的能量的,即便是懲罰用的能量,他們能感到的也隻有疼痛。

而像平時這種檢索資料或結盟用的正常向的能量就更感受不到了,除非是這樣大量地流入,才有可能會帶來身體上的不適,但星時的痛覺閾值高,沒感覺也正常。

它解釋道:“有能量進來。”

星時道:“是嗎,我沒覺出來啊。”

話音一落,最後一點能量也進入了體內。

腦海深處某個熟悉的能量體輕輕一閃,再次沉寂。

他的瞳孔一縮,如果沒感覺錯,這好像是他的魔核。

不是剛穿越到魔法世界的初級魔核,而是他艱苦奮鬥努力升級過的高級魔核。

原來是跟著他一起穿過來了,難怪他薅了好幾次羊毛都沒感覺,這點能量確實不夠他的高級魔核啟動。

他察覺手裡的身體在哆嗦,繼續痛斥:“你說話啊!”

林柯誠嘴唇顫抖,神色呆滯,瞳孔完全無法對焦。

按著他的幾個人很快發現了不對勁,連忙空出一個人拉開星時:“你鬆手,先彆吼他,等他緩緩。”

星時憤怒又失望地看了看林柯誠,放棄與他溝通,起身回去找符修寧。

符修寧感知到那股能量進了星時的體內,抬眼看著他。

星時和他對視,雙眼微微發亮。

符修寧當即了然,這是能吸收並且有用。

他向前伸手,星時一把接住他,讓他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滴滴】

【當前好感值:12】

係統沒顧上高興,繼續解釋:“進來的是林柯誠的係統的能量。”

星時再次裝傻:“嗯?是因為我們是盟友的關係嗎?”

係統懵逼:“啊?”

星時道:“那不然好好的,他的係統能量為什麼會來我這裡?應該是覺得他們沒希望了,想把重任交給身為盟友的咱們吧。它還怪好的,給了你多少能量?”

係統更懵逼:“沒……沒給我啊。”

星時道:“但你說它來這邊了,總不能是打個招呼就走了吧?”

係統覺得腦子要乾冒煙了:“你等我去翻翻結盟的條款。”

星時道:“去吧。”

係統的計算強大,翻東西極快。

契約的存在是為了保護雙方宿主的安全和利益,避免發生結盟期內自相殘殺的現象。林柯誠是自己作死被符修寧厭棄的,與他們無關,但這上麵也沒寫一方退出,會把能量給盟友啊。

它反饋道:“沒有相關的內容。”

星時見會長他們也來了,問道:“要緊嗎?不要緊就等等,我先處理眼前的事,然後咱們再討論。”

係統識趣道:“你忙。”

說話間,會長白著臉跑到了他們的身邊。

她看著符修寧的情況,直接嚇哭。

吃飯前老大說有事想和林柯誠對質,讓她要走林柯誠的手機。她本以為這兩個人頂多就是撕破臉吵一架,誰知竟差點鬨出人命。

她抖著手撥號叫救護車,顫聲問:“老大你……你怎麼樣?”

符修寧一向溫雅,此刻難得狼狽。

茶幾上的杯子也跟著被砸碎了,有一塊玻璃紮進了後背,鮮血混著傾倒的檸檬水,整個後背都是一層濕漉漉的淡紅。

但這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他的脖子。

符修寧知道什麼傷不致命,特意把情況弄得看上去嚴重了點,會長他們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脖子往下淌血,全嚇得魂飛魄散。

當事人微微皺著眉,一手捂著脖子,一手搭著星時的肩膀靠著他,聲音沙啞:“報警。”

旁邊的人道:“我來。”

另一人道:“我去問問酒店的人有沒有急救箱!”

短暫的慌亂後,眾人開始忙碌。

但目光隻要瞄到符修寧,便都有些惴惴不安,生怕他們老大下一秒就會失血過多休克。

星時扶著他坐在沙發上,在眾人的抽氣聲中掀開他的手查看傷口,確認不致命,幫他緊急止了血。

酒店的經理和符家主管慈善的負責人很快也來了。

負責人安排了這個飯局,但為了讓他們玩得自在,他中途就離開了包間,這才剛收到消息。

符家家大業大,符修寧身為早已持股的

總裁獨子,身份舉足輕重。

他以前隻遠遠地見過符修寧兩次,這回是第一次和對方打交道。他按照對方的吩咐和Z大的學生對接,籌辦慈善活動,然後又邀請學生會的人在公司旗下的酒店聚餐,並提前調試好了直播設備。

他知道他家少爺今晚是想做些什麼,但他聽說過對方從小就是優等生,覺得一群名牌大學的學生搞不出太大的事,也就沒有在意,結果竟弄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

這要是真有個萬一……他看著符修寧的脖子,出了一腦門的冷汗。

好在酒店和醫院離得不遠,救護車來得很快。

符修寧搭著星時的肩重新起身,就見一直癱坐在地,被眾人看守的林柯誠終於回神了。

他先是茫然地環視了一周,接著便看向了符修寧。

係統脫離原住民的宿主,並不會浪費能量去抹殺對方,隻會抹去他的記憶。

最開始它們抹去的是全部記憶,但隨著宿主的接連失利,主係統大概是覺得如果在符修寧麵前失憶發瘋的人變多會引起他的懷疑,就調整了方案,隻抹除宿主有關係統的那部分內容,其餘的都還保留著。

因此林柯誠清楚地記得自己剛剛乾了什麼。

他急忙拖著酸軟的身體向前撲,被周圍的人按住後,努力掙紮地膝行一步,哭道:“學長……學長我錯了,你饒了我這一次吧,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我隻是……我隻是想追隨你,隻是想站在你的身邊而已。”

他好像做了一場夢。

Z大臥虎藏龍,他在裡麵毫不起眼,但他不知哪來一股勇氣,突然撕開了自己平庸的外殼,做了很多隻敢在夢裡想想的事,而且越來越傲慢,也越來越偏激。

可惜能力撐不起野心,如今夢醒了,他仿佛被扒了殼的王八,又回到了過去軟弱的狀態。

他渾身發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學長我說想殺你不是認真的,我一時鬼迷心竅了,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又為什麼要這麼做,我錯了對不起,求求你原諒我吧學長……”

符修寧垂眼看著他,放在星時肩上的手輕輕地敲了幾下,很快又停住。

星時探究地扭頭,沒看出他有什麼含義或提示,稍微一琢磨,懂了,敢情是在享受著對方的痛苦,就著這陣哀嚎打節拍,純高興。

他一時有些想笑,忍住了,問道:“走不走?”

符修寧虛弱道:“走。”

他最後欣賞地看了一眼林柯誠,淡淡道:“你留著跟警察說吧。”

林柯誠猛搖頭:“不不不……”

他眼睜睜看著對方離開,再次往前撲:“學長你彆走……學長!”

星時扶著人邁出休息室,把他交給迎麵趕來的醫護人員,陪著他一起上了車。

符修寧背部有傷無法向後靠,便斜靠在了他身上。

星時鼻腔裡都是淡淡的血腥味,呼吸有節奏地噴灑在脖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側頭看向身邊的人,符修寧

又恢複到了往日的模樣,臉色有些白,溫和平靜地坐著,完全看不出是策劃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直讓麵前的醫護人員無限憐愛。

符修寧對他的視線若有所覺,抬了一下眼。

星時問:“疼嗎?”

符修寧道:“還好。”

星時和他對視:“以後彆這麼嚇人,想想我這個弟弟。”

符修寧知道這意思是多少對他透露點消息,輕輕地應下,調整姿勢讓自己靠得更舒坦。

係統剛從聊天群裡出來。

群成員離開會有特殊的提示音。

幾個係統一聽這個動靜就急忙進了群。

然後它們見到名為“老天爺喂飯”的ID倏地黯淡,繼而消散,第一時間通知了自家宿主。

宿主們的反應基本一致,吩咐它們去查查是誰。

他們相互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一般都是有係統下線了,才能掌握到對方的資料——因為很好查,符修寧身邊出事的那個大概率就是。

於是幾個係統輕鬆得到了結果:林柯誠,Z大的學生,學生會文藝部的部長。

緊跟著出事的緣由也查到了:曾算計過符修寧,符修寧便搞了一個慈善活動讓人家乾活,在對方熱情高漲的時候組織了聚餐,當場來了一個直播扒皮,先給人希望又給人絕望,就這麼把人逼瘋了。

它們反饋給宿主,希望自家宿主總結經驗吸取教訓,以免重蹈覆轍。

幾位宿主聽完沉默,心想不愧是符修寧,變態人設不倒。

係統和宿主針對這事做了一番討論,這才進群。

安靜多日的群又熱鬨了。

後來居上:【嘶,又沒了一個,上個是什麼時候沒的來著?】

恭喜發財:【年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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