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齊妙想心血來潮,忽然重溫起了柯南。

特意找出了有關新一和小蘭的感情線合集,偷偷躲在被子裡看了快一個通宵,直到眼皮徹底撐不住了才睡過去。

星期天中午起床,又接著看,齊思叫她陪自己一起看電視,齊妙想人雖然是坐在客廳裡,但眼睛卻在看手機。

齊思以為她在看什麼這麼認真,眯著眼看了一眼,居然是在看動漫。

果然還是小孩子。

齊思哭笑不得,沒再管她。

齊妙想就這樣看了一天,周一,她特意帶著紀岑送她的吧唧去了學校。

盧文佳最先發現她的書包上多了個東西,驚訝:“咦,想想,你也看柯南啊,居然還買了吧唧。”

其實大可以大方說這個吧唧是紀岑送的,但齊妙想沒有。

紀岑當時隻是多抽了一個不想要的吧唧,然後隨手送給了她,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可如果盧文佳他們知道了,萬一覺得紀岑隻送了她吧唧而沒有送其他人,覺得紀岑有失偏頗,對紀岑有了意見怎麼辦?

畢竟她之前就因為巧克力分配不均的事吃了教訓。

不能連累紀岑被其他人埋怨。

想了想,齊妙想默認了這個吧唧是自己買的。

盧文佳欣慰地說:“不錯不錯,去了趟動漫城,半隻腳就踏進了二次元的坑,從此以後你再也不是啥都不懂的圈外人了。”

後桌正在寫試卷的吳澄聽到這話,連忙對齊妙想說:“你就入坑了?完了,唯一一個圈外人入坑了,那以後誰幫我抽盲盒?”

盧文佳說:“班長,請你學會獨立行走好嗎?打鐵還需自身硬,非酋就是非酋,這都是命,接受自己的命運OK?”

吳澄哼笑一聲:“那我請問你平時抄我作業的時候,怎麼沒想過要獨立行走?”

盧文佳表情一滯。

兩個人鬥嘴,齊妙想在一旁看熱鬨,順便愛惜地摸了摸彆在書包上的吧唧。

“真這麼喜歡就收起來,掛在書包上容易磨損。”坐在她後麵的顧暘忽然說,“要不就買個吧唧保護套。”

齊妙想有些懵:“這種東西還有保護套賣的嗎?”

顧暘皺眉:“紀岑送你的時候沒告訴你嗎?”

齊妙想睜大眼。

“你怎麼——”

會知道這個吧唧是紀岑送我的。

顧暘淡淡說:“你去看看他書包就知道了。”

上個星期天,紀岑和柏澤文照常來他家打遊戲,他和柏澤文本來都沒發現,還是這人非常刻意地問了他們一句,你們有沒有發現我的書包有哪裡不一樣?

然後他們兩個才發現紀岑的書包上換裝飾物了。

紀岑說,他把另一個送給齊妙想了。

柏澤文秒懂,說你這個心機boy。

顧暘當時隻覺得紀岑很無聊,結果今天一看,齊妙想把紀岑送她的吧唧彆在了書包上

和紀岑的恰好湊成一對。而某個人被某隻大尾巴狼套進了圈裡,卻毫無所知。

他們倆之間這樣暗戳戳的互動,看透一切的顧暘隻覺得他們無聊透頂。

除了無聊,還有點礙眼。

尤其是看到齊妙想這麼愛惜紀岑送她的吧唧,他剛告訴她如果不想吧唧磨損,就收好或者買個吧唧保護套,她立馬午休就跑到學校門口的精品店裡買了個保護套回來,把吧唧給套上了。

她還特彆謝謝顧暘,說還好他告訴了她,不然吧唧肯定沒兩天就磨損了。

過了兩天,他發現紀岑書包上的吧唧也多了個保護套,跟齊妙想的款式是一樣的。

不用猜都知道是齊妙想怕紀岑的吧唧也磨損,所以多買了一個保護套送給紀岑。

這一整周,每天放學的時候,齊妙想背起書包準備走,那個吧唧在他眼前晃,每次紀岑去他家打遊戲的時候,把書包隨手一扔,顧暘隨眼一瞥,又看到了那個吧唧。

除了他們幾個知情的男生,似乎沒人能看出問題,雖然齊妙想和紀岑的吧唧是一對情侶款,但這個吧唧哪裡都有得賣,誰都能買,學校裡看柯南的人很多,買柯南吧唧的也很多,書包上彆了同款吧唧的人也不少,就算被發現了,大家也隻會覺得是巧合。

可隻有顧暘莫名地覺得煩,莫名地就被紀岑喂了一口他根本不想吃的狗糧。

偶爾他們一群人中午在食堂一塊兒吃飯,聽到盧文佳說齊妙想最近在補柯南,不知情的吳澄和王舒卉幾個人問她怎麼忽然看柯南了,而知情的柏澤文幾個人則是咬著筷子笑,順便再戳一下紀岑。

紀岑聽到齊妙想在看柯南後,細心地給她推薦了一些劇情比較精彩的集數,齊妙想一一記下,之後每次他們在食堂一塊兒吃飯,紀岑問她看到哪兒了,兩個人就很自然地討論了起來。

柯南大家都看過,討論著討論著,大家都加入了話題。

討論動漫,很正常。可一看到紀岑眼底帶笑認真聽齊妙想說自己看到哪一集啦的樣子,以及齊妙想跟紀岑彙報進度時那興高采烈的樣子,顧暘覺得自己的餐盤裡不是米飯,而是狗糧。

他能看出來,紀岑在用一種非常細水長流的方式,一點點地豐富齊妙想的課餘生活,帶著她加入到了所有人的話題裡,讓她不再隻是一個安靜的傾聽者,讓她學著開始主動表達,一點點的把那個文靜內向的女生變得積極開朗。

可某個遲鈍的人卻對此毫無知覺,她甚至都沒察覺到,自己已經比剛轉學來的那會兒要愛笑多了。

-

家長會結束後的頭等大事,是即將到來的第二次月考。

班裡人都在忙著複習,齊妙想在上次期中考完後就下定了決心,這次一定要比上次進步。

因為和年級第一的紀岑不同班,再加上如果去找他問題目,會顯得太刻意,之前齊妙想聽柏澤文說過好幾次,有些其他班的女生會刻意拿著題目去他們班上找紀岑問。

於是齊妙想就打

消了這個念頭,再加上她又怕自己問的問題太簡單沒水準,更不好意思拿著問題去問任課老師們。

而且她天然對老師有種敬畏,尤其是班主任,所以除非必要,否則她都是儘量避免單獨去辦公室找老師。

不過還好,她的後麵就坐著兩個現成的學霸,而且這兩個學霸跟她關係都不錯,她完全可以不恥下問。

臨近月考,齊妙想找人問題的頻次明顯多了,幾乎每節課下課,她都會拿著題目,轉過身來問吳澄和顧暘。

吳澄是班長,有時候下課會被老師叫去辦公室,他不在,齊妙想的火力就全集中在了顧暘身上。

“顧暘,你能幫我看看這道物理題嗎?”

“顧暘,上次老師發的試卷,最後那道題你做出來了嗎?可以給我講一下嗎?”

“顧暘……”

她每次的態度都很好,語氣請求,放低聲音,叫他的名字也是軟軟的腔調。

顧暘能說什麼,隻能認命地放下自己的事,先替她解決問題。

他之前是答應過隔壁班的某人,要照顧齊妙想,但當時他是受到了那人的威脅,所以答應得心不甘情不願。

然而時間推移,一直到如今,原本那種不耐煩的情緒沒有了,甚至他想,就算紀岑之前沒有拜托過他,齊妙想每次請他幫忙講題,他應該都不會拒絕。

這天齊妙想又拿了一道題來問他,他給她講過之後,她怕自己轉過頭又忘記,於是暫時占用了他的課桌,埋頭在他的桌子上,抓緊時間把他剛剛講過的解題步驟都先在本子上記下來。

顧暘讓出自己的課桌,往後靠著椅子,就那樣看著女生寫。

本來在看她的手,忽然就注意到了她埋低的頭。

她臉小,這樣低著頭,劉海把大半的臉都給遮住了,隻露出一張小小的唇,時而抿起,時而微嘟,念念叨叨的,手上一邊在寫,還一邊在嘴上默念。

透過鏡片,顧暘的目光停在她臉上。

劉海不會擋眼睛嗎?

就算不會擋眼睛,難道不會掃到她的睫毛嗎?

莫名的,顧暘問了一句:“你是不是該剪劉海了?”

“啊?”齊妙想抬起頭,摸了摸自己的劉海,“可是我上個星期剛剪過啊。”

顧暘哦了聲:“我沒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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