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火鍋一直吃到了晚上八點多快九點,好幾個家長已經打電話過來催。

臨近過年,大街上張燈結彩,到處都在賣年貨,喜慶的新年歌聽了一路,一群人從商場出來,感覺晚上才剛剛開始,他們就得悲催地回家了。

所有人一塊兒等車,順便繼續剛剛在火鍋店沒有聊完的話題,誰等的車先來誰先走,雖然知道下學期開學又能見麵了,但還是有些不舍得。

齊妙想的車來了,她和羅煙坐一趟,然後再各自轉車,兩人剛上去,誰知柏澤文也跟著上了車。

童博提醒:“死狗,你上錯車了。”

柏澤文回頭笑:“她們兩個女生走不安全,我送她們回家。”

車子很快開走,留下其他人。

公交車還能有什麼不安全的,現在時間也不算很晚,而且她們兩個女生一起結伴。

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想乾什麼。

其他人也懶得琢磨,反正柏澤文這人經常想一出是一出,他要送兩個女生回家,那就送好了。

不過他開了頭,剩下幾個男生不送女生回家就有些不禮貌了,盧文佳的車正好過來,她趕緊說不用,一溜煙跑上車,跟所有人說拜拜。

隻剩下王舒卉一個女生。

吳澄問她:“王舒卉,要送你回家嗎?”

王舒卉說不用。

這一次還是她等的車最晚來,吳澄本來還想陪她一起等,她依舊說不用,街上這麼亮,到處都是人,她一個人等車也沒事。

“行,那你到家以後記得在群裡說一聲啊。”

所有人都坐上了自己回家的那趟車,公交站台剩下王舒卉一個人。

熱鬨過後,孤單顯得格外孤單,這次沒有人陪她等車了。

果然上一次隻是偶然,柏澤文可以陪她等車,也可以送其他人回家,上一次他陪她等車,這一次他送其他人回家。

王舒卉知道這很正常,大家都是朋友,她不該因為這點小事就去吃朋友的醋。

她甚至都沒有資格去吃這個醋,可是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敏感又不講道理。

想到在動漫店,他和想想來聊得那麼開心,旁若無人,甚至都沒有發現她的存在。吃火鍋的時候她裝作無意的樣子語氣問他們在店裡聊什麼,他隻是笑了笑,說秘密,不能說。

和顧暘對所有女生的態度都保持疏離不一樣,也和紀岑隻對想想一個人比較特彆不一樣,柏澤文似乎和所有女孩子的關係都很好,他很會哄女孩子開心,平時也很愛開玩笑,玩笑中帶著分寸,不會讓女孩子反感。

這樣的男生,做他的朋友會很開心,但喜歡他,卻有些苦,猜不透他的心思,但凡他對自己好一點,就會忍不住去期待什麼,可他對彆人也是同樣的好,於是一切的喜怒哀樂隻能自己消化,誰也不能說,這是她的秘密。

車子還沒來,爸爸的電話先打來了,男人在電話裡質問她怎麼還不回家,她說她還在等車,男人又立馬

指責她,說玩到這麼晚才想到要回家,肯定又在外麵花了很多錢,他辛辛苦苦上班養她,她不但不知道感恩,一天天的就知道往外亂花他的錢。

王舒卉不敢掛,隻能沉默著,耳邊是爸爸的指責聲,因為今天戴了一整天的隱形眼鏡,眼睛又一直沒休息過,她的眼睛這會兒很乾很澀,但她沒法去揉,隻能無奈地任由眼睛難受著。

眼前是一片過年的喜慶景象,她想,如果這時候有個人能陪她等車就好了,如果這時候那個長著一雙溫和又狡黠的狐狸眼男生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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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煙和齊妙想並不完全順路,隻共一趟公交車,到站後,她們還得各自轉車。

她們也不知道柏澤文為什麼好端端要送她們回家,柏澤文跟著她們一起上了車,在車上一直聽她們聊天,偶爾搭上兩句話,一直到兩人下車告彆,羅煙先走了,他才對齊妙想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

下午在動漫店,齊妙想竟然主動問起了有關紀岑的事,她這一問或許沒什麼目的,但她既然會主動關心紀岑的事,那就代表她關心紀岑,就說明她想了解紀岑。

如果對一個人不感興趣的話,誰沒事會想了解這個人,柏澤文跟紀岑從初中起就是朋友,紀岑的事他可知道的太多了。

柏澤文一副“你儘管問”的表情,齊妙想也不好掃他的興,而且她本來就挺想了解的,乾脆就趁著今天,一並把她想好奇的都給問了。

回家的公交車上,齊妙想知道了很多有關於紀岑的愛好和習慣。

比如他最愛看的動漫是排球少年,他喜歡玩三國殺,他最愛的名著是哈利波特,全冊都已經刷過好幾遍,熟記裡麵的每一句魔咒,初一的時候都還在期待自己有一天將會收到魔法學院的入學通知書。

環球影城剛開園的那會兒,紀岑想去北京玩,紀禮言夫婦工作忙沒空帶他去,於是初三畢業的那個暑假,他在網上給自己找了個導遊,一個人偷偷買了去北京的高鐵票去環球影城玩。

回來後果不其然被紀禮言夫婦一頓大罵,網上的人也敢亂認識,萬一被騙走賣到了國外去怎麼辦,夫婦倆關了他的禁閉,那個暑假紀岑再也沒能出過房門,一直到高一開學才被放出來。

高一開學,紀岑作為新生代表,在開學典禮上被老師選中上台發言,跟沒事人似的,少年意氣風發,笑容清爽又明朗,完全看不出來在此之前,他苦兮兮地被父母關了一整個暑假的禁閉。

那段時間他的個性簽名甚至是“環球影城真好玩,愛玩,下次還去”,知錯不改的態度很囂張,還好他爸媽沒加他Q|Q,否則肯定被他氣死。

“你彆看這人看著人模狗樣的,對誰都挺有禮貌,其實他比顧暘還難搞。”柏澤文說。

齊妙想聽得直笑,在柏澤文的描述下,紀岑的形象在她心中變得更加清晰。

一個優秀又有些特立獨行的男生,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乖孩子,性格大方,待人溫和,偶爾也會調皮和衝動,倔起來的時候十頭牛都拽不住。

柏澤文問:“哎,你怎麼不問我他之前學射箭的事?你都不好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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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讓他自己跟你說。”柏澤文說,“他學射箭的事,你暫時不感興趣,其他的你就沒有感興趣的嗎?”

齊妙想說:“其他的你已經告訴我很多了啊。”

柏澤文:“還有一個沒告訴你啊。”

齊妙想:“什麼?”

“感情狀況啊。”柏澤文說,“你都不好奇他之前有沒有談過戀愛嗎?我還以為你們女生一般都會好奇這個。”

“……”

憋了半天,齊妙想問:“那他之前談過嗎?”

柏澤文:“沒有,母單一個。”

齊妙想哦了聲。

雖然對這個答案沒什麼意外,但是在得到肯定回答後,她心裡還是偷偷高興了幾秒。

可是不能表現出來,她故作震驚:“居然沒有嗎,之前你不是還跟我說,有很多人暗戀他嗎?”

“暗戀又沒告白,就算告白了又不是一定要答應,紀岑不是也跟你告白了嗎,你也沒答應他啊。”

“……”

柏澤文好奇道:“你給我透個底,你打算吊他多久啊?”

齊妙想抿唇:“我沒有吊他啊。”

“那你乾嘛不答應?”柏澤文睜大眼,“還是說你居然對紀岑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齊妙想猶豫了幾秒,柏澤文立刻搶答:“你猶豫了,你對他絕對是有感覺的吧,還說你不是在吊他。”

“我真的沒有吊他。”齊妙想低頭,揪著手指,小聲說,“……我媽不準我早戀。”

柏澤文被她逗笑了。

他沒想到紀岑一直被吊著的理由居然是這個,這孩子未免也太乖了。

“你這不廢話嗎,誰的媽肯定都不準自己小孩早戀啊,我們學校不照樣還是有那麼多背著家長談戀愛的,你這理由也太牽強了。”

齊妙想也不知道該怎麼跟柏澤文說,隻能閉嘴,任由柏澤文在她耳邊唱聽媽媽的話。

車子到站,齊妙想再也聽不下去,迫不及待下車,結果柏澤文也跟著下車了,說是路上不安全,要送她到她家樓下。

齊妙想走得飛快,柏澤文腿長,輕鬆地跟在她旁邊,絮絮叨叨的:“我說真的,紀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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