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卯時分。
城東大興縣縣衙便已經有人擊鼓報案,衙役走出,看到有人後,便問道:“怎這個點就來了。”
秋雨台見衙役走出,放下鼓棒,從兜裡拿出一兩銀子交給衙役,連忙道:“我這是有急事要請老爺替我做主。”
衙役見有銀子,立馬收起,對秋雨台的態度也好上了幾分,小聲提醒他:“你這也來得太早了,大人還在裡頭忙活,稍等一會兒再進去,你來得也巧,要再過一兩個時辰,今天保不準見不到。”
秋雨台連忙說了兩句好話,隨後站在外頭等候了一會才走進去。
進入公堂,縣老爺已經坐在上首,一拍驚堂木,喊道:“升堂——”
其他衙門並列兩邊,同聲喊道:“威武——”
秋雨台連忙跪在地上,向縣令道:“大人,我這次是要來告修正巷連文和購買我貨款的蘇家蘇北,他們兩人聯手侵吞我的貨款,想以此讓我三倍賠償,還請大人替小人做主啊。”
“可有證據?”縣令問。
“……”證據是沒有的,並且這件事都是靠高人算出來的,是不是真的,秋雨台也隻能期望高人沒有哄騙他,他也沒有遇到騙子。
否則,他這次報官告狀,便成了誣告,免不了要受一頓苦。
見秋雨台沉默,縣令臉上一沉,語氣也有些不善道:“沒有證據,隨意汙蔑他人,你可知你要受廷杖三十?”
“大人,我,我這事還是找到一道人算的,不敢汙蔑,”秋雨台見自己要被廷杖三十,不敢有任何隱瞞,立馬將事情如實說出。
“哦?竟是道人算出?”事關道人,縣令的語氣也緩和了幾分,將這件事認真對待,並問道:“可是玄陽宮又或是華都觀的道士?”
“……”秋雨台不知,他也不知道高人是哪個道觀的道士,他能找上門還是秋禦史告知的,想來是有名的道士,隻是他不知罷了。
見他不說話,縣令眉頭下壓,臉上又有幾分不喜道:“你這人怎麼回事,你想本官幫你,本官問你話你卻半天說不了一句,你不說你讓本官如何幫你?”
“大人我也不知啊,”秋雨台急道。
“你不知?”縣令皺起眉頭,無奈道:“既不是玄陽宮和華都觀的道士,你莫不是被人誆騙了?找到了野道士身上,罷了,這件事本官就當你是受歹人蒙騙,便不治你汙蔑之罪,免你廷仗之刑。”
秋雨台一聽,這哪能行,縣令不管事,不幫他,他哪有辦法東山再起,哪有辦法讓那陷害他的兩人付出代價,急急膝行上前道:“大人,大人,那位道士我是真不知是哪座道觀的,但人是秋禦史告知小人的,想來……想來不是什麼野道士——還請大人接下此案。”說完,秋雨台磕頭叩首。
縣令見此,又聽聞是秋禦史推的道士,便又坐了回去,在朝為官的,誰不知秋禦史不喜歡道士,這樣的人,居然會給堂下的人推薦道士,怎麼想都覺得是件稀罕事,還有幾分古怪。
秋禦史那樣的人,能有如此好心?
莫不是看不慣堂下的人,才隨意打發,亂找了一道士?
不對,秋禦史那樣的人還會結交道士,這事本身就很奇怪。
縣令想了很多,也沒有想清楚,更沒有想出到底是誰,是哪個道士得到秋禦史的青睞。
對這件事好奇,縣令清清嗓子,問道:“你可知那道士住在何處?”
“知道,”秋雨台驚喜抬頭,立馬道:“在宣平巷。”
“宣平巷”三字一出,縣令心下一驚,能住在宣平巷的人可不是一般人,像他這樣的官,想住在京城都是一件難事,何況宣平巷,那處還有錢府。
那道士說不準還同錢府交好,剛冒出這個念頭,縣令立馬打消,錢大人都出任揚州刺史多年,錢府也早已沒了主人,那道士住在宣平巷,也不一定會同錢府交好,隻是那地,不僅住了錢刺史,還住有大理寺少卿。
作為上麵的官,縣令還是顧忌一二,派衙役去請道士前來時,還使了個眼色。
也不用縣令叮囑,在京城當官的,特彆是當衙役的,那都是人精,知曉宣平巷是什麼地方,不敢在那放肆,去請人時,也十分客氣。
隻是當衙役來到宣平巷,找到那道士居住的地方,見其門戶緊閉,其中一人上前敲門。
“篤篤篤”
三聲過後,他們等待了一會兒,才見門打開,裡麵探出頭,是一年輕的小道士。
小道士問:“你們找誰?”
衙役立馬拱手道:“我們是奉縣令之命,前來請住在這裡的道士去衙門一趟,勞煩小道士告知一聲道長。”
*
高明禮見來人是來找師父的,因昨日他去了錢府,不知有人找上門求他師父算卦,故而,今日被衙役找上門,他還一頭霧水,不知是因何事。
但聽衙役說要請他師父前去衙門一趟,高明禮很為難,問道:“要去多久?”
“……”這事衙役哪裡能說得準,麵麵相覷便道:“估摸著要一兩個時辰。”
高明禮一聽,便道:“那可不行,我師父還要去上值。”但這事也不是他能做主的,師父尚未起來,這事還需問問師父,便對他們道:“你們先進來吧。”
一聽要上值,衙役們更是疑惑,他們這是找到了哪位道士,難道是同僚?彆是他們頭上的人。
因有這一猜測,衙役們更是輕手輕腳,不敢發出多大的動靜,免得驚擾了裡頭的人。
住在宣平巷的,可不是他們能得罪的。
等他們走近裡頭,見小院清幽,卻在一堵牆旁邊放上了有些突兀的梯子,而那牆對麵的府邸,他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應當是錢府的宅院。
這家人居然敢在那堵牆那放梯子,難道是想趁錢府的人不在,搭梯子去錢府行竊?好生大的膽子。
直到他們看到牆頭冒出另一個少年時,更是驚訝得起身,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要不要將這膽大包天的
小道士抓捕?
他們該當沒看到還是當看到了?
那可是錢府,居然敢搭個梯子進錢府?真是不要命了!
衙役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時,高明禮走出,看到正順著梯子下來的錢溪道:“對麵是荷花池你也敢走那邊,也不怕掉進池子裡喂魚,下次,你還是從你家大門出來,再進來便是,何必走這不安生的路。()”
“??㈦()㈦『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錢溪放下食盒道:“給你和師父帶了早膳。”
他這時才眼神看向院子裡的衙役,皺眉問道:“怎麼回事?”怎又有衙役上門,問高明禮道:“你出門惹禍了?”
高明禮剛拿起一包子,聽他這麼說不樂意道:“我哪有,我昨天都在你府上,我哪有時間出門去惹事,這些衙役是來找師父的。”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指桑罵槐,說師父是惹事精。”
錢溪:“……”
一把奪過高明禮手裡的包子道:“給你吃,真是浪費。”
高明禮氣了。
這時,李樂隻也梳洗好,垂著眼瞼從房間裡走出,見到院子裡的衙役,還有錢溪放到桌上的食盒。
走過去拿了一個包子道:“你們是因為有人報官,來找我去作證的?”
趁錢溪的目光看向師父,高明禮從他手裡奪回包子,三兩口吃完,才留意師父所言的事。
居然又有人請師父去作證?彆是作證是假,請師父出手算事才是真。
不是他吹,找他師父去作證,那真是找對人了,沒有誰能逃過他師父的神算。
這才剛來京城沒兩天,衙門都上門請師父去襄助了,不愧是師父,走哪都不會被人忽視。
這還是他師父來京算得第一卦,等著吧,這些人一定會被他師父的本事驚到。
隻是可惜,最近師父隻用最簡單的龜甲去算,要是當著這群人的麵不用龜甲,徒手去掐算,那更是驚掉一堆人的下巴。
高明禮咬了一口包子。
聽著衙役的話,暗自點頭,直到他聽到那人說是秋禦史引來的,才皺起眉頭。
秋禦史,他沒記錯,那不是看不起他師父的小老頭?
不會吧!
認識他師父的,應該不會有第二個秋禦史了!
高明禮這才察覺,什麼請他師父去作證,可彆是秋禦史針對他師父使出的毒計。
好壞的小老頭。
這才沒兩天,就敢對付師父。
高明禮心裡怒氣衝衝,他想要勸師父不要去,沒想到師父居然應下了!
麵色也無任何的變化,像是沒有察覺這是秋禦史在針對他,高明禮朝錢溪擠眉弄眼,想讓他想個辦法,這事該怎麼辦。
錢溪看到了,又給高明禮拿了一個包子道:“吃吧,不搶你的。”
“……”高明禮接過包子,怒視,試圖讓錢溪明白他意思,直到師父走遠了一點,高明禮見錢溪還不明白,立馬壓低聲音道:“這定是秋禦史針對師父使的毒計,你方
() 才沒有看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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