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話他問出口,又似乎暴露他前來的目的,古太卜心下猶豫,不願在李樂隻麵前留下壞印象,正當他猶豫時,看見李樂隻麵前的茶盞已經空杯,靈機一動,拿起茶壺替李樂隻斟滿,這才慢慢開口問道:“那……樊英未死,為何又要扮作鬼去恐嚇蘇家人,難道這裡麵有冤情,和蘇家逃不了乾係。”
古太卜眉頭輕佻,小心翼翼觀察著李樂隻的表情,隻要李樂隻表露有一分不喜,他都要後悔問出這句話。
幸好,李道長未同他生氣。
古太卜放下心來,見杯中茶已滿了八分,連忙停手,動作小心,輕輕放下茶壺。
李樂隻道:“樊英的事乃是蘇家有意為之,想要借此讓她下堂,樊英一死,蘇家大公子才好納新人入府,便想出此等毒計。”
“隻是他們沒想到樊英尚有一口氣尚存,還恰好被人挖墳,樊英無法,在一位高人的指點下,扮作鬼大鬨蘇府,想借此讓縣令查個明白。”
“這件事已經在十日前結案,古道長離去時此案沒結案?”李樂隻好奇一問。
這一問,讓古太卜心急跳了兩下,怕被李樂隻知曉他的來意,便打著哈哈道:“我回來時匆忙,此案尚未結案,這件事的結局我尚不知,隻知聽聞一耳,這才來找李道長想要弄清楚,若這裡麵有冤情,我也好傳信給縣令,告知他這件事。”
李樂隻也不點破古太卜。
“此案已經了結,古道長也不必擔憂,除此事,古道長可還有彆的事要算?”
“沒有,沒有,”古太卜連忙擺手,隨後站起來,同李樂隻告辭道:“這件事已經了結,我也就放心了,多謝李道長,這是這一卦的卦金,我就不多叨擾李道長了。”
來之前,古太卜原本沒想給這一百兩,可他真的見識過李樂隻的本事後,知曉對方是他不能得罪的人,自然也會守李樂隻的規矩。
在來之前,他早已知曉李樂隻一卦一百兩,也幸好,他請申涯師弟時帶了不少銀子,否則,他還拿不出這一百兩銀子。
若是李道長不是有本事的人,他自然不怕得罪人,可李道長可不是一般的道士,也不是徒有虛名的人,平白惹李道長厭棄,對他可沒有好處,回去可要和師弟好好說道說道。
古太卜同李樂隻告辭後,立馬朝玄陽宮走去,現在天色尚早,玄陽宮也未關門。
古太卜進去後,在玄陽宮道士的引路下,立馬見到了他的申涯師弟。兩人剛見麵,申涯便問道:“師兄,如何?”
古太卜掃了一下四周,扯著申涯來到僻靜的地方,站在大樹下麵,古太卜對申涯道:“師兄已經試探過那位李道長的本事,你以後可莫要同他對上。”
“為何?”申涯不解,難道那道士的本事已經高超到那種地步,連他師兄都能壓下去。
這讓申涯皺起眉頭,若是那位李道長的本事真高於他師兄,那他再修煉五年,都未必能趕上對上,他的五年,和對方的五年,可不是相同的時間。
對方一年苦修,都能比過他兩三年,他日不休夜不眠都未必能追趕上對方,這讓申涯心頭升起挫敗感。
若對方真有那麼強,那這年輕一代,即使他學了呂前輩的本事,也未必能成為年輕第一人,豈不是要辜負師父的期望,他玉清宮何時才能成為天下第一道門。
古太卜琢磨一二,可不能讓這件事成為他小師弟的陰影,但李道長那人,也不是他們玉清宮能夠招惹的,古太卜想兩全其美,回想李樂隻的本事。
古太卜眼神一亮,他拍著申涯的肩膀道:“若說這年輕一人,還是要看你,你本就是我玉清宮天資最好的,李道長無門無派,同他對上,旁人也隻會議論我們玉清宮以大欺小。”
“掌教可是想玉清宮成為天下第一道門,我玉清宮的人哪還需要學玄陽宮的本事,”說這話時,古太卜也知他們身處於玄陽宮,害怕被玄陽宮的道士聽見,得一頓打,因此,說話的聲音極小,更是湊近在申涯耳邊說起,絕不會讓第二人聽見。
至於年輕第一人,李道長那樣的人,哪還需要同年輕一輩相較量,過不了多久,李道長都能同各道觀的掌教論道論道,這樣的人物,哪是他師弟能夠與之相比較的。
放眼年輕一代,也找不出第二個,要比較,也隻能同李道長的兩個徒弟較量,和李道長,那和雞蛋碰石頭,有去無回,就連他也不夠格,現在能放在一起的,也隻有供奉堂那幾位了。
所以,他同師弟所言,也不算是欺騙於他,除掉李道長,年輕一輩,他師弟還是有希望成為第一人的。
申涯瞬間明悟,他怔愣地看向古太卜,看清他臉上的笑意後,也放下心裡的魔障,淺淺笑道:“是,師兄教訓的事。”
李樂隻不教他玄陽宮的本事,他不稀罕。
他是玉清宮的人,正如師兄所言,他玉清宮以後可是要成為天下第一道觀的人,豈能學得玄陽宮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