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一點,齊河區,一個離主街道比較遠的舊巷當中。

一輛看起來頗為破舊的夏利,駛到舊巷中間一個台球廳門口,車上下來一個戴著鴨舌帽戴墨鏡的男子。

男子把墨鏡抬起來,警惕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沒人注意自己,便悄悄走進了台球廳。

台球廳裡麵隻有幾夥人在打台球,都是一些造型囂張的小混混,帶著一些不知道從哪兒勾搭來的小太妹,在這種地方玩這種廉價的娛樂。

男子直接走到其中一個包間門口,往裡麵瞅了一眼。

而包間裡,正有一個人背對著門口打台球呢。

看到此人,男子表情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開門走了進去。

屋內那人仿佛沒聽到門口的動靜,依然拿著杆子打球。

男子取下鴨舌帽和墨鏡,露出樣子,赫然正是齊河區田博文的親信黑仔!

他往台球桌邊走了一步,低聲道:“我來了,我弟弟呢?”

台球桌邊的人依然沒有說話,他瞄了一會兒,一杆下去,將一顆紅球打進桌洞。

打進這顆紅球,他方才滿意地轉過頭來,赫然正是陳學文!

陳學文走到沙發邊坐下,同時笑道:“坐。”

黑仔看了看旁邊的椅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坐下。

“陳老大,我弟弟現在在哪裡?”

黑仔焦急地問道。

他弟弟肖勇被梁安南的人抓走了,而田博文一直嚷嚷著要幫他救出肖勇。

結果,折騰兩天,田博文沒把肖勇救出來,反倒把自己的命搭上了。

得知田博文的死訊,黑仔便直接慌了。

一來是因為老大的死,二來,便是擔心弟弟的事情。

田博文死了,那他弟弟豈不是也危險了?

而事實上,情況比他想得更麻煩。

田博文死後,也就沒了肖勇的消息。

梁安南那邊說他已經把人放了,可黑仔這邊壓根沒有見到弟弟,他也不知道弟弟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他接到陳學文的電話,要他單獨來這台球廳見麵,談談他弟弟肖勇的事情。

當時,黑仔心裡便有了猜測。

田博文死了,陳學文肯定是為了掌控齊河區,所以抓了他弟弟肖勇,想要逼迫他為陳學文做事!

黑仔跟隨田博文這麼多年,之前對田博文可是非常忠心的,他心裡是非常不願意這麼做的。

但牽扯到自己弟弟的性命問題,他也不得不來見一見陳學文。

不過,他已經在心裡打定了主意。

先忽悠陳學文把他弟弟救出來,之後再反悔,不幫陳學文做事,反正齊河區背後有丁家撐腰,大不了他先去找丁家的人庇護自己。

丁家也想掌控齊河區,那肯定會為他撐腰的!

陳學文拿起桌上茶杯,慢慢抿了一口,淡笑道:“這麼著急乾什麼呢?”

“我既然把你叫來,肯定會幫你救你弟弟的。”

“不過,在這之前,總得先聊幾句吧!”

黑仔心裡一動,知道陳學文這是打算讓自己投靠了。

不過,既然已經做了準備,他也就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問道:“不知道文哥想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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