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駿揉揉眼,又按太陽穴,端起酒囫圇灌了兩口,“兄弟,我,好久沒喝這麼痛快了,李景鶴那家夥天天拿著雞毛當令箭,管這管那,東西不讓多吃,酒也不讓喝……每個禮拜最少要到他公司上三天班,開兩次會,這是人過的日子嗎你說,我、嗝!父母掙的錢已經足夠多了,我不想上進,隻想每天抱著香香軟軟的女朋友,嗚嗚……我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富二代,我隻想花天酒地有錯嗎?”
這就哭上了,嚴餘無奈,著實沒想到程駿酒量這麼差。
嚴餘又給他添了杯酒,循循善誘的語氣:“你和奚漸庭還有李景鶴,你們仨,關係很好吧?”
“當然,我媽和李景鶴他媽是義結金蘭的姐妹,我爸和庭庭他爸那更是過命的交情,我們仨還在娘胎裡就認識了,關係好著呢,不過還是我和庭庭要好些,李景鶴太煩人了,小時候玩過家家,庭庭當我老婆的次數也比當李景鶴老婆的次數多,嘿嘿。”
“為什麼都是他當老婆?”
“因為他漂亮啊,你是不知道,庭庭小時候長得可好看了!參加少兒聯歡晚會還上過電視呢……”
嚴餘當然知道奚漸庭小時候長什麼樣子,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奚漸庭9歲。他被一群鄉下孩子嘲笑是城裡來的小公主,沒用的旱鴨子,紅著眼擼起袖子,氣勢洶洶加入了野泳大軍,要不是嚴餘那天剛好下山回家,路過水庫見情況不對,順手將他撈起來,那群慫恿他下水的孩子指不定要闖多大的禍。
那時候奚漸庭的頭發就已經長過耳朵了,臉又長得那樣精致,也難怪被喊小公主。
有件事嚴餘一直挺好奇的。
“他為什麼留長頭發?”
“哈哈,這還得感謝我們霜姐,庭庭上幼兒園的時候有一次差點被人拐走,當時……”程駿連打兩個酒嗝,身體慢慢往下趴。
嚴餘趕忙把他扶起來,喂幾口檸檬水。
程駿雙頰酡紅,豪邁地一抹嘴:“霜姐,我女神,帶著一司機,愣是乾翻了四個綁匪,把庭庭從小麵包車裡拽了出來……庭庭嚇壞了,抱著霜姐哇哇大哭,從那之後,他就特彆聽霜姐的話,霜姐讓他把頭發留長,他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答應了。”
“後來上高中,他本來要把頭發剪了,但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天路上遇見好幾個長發姑娘,他就一直盯著人看,還問我是他的頭發好看還是人姑娘的好看,奇奇怪怪的,最後也沒剪。說到這個,嗝……順便提醒你一下,雖然他很討厭長發,每次洗頭都煩得恨不能殺幾個人泄憤,但他的頭發摸不得,千萬千萬不能碰。”
嚴餘沉默半晌,好奇問:“碰了會怎樣?”
程駿摸了摸右小臂,一臉沉重:“會斷。”
嚴餘:“……”
他不僅摸了,還洗了,奚漸庭特彆黏人的那幾天裡,嚴餘還給他綁了魚尾辮。
還好那時候奚漸庭睡著了,醒來也沒照鏡子,不知道自己頭發變成了什麼樣,不然……嚴餘心有餘悸地摸摸左手,又摸摸右手。
雙手都斷的話,照顧起人來總歸不那麼方便。
聊完身邊的人,又天南海北扯了挺久,直到程駿徹底醉倒。
嚴餘將程駿扶到沙發上躺好,恰在這時,兜裡電話響了。他拿出來,見是奚漸庭打來,便接了。
“一頓飯吃了快三個鐘頭,你們到底在乾什麼?”
“沒什麼,就……”嚴餘聲音微微發虛,“喝了點酒。”
“你還喝酒?大白天喝什麼酒!在那等著,我讓司機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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