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酒店,車子熄火才問:“到底怎麼了?醫生說沒什麼事,就腸胃有點小毛病,多喝熱水就好了,你看我信嗎?還有那個謝傳為什麼特地帶你來這個醫院,那醫生看著就不像正經人!”
“彆瞎說,人家很正經。”
“你凶我?”
“是你先說彆人的。”
“嚴餘!我是在關心你,你……”
“我懷孕了。”
“……”
嚴餘低頭,不安地捏著自己的手指:“你有什麼不明白,可以問。”
奚漸庭呼吸明顯急促起來,哼哧半晌擠出一句:“誰的?”
嚴餘抬頭:“?”
奚漸庭緊張又期盼地望著他:“孩子是誰的?”
嚴餘極少在奚漸庭麵前掛臉,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用冷臉表達自己不滿的情緒:“你什麼意思?”
奚漸庭愣了愣:“我是問……”
“除了是你的還能是誰的?”
“你不是和謝傳……”
嚴餘再一次打斷他:“瞎說什麼,謝傳是我叔叔,親叔!”
什麼?竟然是傳說中的那個親叔叔。
奚漸庭腦子像被“叔叔”兩個字卡住了:“他,他姓謝。”
“我隨我媽姓。”
“那,昨天中午跟你在M記吃飯的那個……”
“衛蟄,我鄰居,我叔的朋友。”
哦,是親叔叔,怪不得嚴小珩的眼睛長得既像嚴餘又像謝傳,是叔叔的朋友,怪不得和嚴餘一起吃飯,還幫忙照顧孩子。
不對,那小珩……
奚漸庭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猛一下盯住嚴餘眼睛。
嚴餘沒了剛才冷臉懟人的氣勢,慫慫低下頭,又開始捏手指:“要不,你耐心聽我解釋一下。”
嚴餘因為心虛,說得磕磕絆絆,但其實也就那麼點兒事。
五年前的那個晚上,奚漸庭表白失敗後哭著走了,嚴餘不放心偷偷跟上去,看著他在街上轉悠半天,坐到街心公園的長椅上不知道給誰打電話,嚴餘猜測應該是向他姐告狀。告完狀去找陪他一起來淮城遊玩的大學同學,嚴餘又跟去酒吧,罩上衛衣兜帽坐在最隱蔽的角落。
那位同學邀了幾個人一起,算上奚漸庭正好六個,嚴餘像個操心自家閨女會被黃毛們帶壞的老父親,在他們給奚漸庭灌酒的每一個瞬間握緊拳頭,惡狠狠記住了每個人的臉。那個之後被嚴餘狠揍了一頓的陌生人是在其中兩人離開後坐到角落沙發上的,一開始嚴餘以為他是跟那些人認識的,直到他上了個衛生間回來,發現舞池裡炸開了鍋,似乎有什麼人在起哄,那邊沙發上隻剩下三個人,其中一人是回來拿酒的,他望著那個陌生人,在震天響的音樂聲中大喊了聲你誰啊,那人指了指奚漸庭,看嘴型似乎在說他是奚漸庭的朋友。
奚漸庭不在這邊生活,他每次都是自己一人來找嚴餘,也就這次暑假嚴餘聽他說有個同學和他一道來淮城找朋友玩兒。那人瞧著鬼鬼祟祟的,嚴餘很不想以貌取人,但那家夥給人感覺真不像個好人,於是他起身走過去。大概是嚴餘表情實在太過於嚴肅,常年習武的身形看著也有些唬人,那人表情戒備,蹭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突然奚漸庭同學的朋友驚呼:“哥們你沒事吧?”
嚴餘視線還沒落到奚漸庭身上,餘光瞥見那人拔腿要跑,他反應迅速,搶步上前抓住對方後衣領。
“你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