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西下了朝的時候,饑腸轆轆,餓得頭暈眼花的。這才是第一天。
太監給顧澤西拿了一點墊肚子的點心,他一邊吃,一邊懷疑自己的猜測。
沈宿真的不愛他嗎?如果他心裡真的隻是利用他,為了從他身上得到......那東西而裝模作樣,連早餐這樣的細節都想得周到,那他未免付出了自己想不到的代價,心思也太過可怕了。
沈宿笑了笑道:“我之前確實與你共進早餐,但是早朝之前,也會用一些點心墊墊肚子,你可以讓李蟄準備一些——如果你現在還用他當大太監的話,讓他準備那幾樣味道輕一點的,少喝些茶水,以免屆時上朝不便。”
顧澤西看著沈宿的眼睛,慢慢道:“李蟄現在不在養心殿侍候了。”
沈宿輕笑了一下:“那倒是可惜,他心思玲瓏,伺候人最是周到。”
沈宿的態度雲淡風輕,顧澤西卻急了眼,他像是被這人不痛不癢的話刺到了一樣,揪起沈宿的領子:“從天下至尊之位被我生生拽下來,幽禁在這個地方,失去所有的尊嚴、權利、地位,你就沒有一點怨恨?!彆裝了我的陛下,你在想什麼,我都知道。想要讓我放鬆警惕,重新奪回屬於自己的位置,是嗎——我不會給你一點機會,你趁早死心吧!”
沈宿被他壓在被褥上,他好整以暇地幫顧澤西整理了一下衣領,和對麵幾近暴怒的人,形成明顯對比。
他沒有直接回答顧澤西的問題,而是反問他:“之前我也做了一樣的事情,你為什麼一點也不恨我?”
因為我恨不起來。顧澤西狠狠地盯著他,那是因為自己對他有意,沈宿明明心知肚明,卻還這麼問出口。
顧澤西冷哼了一聲:“誰說我不恨不怨?不然你如今為何失去了所有的權利,隻能被我按在身下?我現在不就在報複你嗎?”
沈宿靜靜地看著他。
顧澤西深深呼吸,撇開了頭。
他知道,他在沈宿麵前,這種遮掩,毫無意義。
甚至沈宿本人比他還清楚,自己有多麼離不開他。
他這樣說,是兩人心知肚明的死鴨子嘴硬。
沈宿的手輕輕觸碰顧澤西的側臉,讓他轉過頭來,看著自己的眼睛:“我和你的理由是一樣的,你是因為什麼,我就是因為什麼。”
沈宿的眼神像是一汪深潭,顧澤西對上這樣的眼神,無論沈宿說什麼,他都恨不得立即答應、立刻相信。
顧澤西咬著牙,抵抗著自己即將沉溺其中的趨勢。
“我不信。”
可是顧澤西的心跳,明顯驟然加快了,他的呼吸也急促起來。
無論這話是真是假,他都已經心動不已。
這像是勾引熊的蜂蜜、引誘鼠的香油,讓他根本無法抵擋。
“我會讓你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
顧澤西盯著對方的眼睛:“你要怎樣證明?”
沈宿反問道:“你要怎樣才能相信?”
顧澤西咬住嘴唇,他根本不知道。
沈宿抓住顧澤西的手,摸向自己的臉頰:
“我的一切都屬於你,我和所有屬於我的東西,你都可以隨意占有。”
“這條金鏈子,你想鎖多久就鎖多久,直到你徹底放心為止。”
“你的一切要求我都可以滿足。”
沈宿沒說一一句,顧澤西的呼吸就粗重一分,到最後一個字,他忍不住一口咬在男人的脖頸上。
沈宿仰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