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征兆,金發雄蟲停下腳步,他身邊的人立刻誠惶誠恐地看向不知為何停下的雄蟲。

維德·卡奧菲斯,一言不發,抬眸掃向林斐所在的區域,巨大的威壓一下子席卷了惶惶的人群,傳承了原初蟲族血脈的古老家族成員,即使隻泄露細微信息素,也能使普通蟲族感受到滅頂的惶恐。

林斐當時正盯著維德·卡奧菲斯金燦燦的頭發發愣,一下子沒避開,正正好對上他淡漠的視線,隔著擁擠的人群、六年的光陰,兩人就這樣措不及防地對視上了。

蜷縮手指,林斐咽了口唾沫,渾身好似僵住了一樣,不確定維德是不是在看自己,他伸出手艱難地扯自己厚實的圍巾,試圖將圍巾再往上拉幾分,手指沒什麼力氣,林斐正要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地把視線移開。

維德卻先一步、麵無表情地將視線移走,繼續往遠處走。

察覺到自己有點自作多情,林斐鬆了一口氣,那一瞬間,胃部莫名地因緊張焦慮而抽痛,見維德沒注意到自己,他垂下腦袋,一隻手按了按胃部,同時往旁邊的玻璃門瞄了眼,還算光潔的玻璃門如實映出他的身影:

一件厚硬殼似的粗重暗色外套將他裹得嚴嚴實實,讓人很難看出他的具體身形,他頭上戴著一頂嚴重過時的毛線帽,帽子拉得很低,眉毛以上部分遮得很徹底,帽子下麵是一副巨大且呆板的黑框有色眼鏡,這將他的大半張臉都遮蓋住了,現在並不算太冷,他卻老老實實圍著厚實的巨大圍巾,巨大圍巾配合著口罩,將他剩下那小部分臉也全部遮擋住。

總之,他現在看上去很像來治病的有嚴重畏光症的病人,恐怕他當年最忠實的黑粉都認不出他,更何況是這位卡奧菲斯家族的少爺,即使認出了,大概隻會當是他是下水道的老鼠,高貴冷豔地無視他吧。

林斐轉回身,說不上幸運還是幸運,再見到卡奧菲斯後,他的心緒稍微受到了點衝擊,以致於他已經忘記身邊站了個凶神惡煞的雄蟲,連那個雄蟲身上殺人犯一樣駭人的氣息,都在經曆過卡奧菲斯家族繼承人驚人的壓迫感後不值一提了。

林斐麵向繳費機,機器顯示屏上是一行紅色大字:“抱歉,您的繳費清單未完成,請重新完成繳費並取藥。”

顯而易見,藥品又漲價了。

摩梭著手裡的鈔票,林斐猶豫了一下,隨後伸出手指敲擊顯示屏上的“退貨”按鍵,屏幕熒光幽幽地映到他麵部,配合他裸露在外的那一點蒼白得嚇人的皮膚,簡直讓他像個古老時代裡遙遠傳說中的吸血鬼。

退出結賬,呆呆盯著屏幕,林斐陷入一點茫然的無措。

身旁的雄蟲卻在此時發難,他一把地攫住林斐的肩

粘膩的視線落在林斐身上,林斐驚疑地看向對方,捏著鈔票的左手手指神經質地抽搐了幾下。

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從……很久以前,在林斐·溫萊還被萬人仰望的時代,一點小事都會讓林斐的精神高度緊繃,似乎在不為人注意的暗處,總有一雙惡意的眼睛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並準備隨時射出致命的冷箭,想象中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高懸於頭頂,讓林斐·溫萊總是神經質得讓身邊的人生厭。

直到今天,不詳的感覺在這一刻達到頂峰——林斐·溫萊從來沒有這麼篤定,這一次,一定有很可怕的事情將會發生!

“惡心的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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