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微微皺眉道:“公則此話何意?”
官渡大戰之前,審配和郭圖,包括許攸都是一力主戰的。
當時審配和郭圖統一戰線,兩人之間不是關係挺好麼?
怎麼現在,郭圖居然說審配不可靠了?
郭圖低聲道:“主公,如果是大戰之前,審配肯定忠心耿耿,無所見疑。”
“可大戰結束之後,他的兩個兒子都被曹軍所俘。”
“屬下擔心曹操那邊,可能會利用其子將其策反啊!”
官渡之戰結束之後,袁紹當時就病倒了。
好不容易這幾天才休養過來,所以有些千頭萬緒的小事情,其實都沒來得及跟他細說。
比如審配兒子被俘的事情,若不是郭圖現在說起,他還是不知道。
袁紹緩緩起身,在議事大廳之中來回踱步起來。
半晌之後,這才開口道。
“正南久隨本將,到如今已有十年。”
“而且他本身忠烈慷慨,謀略在胸,遇大事自能分清先後。”
“既然其子被俘,我們想辦法跟曹操做筆交易,將他家人換回來就是了。”
“可這個時候要懷疑他的忠心,多少有些不妥吧?”
審配最開始的時候,是在原冀州牧韓馥麾下任職的。
初平二年,袁紹以渤海太守的身份,從韓馥手中奪取冀州,審配開始一路相隨。
對於審配的為人跟性格,袁紹還是了解頗多的。
所以在這個時候,他並不願意直接將其撤換。
郭圖陰聲道:“主公,審配之子這等重要俘虜,隻怕曹操輕易之下是不會放歸的。”
“而審配思子心切,這一時半會兒或許不會懷有二心。”
“可萬一時間長了,誰又能保證他始終如一呢?”
看到辛評在一邊一直沒有開口,袁紹沉聲道。
“仲治以為,正南可信否?”
辛評的手段能力,其實算不得太高。
在袁紹出任渤海太守的時候,因為手底下人少,所以還能時常聽用。
可自從奪取冀州之後,隨著手下人才越來越多,辛評在很多時候,已經慢慢退居二線了。
比如上一次官渡之戰,其實幾乎就沒有用到辛評的參讚。
可現在沮授身死曹營,而田豐也被自己賜死。
驟然之間失去這兩大謀士,袁紹也是有些力不從心,所以這才將辛評給叫來。
辛評拱手道:“主公,屬下以為,公則所言還是很有道理的。”
“這父子親情,豈能說斷就斷?就算是正南對於主公再怎麼忠心,隻要他兒子還在曹營之中,那就沒辦法傾儘全力給主公出謀劃策。”
“而且拖的時間越久,他對兩個兒子的愧疚之心就越重。到時候一旦突生反複,隻怕悔之晚矣!”
袁紹手底下的官位,本來就是一個蘿卜一個坑。
想要封賞,那不得占據要職,然後才有機會出謀劃策,立下功勳?
所以辛評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把審配給擠走!
聽到辛評這個答複,袁紹沉思良久之後。
這才對逢紀開口道:“元圖的意思呢?”
逢紀拱手道:“主公,屬下以為正南持身極正,他絕不會背叛的!”
袁紹納悶道:“元圖之前,不是跟正南多有爭端麼?怎麼今日裡,反倒給他說話了?”
郭圖這家夥之前一直跟審配走的近,可今天卻要自己提防審配。
而逢紀之前跟審配多有爭鬥,今日裡卻又勸說自己相信審配!
逢紀正色道:“主公,屬下跟正南之間的爭鬥,那不過是一些私事罷了。可眼下國事為先,自然要先大後小才行。”
“於公來說,正南自從跟隨主公以來,可以說是屢立功勳,在我們大將軍府之中,更是舉足輕重。”
“於私而言,正南脾氣剛烈,為人正直,他絕不會因為兒子被抓,就擅自背叛的!”
郭圖冷聲道:“說好話誰不會?可元圖如何保證,他審正南不會叛變?”
逢紀開口道:“觀其言,察其行,然後才能定其心!”
“至少目前來看,正南根本沒有絲毫想要背叛主公的舉動。”
說到這裡,逢紀對著袁紹長揖到底。
“主公,自從官渡大戰以來,則注身死敵手,而元皓也在獄中自儘。”
“我們大將軍府之中,多少有些人才凋零了!”
“正南久隨主公,累有功勳。若是因為其子被抓,就故意疏遠甚至再不起用,這將來大戰之時,豈不是人人自危,還有誰願意為大將軍府征戰四方?”
在逢紀看來,郭圖這家夥就是個小人!動不動就撥弄是非!
至於辛評,也是隻考慮個人的失,根本就沒有把大將軍府的利益放在最前麵!
他們兩個之所以想要詆毀審配,更多還是為了一己私利而已。
郭圖立馬反駁道:“審配久隨主公確實不假,可那是我們大將軍府實力強盛,他自己也受到許多賞賜,所以才會儘心儘力。”
“可現如今是什麼情形?隻要他兩個兒子還被曹操扣在手中,那就隨時有可能轉變心態!”
“如果我們不能提前防備的話,萬一這將來造成什麼不可估量的損失,又當如何?”
逢紀大怒:“君子愛人以德,隻有小人才會挑撥離間!”
“姓逢的,你不要血口噴人!”
郭圖同樣大怒道:“今日隻是就事論事罷了,你說誰小人呢?”
內鬥?我郭公則還真沒怕過誰!
眼看著郭圖跟逢紀又要大吵起來,袁紹怒聲道。
“都閉嘴!鄴城這邊的城防,還是正南了解最多!”
“至於他兩個兒子被抓,還有我軍其他重要俘虜的事情,派人去跟曹操接觸一番,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換回來!”
“若無其他事情,都先退下吧!”
沮授身死,田豐身死,許攸這家夥又叛變了!
如果自己再懷疑審配的話,那明天是不是就要懷疑逢紀,後麵是不是也要懷疑郭圖了?
如此下去的話,不用等到曹操帶兵來攻,自己這邊就要先散架了!
看到袁紹發怒,郭圖和逢紀也不敢再吵,隻能各自退下而已。
建安五年,十二月初十,許都。
跟袁紹這邊的愁雲慘淡比起來,曹操府上完全是喜氣洋洋!
一來麼,畢竟是新年將至,總歸是要熱鬨一些。
至於其二,官渡大勝這麼大的事情,當然也要好好慶祝一番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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