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永笑道：“既然我們蔡家沒辦法拒絕劉表的要求，而劉琦這邊，也不敢輕易對我們下手。”

“那我們為何不能，順水推舟答應這門婚事呢？”

聽到蔡永這個建議，蔡瑁沉默片刻道。

“怕隻怕劉琦小兒過河拆橋，明麵上答應保證我們蔡家的利益，可真要做了州牧之後，就翻臉無情啊。”

自從蔡夫人生下劉琮之後，蔡家、蒯家，包括張允等人，一直都在統一戰線。

雖然明麵上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可暗地裡，卻經常打壓劉琦扶持劉琮。

劉琦在州牧府之中受氣這麼多年，他和蔡家的恩怨，怎麼可能就這麼簡簡單單化解掉？

尤其是劉備入荊州之後跟劉琦交往過密，依著他性子，肯定也會從中煽風點火。

這麼一來，真要扶了劉琦上位，蔡家的處境隻會愈發艱難！

看到蔡瑁還要繼續堅持，蔡永麵色一冷道。

“身為蔡家家主，你不是不知道這件事情該如何決斷。”

“隻是這麼多年下來，一直都對劉琦小兒抱有敵意，所以不願意跟著劉表一起扶他上位罷了。”

“怎麼？這幾年州牧府軍師和南郡太守的職位坐慣了，真以為咱們蔡家是荊州第一大家族，可以跟劉家分庭抗禮，甚至當麵得罪劉表了？”

被蔡永這麼一訓斥，蔡瑁立即神色恭敬道。

“叔父，侄兒不是心關難過，隻是相對於劉琮來說，劉琦到底不是最好的人選啊！”

蔡永搖頭道：“眼下之局，我們蔡家已經沒得選了。”

“要麼就是答應劉表的要求，想辦法跟劉琦和解。”

“要麼就是，直接駁斥劉表的提議，然後拖上家族跟州牧府開戰而已！”

“唉！”蔡瑁歎息道：“難道這件事情，真沒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麼？”

蔡永沉聲道：“依著劉表的手段，他想要讓劉琦繼承大位，跟我們蔡家聯姻，不過是其中一招罷了。”

“除了我們這邊的布局之外，你覺得劉表難道不會對蒯家、黃家，甚至龐家那邊有所動作？”

“這個時候，無論是誰想要忤逆劉表的意思，對他來說，肯定都會全力打壓！”

“所以無論如何，在這個時候，我們蔡家絕對不能站在劉表的對立麵！”

蔡瑁沉思片刻道：“叔父以為，劉表對於其他幾家，將會如何布局？”

蔡永開口道：“黃家那邊最簡單，自從黃祖身死之後，黃家上下在軍中和地方上的影響力已經越來越小。”

“前不久州牧府剛剛新得了廬江和九江二郡，隻要劉表授意劉琦舉薦黃射出任一方太守，然後再順勢答應下來，自然就能讓黃家支持劉琦上位。”

“至於蒯家這邊，雖然老夫一時半刻也猜不到劉表的具體打算。可歸根結底，也不過是利益交換罷了。”

頓了頓之後，蔡永繼續道。

“隻有我們蔡家，現如今的勢力已經讓劉表有所忌憚了。”

“所以他不可能讓我們蔡家子弟繼續出任一方太守，或者是掌握更多兵權。”

“對他來說，能夠通過聯姻的方式，讓我們蔡家保證現有利益，就已經是最大的誠意了！”

蔡瑁開口道：“如果我們答應這門婚事，叔父以為，劉琦上位之後當如何？”

蔡永笑道：“你自己方才都說了，劉琦小兒的心智手段，根本就不及劉表一半。”

“我們蔡家對付不了劉表，難道還對付不了劉琦小兒？”

“而且這件事情既然不能拒絕，那我們何不多往好地方想一想？”

“這荊州上下，劉琦已經是非常好的聯姻對象了。除他之外，無論蒯家子還是黃家子，要麼早已成婚，要麼就是比起劉琦來說差了點意思。至少這門婚事，對我們蔡家來說沒有什麼壞處的。”

被蔡永這麼一番勸說之後，蔡瑁緩緩點頭道。

“多謝叔父指點迷津，侄兒明白了。”

“既然劉表想要扶持劉琦上位的大勢不可逆，那我們蔡家也就順勢而為就是了。”

“等到劉琦上位之後，如果能夠通過聯姻說服他繼續保證我們蔡家的利益當然最好。如果劉琦小兒真要翻臉不認人，到時候就再看我們蔡家手段如何！”

對付劉表，蔡瑁確實沒什麼自信。

畢竟劉表本人的威望，在荊州上下可以說是無人能及。

他這個荊州牧，是通過種種手段和布局，一步步走到今日的。

可對付劉琦，蔡瑁還真沒把他放在眼中！

蔡永點頭道：“觀其言，察其行，然後才能定其心。”

“劉備和劉表雖然是同族，可他們中間隔了這麼多代，早已經沒有什麼親情可說。”

“劉琦之所以願意跟劉備互相親近，說到底，還是因為咱們荊州上下，根本就沒有什麼世家大族願意給他效力罷了。”

“但是依劉表的手段，他對劉備，肯定還是有些戒備之心的。隻要劉表不能完全信任劉備，他就會警告劉琦。到時候，其實劉琦未必就會跟我們蔡家互相作對。”

蔡瑁是這麼多年都看不上劉琦，所以他一時半刻，根本不願意低頭罷了。

但是對於蔡永來說，隻要能夠保證家族利益，到底是劉表做州牧，還是劉琦做州牧，其實差彆不大。

事情商議妥當之後，蔡瑁又陪著蔡永在祖宅之中吃了頓飯，然後才回去給劉表複命。

建安六年，十一月二十六，臨湘城。

當士燮最終決定歸降之後，士家上下也基本認同了這個決斷。

雖然士徽等極少數人還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可少數人的反對，並不能影響到士燮。

為了商談士家歸降之後的具體安排，還有交州方麵接下來的種種布局。

這一次，士燮讓自己的弟弟士壹，連同長子士廞一同前來。

交州七郡之地，蒼梧郡之前就已經被呂軍拿下了。

南海郡那邊，士燮已經讓士武開城投降了，所以現如今整個南海郡也在呂軍掌控之下。

除了士家兄弟占據的交趾郡、合浦郡跟九真郡之外。

還有鬱林郡和日南郡兩地，目前幾乎仍處於無主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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