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馬騰並不支持這個計劃,程昱也隻能就此作罷。
幾人商議妥當之後,關城之內的馬軍士卒,立馬開始抓緊時間布置!
建安十年,四月初二,散關。
經過連續二十來天行進之後,呂軍終於率領主力大軍趕到城關之下!
散關位於秦嶺北麓,因關城建造於大散嶺之上而得名。
呂布在關城之下仔細看過去,隻見城牆高度三丈有餘。
城頭之上塔樓密布,防衛森嚴。
除了守軍眾多之外,還有滾木礌石等物,堆起來比城垛還高!
在關城兩麵,都不可逾越之崇山峻嶺!
而關城最前方,已經被馬騰派人提前挖斷路徑!
光是粗略一看,就知道此地無愧是一處雄關!
看到城頭之上影影綽綽之守軍,呂布對張遼吩咐道。
“傳令眾軍安營紮寨,其餘諸將隨我向前!”
十萬大軍想要安營紮寨,至少需要五六天時間才行。
在此之前,呂布也想要跟馬騰見一見。
就算不能說服他投降,至少大戰之前放一波嘲諷,或者在城下邀戰,看看能否趁機斬殺幾名敵將也不錯!
聽到呂布吩咐,張遼立馬前去安排紮營事宜。
而其餘諸將,則跟隨呂布緩緩向前,去往關城之下。
此番關中之戰,呂軍諸將之中除了黃忠坐鎮金城郡,太史慈坐鎮武威郡防止韓遂趁機反撲之外。
張遼、高順、張繡、魏延、文聘和趙雲諸將全部跟隨出戰。
除此之外,還有阿古拉、烏爾圖和固車等三大羌王。
片刻之後,呂布親自策馬來到城關之下。
看到前方城頭之上征南將軍和馬字大旗迎風招展,呂布率先開口道。
“壽成將軍,長安一彆,多年不見了!”
初平三年,董卓身死之後李傕郭汜為了反攻長安,曾經聯合馬騰韓遂等人一起出兵。
而呂布當時正和王允共掌朝政,為了對抗涼州軍團反撲,在長安城中還帶兵跟馬騰等人交過手。
一晃眼光陰如流水,從初平三年(192)到建安十年(205),已經十三年時光了!
馬騰在城頭之上略一抱拳道:“多年不見,溫侯彆來無恙乎!”
呂布笑道:“本將自從坐鎮荊南到如今,五六年間破江東,和交州,平蜀中,下涼州。”
“現如今擁兵數十萬,轄地四五州,征東將軍府局麵一時大好。”
“此番親率大軍十五萬眾前來,壽成將軍為何不開門迎客,卻讓本將與眾將士露宿關外啊?”
馬騰麵色轉冷道:“我馬家世代忠良,食君之祿,自當忠君之事!”
“溫侯雖然勢大,可此番有何理由出兵涼州及關中?”
“本將既然身為朝廷欽封的征南將軍駐槐裡城,自當以三輔和關中之地為根基,輕易不敢讓溫侯大軍扣關而入!”
馬騰祖上,是後漢開國功臣伏波將軍馬援。
雖然呂布勢大,但是此番用兵確實算不得什麼師出有名。
所以馬騰立馬化身忠良,占據大義!
呂布笑道:“自從董卓亂政以來,朝廷與陛下多方蒙難。”
“曹孟德竊據權柄之後,當今天子在許都更是如同土木偶人一般。”
“以曹操現如今之權勢,不過是另一個董卓罷了。”
“壽成將軍若果然心懷忠義,正當打開城門遂順於本將,然後合兵一處去往關東,共討國賊!”
董卓之亂的時候,曹操袁紹等人確實初興大義,想要救朝廷於水火。
可惜啊可惜,現如今的曹操,已經從屠龍少年化為惡龍了!
不過這也不怪他,天下任何一路諸侯能夠走到他這一步,說不定對付天子的手段比曹操更狠!
隻是理解歸理解,兩軍陣前,當然要大義在我才行!
聽到呂布這話,馬騰還沒開口,反倒是站在一旁的程昱忍不住了!
“呂賊怎敢口出狂言?自朝廷蒙難以來,天下諸侯莫能與之助!”
“唯有曹公迎駕天子,穩定宗廟,再申大義於天下!”
“若不是爾等逆賊各據一方,如今天下早已經國泰民安!”
“汝占據涼州還不知足,居然妄想大軍入關。若是早識天命,速速自縛於己去往許都求饒或許還能活命!”
“否則的話,等朝廷大軍平定河北,早晚要跟你清算舊賬!”
程昱本來就不是好脾氣,呂布罵曹操馬騰可以忍,但是他忍不住啊!
所以一聽到呂布開噴,立馬就自己跳出來了!
聽到程昱開口,呂布立馬神色一冷。
想當年兗州大戰的時候,曹操之所以能夠穩住三郡之地回師逆戰,荀彧和程昱等人功莫大焉!
所以程昱這家夥,也算的上自己老仇家了!
隻是沒想到,他不是一直跟隨曹操征戰河北麼?
怎麼忽然之間,就跑到馬騰軍中來了?
賈詡輕聲道:“主公,多半是曹操擔心馬騰擋不住我軍,但是他又不敢輕易分兵前來救援。”
“所以便讓程昱為參軍,前來助力馬軍以自守!”
聽到賈詡這番解釋,呂布對城頭之上朗聲道。
“上古之時,伊尹放太甲,可三年之後,大政奉還。”
“前漢之時,霍光為輔政大臣,等宣帝即位之後,一樣慢慢放權。”
“現如今天子年長自當親政,曹孟德若真有匡扶朝廷,奉守人臣之本分,他為何不能放下權柄,儘歸於皇帝?”
以曹操現如今的權柄而言,他真敢把朝政大權交給天子,第一個死的就是曹操本人,然後就是曹氏全族!
呂布明知道曹操不可能這麼乾,當然更要全力嘲諷了!
奉天子以令不臣,這事兒其實有好處也有壞處!
比如現在,曹操和朝廷綁在一起,根本就沒辦法自行分開了!
果然,聽到呂布這麼一說,程昱雖然心中大怒不已。
可表麵上仍然淡定道:“天子在許都坐鎮中樞,朝廷大軍在外四處平叛,這本就是君臣各有本分!”
“而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曹公自從奉迎天子以來,從無任何失禮之處,朝廷大小事宜,也全部交由陛下審閱。”
“既然從來不曾擅權,又何需奉還大政?”
操控天子,專擅朝政,這事兒當然是真的。
可程昱無論如何也不敢承認啊,所以隻能滿口胡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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