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0章：奇襲破函穀（上）

野王城外。

一整天的攻城戰之後，秦軍井然有序的撤軍，隻留下遍地的碎石、箭矢，以及殘肢。

秦軍將士一邊撤退還一邊辱罵，以一種幾乎蔑視的姿態挑釁這城內的涼軍，而涼軍對此雖無比的氣憤，但礙於軍規卻沒有任何的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秦軍撤退卻不敢追擊。

隱藏的不遠處的李存孝見此，不由皺眉道：“看來楊林是鐵了心要當縮頭烏龜了呀。”

“和白起都督的幾次交手，楊林全都慘敗而歸，要是還敢出城追擊的話，那才有些奇怪呢。”薑鬆正色道。

“這下難辦了。”

冉閔眼中滿是凝重之色，沉聲道：“如今整個司州宛如一灘死水，各方戰況已經都陷入了僵局，唯有我們這邊將楊林順利解決，我軍才能化被動為主動。

白起都督正是考慮到這點，才會親自領軍前來野王，卻沒想到區區楊林竟會如此難纏。

涼軍雖經曆數敗，但兵力卻依舊充足，而我軍的攻城物資卻消耗近一半了，在這麼繼續拖下去的話，恐怕會對我軍不利啊。”

李存孝無比讚同的點了點頭：“總之，先回去和白將軍稟告吧。”

“嗯。”

深夜，周瑜見白起的營帳果然還亮著，當即端著剛煮熟的熱雞湯走了進去，卻見到白起聚精會神的盯著沙盤。

跟在白起身邊的這段時間內，在白起的言傳身教之下，周瑜學到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雖然白起並不承認有他這個徒弟，但周瑜卻認定了白起是自己的師傅，所以他對白起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見白起臉上滿是疲憊，周瑜一臉關心的說道：“都督，您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先吃點東西，然後好好休息一下吧。”

在白起的世界中，好似隻有眼前的沙盤，他連看都沒看周瑜一眼，就無比冷淡的下了逐客令。

“放下，出去。”

對於白起的冷漠，周瑜並沒有任何不滿，他也早就已經習慣了，畢竟白起就是這種外冷內熱的人。

“諾。”

周瑜走到大帳門口，卻又扭頭補充了一句：“都督，雞湯涼了的話，可就不好喝……”

話還沒說完，周瑜都感受到了一道銳利的目光，當即訕笑著跑出了大帳。

白起自領軍前來到野王之後，已經和楊林交朕四次，每戰皆勝。

就在這四次交手的過程中，白起雖有奪取野王的機會，但楊林卻也是極為謹慎，每次都穩受底線，寧願損兵折將，也絕不置野王城為為難之境，所以白起之境了沒能攻下野王。

楊林連敗了四次之後，認識到了和白起之間的差距，不敢再有任何的非分之想，隻是一心死守絕不輕易出城。

野王城城高牆厚，楊林不出來，白起也不敢強攻。

強攻的傷亡實在太大，而白起手中的兵力要是損耗太大的話，就算打贏了這一戰，之後的司州也難以起到作用。

迫於無奈之下，白起隻能憑借投石車、強弩所組成的混合軍陣，一點點的消磨著涼軍的兵力和士氣，並且在從其他方麵另尋取勝之機。

“那就是你弟子嗎？”

周瑜剛走，就有一人從大帳的屏風後走了出來，正是奉秦昊之名趕來的獨孤求敗。

聽了獨孤求敗的話後，白起平靜的點了點頭，看著他淡淡道：“是啊，怎麼了？”

“眼光不錯。”

白起眉頭微皺，淡淡道：“前輩，你大老遠的來找我，不可能就是為了這個吧？”

獨孤求敗眼中閃過一絲玩味，淡淡道：“你覺得呢？”

“有話快說，長話短說，我很忙的。”

見白起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獨孤求敗反而啞然失笑了起來。

“你這個人啊，真是沒勁，真搞不懂阿青那丫頭，怎麼會看上你。”

白起和獨孤求敗都是黑冰台出身，白起從軍之前是黑冰台的教官，而獨孤求敗卻是黑冰台的大統領，所以他們之間自然是認識的。

兩人之間的交談看似冷淡，但對於他們這兩個本性都極為了冷漠的人來說，這樣的交流已經非常的‘熱情’了。

“真沒想到啊，你離開黑冰台之後，竟能走到今天這種地步，當初沒留你果然是正確決定。”獨孤求敗頗有感觸的說道。

白起聞言不由沉默了一會，隨即問道：“黑冰台現在怎麼樣了？”

“自從少主組建了錦衣衛之後，大量骨乾精英都加入了錦衣衛，如今黑冰台的陣容比起當初可差遠了。”

“是嗎？”

白起聞言不由眼神一凝，他以為獨孤求敗對秦昊削弱黑冰台的行為有所不滿，當即試探的說道：“有你這個大宗師坐鎮，還有阿青和秦義絕在，錦衣衛又怎麼可能比的上黑冰台。”

又旁敲側擊了幾句之後，白起才發現是自己多慮了，獨孤求敗隻是有感而發而已，並不是對秦昊有任何的不滿。

“這次我過來是要傳達少主的命令給你。”

說著，獨孤求敗將秦昊的親筆信遞給了白起。

白起一聽心中不由更加疑惑，秦軍內部本就有鴿傳書係統，有什麼消息飛鴿傳書不是更快，為何要讓一名大宗師來親自送信？

白起拆開一看，發現確實秦昊的筆記，心中的疑惑這才減少了不少，可還沒看完他的臉色就完全變了。

“函穀關內既然有我軍的內用，那為何不早點說出來？早說出來的話，就不會那麼多將士犧牲了。”

這段時間為了攻破野王，白起愁的連頭發都白了，甚至不惜謀劃和楊林對決了四次，雖然都贏了，但也付出了一定的傷亡，可他要是早知道函穀關內有暗子的話，那之前的犧牲也就完全可以避免了。

獨孤求敗沉默了一會後說道：“我們也是最近才說服那位城門校尉。”

獨孤求敗之所以沒跟白起說實話，其實是秦昊不讓他說。

秦昊不希望手下知道這件事和李世民有關，畢竟他和李世民之間的合作根本見不得光。

除此之外，秦昊也怕白起見到李世民之後，會因為忌憚不但不放李世民走，而且還會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直接把李世民給殺了。

李世民可關乎秦昊霍亂關西的大計，所以為了防止計劃出現意外，秦昊才直接對獨孤求敗下了封口令。

獨孤求敗的這個理由，確實讓白起找不到毛病，但信中還有其他白起看不懂的地方。

“那這一條前輩你在給我解釋一下，大戰之際，李元霸又為什麼會離開野王？還有這條……”

“這個……”

獨孤求敗沉吟了一會後，皺眉道：“白起，你也曾是黑冰台的人，應當知道有些事知道太多並不是好事。少主他肯定自有算計，我等身為臣子隻需聽命就行了。”

白起聞言不由一陣沉默，隨即淡淡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