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9章：公孫衍火燒函穀關（下）
“主公，兩位軍師和眾位將軍的屍體，已經裝殮完畢了。”侯君集一臉悲痛的對李世民說道。
聽到這話，李世民顫抖的轉過身來，視線掃過身後的一排排擔架。
曾經的那些熟悉的麵容應入眼簾，而如今卻化為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李世民走到放李儒和杜如晦屍體的擔架旁，眼中儘是自責、傷痛之色，眼角淚水更是不停的往下流。
一代王者竟無聲的哭泣了起來。
南鄉大戰，李世民打的南鄉郡隻剩下南鄉一城，從頭到尾都沒有死傷一個大將，兵力雖有不少折損，但也從秦軍降兵中得以補充，總體來說傷亡並不算大。
卻沒想到函穀關一戰，不，是和李存孝的一戰，會付出如此慘重的損失。
李儒和杜如晦先後隕落，四大軍師直接陣亡一半。
親衛軍幾乎被打殘，親衛將領：柴紹、胡車兒戰死。
宗族大將：李虎戰死。
另外還有：左天成、郭汜、牛輔、張濟、胡赤兒、趙貴等將領。
後經統計，共有六十四名軍中將領，死在了李存孝的手中，這個數字占到李唐將領總數的四分之一。
除了戰死的將領之外，受傷的則更是數不勝數。
張繡、康安裕、李傕、華雄、李克用、楊戩等二十一位將領重傷，而李唐第一猛將李元霸則更是被斬下了左臂。
這麼說吧，經過和李存孝的這一戰後，唐軍高層戰力已折損了一大半。
李存孝僅憑借一己之力，就打垮了唐軍過半戰力，這戰績簡直碉堡了，說是一人敵一國也毫不為過。
“主公，此戰我軍傷亡近萬，其中有將近兩千是出自李存孝一人之手，而戰死將領共計六十四名，重傷而無法在上戰場的將領二十一名。”
李悝澀聲彙報道，他十分清楚這一戰，對自家主公，對全軍，的打擊是多麼的大。
且不論戰死了那麼多的將領，就說唐王僅被一個人逼得舍棄大軍逃命，這對大軍的士氣打擊就是致命的。
此時唐軍依舊有將近四十萬，總兵力依舊雄厚，但士氣卻很是低落，已經不適合在繼續征戰下去了。
可若是就這麼退兵？
看著李世民滿是恨意的雙眼，李悝就知道吃了這麼大虧的主公，絕對不可能就此善罷甘休，退兵是絕對不可能。
且不論全軍士氣問題，洛陽那邊已是箭在弦上，而開弓又哪有回頭箭？
此時，李悝雖明知道唐軍的前軍艱難，但在大勢的裹挾之下，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了。
“將所有戰死的將領的屍體都運回長安厚葬，給所有受傷的將領最好的治療，在派兵保護他們返回長安養傷。”李世民強忍著悲痛說道。
“諾。”
這時慈航道人走了過來，說道：“唐王，楊戩師弟的傷，貧道已經為他醫治過了，雖並不致命，但恐怕要修養半年了。
至於元霸將軍的外傷，也已經被貧包紮好了，但接上斷臂？還請恕貧道無能為力。”
聽到這話，李世民頓時急了：“道長，要是連你都救不了元霸的話，這世上恐怕沒有人能救元霸了。”
慈航道人則露出苦笑之色，她確實是醫道雙修沒錯，但接上斷臂這種事，據她所知，哪怕算是醫家也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元霸將軍的左手，若是被常規方式砍下，立即醫治的話，貧道確實有把握為其接上，隻是肯定恢複不到被砍前一樣，拿起擂鼓翁金錘就更不可能了。
“這也總比殘疾要好。”李世民說道。
見李世民沒聽出自己的意思，慈航真人連忙解釋道：“唐王有所不知，元霸將軍所受斷臂之傷，並非的常規的砍傷。”
李世民一愣，不解：“這又有何不同？”
“最大的不同就是，砍下元霸將軍手臂的人，滿是燃燒內力狀態下的李存孝。
燃燒下的罡氣太過於狂暴，元霸將軍的左臂在被砍下時，臂膀和手臂的經脈，就已經被罡氣所損毀。
接上斷臂最大的難度，就是要接通經脈，而經脈若是都不同的話，就算是死接上手臂，也隻不過是一塊死肉罷了。”
慈航真人此言一出，李世民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道長，真的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他可是李元霸，曾經天下無敵的神威天將軍，他不能當廢人啊。”
李世民祈求的抓著慈航道人的手：“道長，隻是能夠治好元霸，本王不計任何代價，哪怕是砍了本王的左臂，給元霸接上都行。”
“不是自己的手筆就更不可能接上了，唐王護弟心切，貧道也能理解，但這個要求，實在是超出了貧道的能力範疇，還請不要在為難貧道了。”慈航苦笑道。
聽到這話，李世民徹底絕望，掩麵痛哭道：“元霸，是二哥害了你啊……
見李世民哭的這麼傷心，慈航真人猶豫了一下後，說道：“其實還有最後一個辦法，但成功幾率很小，而且還有喪命的危險，說是九死一生也不為過，而就算成了元霸將軍也依舊無法恢複。
唐王，為了一條就算恢複後，也依舊無法用力的手臂，搭上性命是否值得？”
李世民沉默了，他對弟弟心有虧欠，所以哪怕不計代價也要給弟弟治療，但為了一條恢複不了的左手，卻要冒著搭上性命的風險，去搏那九死一生的幾率的話，這在他看來並不是一件劃算的事。
李世民希望李元霸能活著，哪怕斷臂了，但起碼還活著呀。
就在李世民猶豫之際，李元霸卻拄著拐棍走了進來，說道：“道長，我要治療。”
李世民臉色一變：“元霸，太危險了，況且就算成功了，你的左臂也……元霸，不要冒這個險。”
“二哥，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哪怕我的左臂廢了，但我也依舊希望它還在我身上。”
李世民又勸說了很久，可李元霸還是一臉的堅決，李世民無奈的歎了口氣，道：“道長，治吧。”
慈航真人點了點頭，道：“這次治療的時間比較長，恐怕要數月之久，再次期間貧道恐怕不能在幫唐王殿下了。”
“無礙，能治好元霸的手筆，就是對本王最大的幫助。”
言罷，李世民看著李元霸，說道：“元霸，你放心，二哥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二哥，其實你不必……”
李元霸本來想說不必自責，可話都還沒說完，李世民已經大步離去。
李元霸見此無奈的歎了口氣，他覺得自己二哥變得有些不理智了，這是被憤怒仇恨衝昏頭腦嗎？
“報，啟稟主公，公孫衍領軍撤出了函穀關，現在的函穀關已經是一座空城了。”
聽到彙報之後，李世民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之色，冷冷道：“想跑？沒那麼容易。傳令下去，立即進駐函穀關，然後派遣騎兵前去追擊公孫衍，本王倒要看看他怎麼逃回野王城。”
“諾。”
隨著李世民一聲令下，李唐大軍開始進駐函穀關，並砸開已經被封死的東大門，準備出兵追擊秦軍。
秦軍函穀關之後，除了將所有的軍械都焚毀外，還將東大門用石塊給徹底封死了，唐軍搬了半時辰都沒能吧路給徹底清理出來。
就在石塊即將被搬空之際，所有人意想不到到，關內突然燃起了大火，火勢又大有猛，根本無法被澆滅。
最終，這把大火整整三天三夜，函穀關就這麼被徹底焚毀了。
唐軍發現火勢還算及時，但由於入關的士兵數量太多，最終大部分士兵雖逃出了函穀關，但被燒死依舊有將近五千。
函穀關東，十裡外。
公孫衍看著後方的被火光照到通紅的夜空，咬牙道：“李存孝將軍，你的犧牲絕不會白費，末將就算是死，也一定要守住野王城。”
“報……啟稟將軍，洛陽發來飛鴿傳書。”
公孫衍接過一看後頓時苦笑起來，這封飛鴿傳書要是早來一天的話，李存孝將軍也就不是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