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收購置地這件事,就是他主導的。”
包鈺剛衝著沈弼緩緩地開口說道。
沈弼聽完之後,臉上一片震驚。
“他主導的?”
“你是說?”
“沒錯,就是他跟洛克菲勒聯合,或者更準確的說,是他說動了洛克菲勒家族,然後瞄準了置地。”
包鈺剛笑著跟沈弼解釋說道。
沈弼聽完包鈺剛的話,坐在那裡,忍不住拿手揉了揉額頭。
“你這個侄兒,有這麼大的本事?”
片刻後,沈弼有些遲疑的問道。
包鈺剛笑了笑:“你如果知道了他的戰績,你就不會這麼問了。”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收購國泰航空的錢是哪來的嗎?”
“我跟你說,就是跟著他賺的。”
“大概兩年前,他從我手裡借走了一百萬美金,說要進入期貨市場。”
“然後,你知道米國期貨市場那場白銀風暴嗎?”
包鈺剛衝著沈弼說道。
沈弼點點頭:“你是說亨特家族操控白銀市場對吧!”
這件事其實剛落下帷幕沒幾個月,但是在歐美的金融圈,確實造成了很大的轟動。
畢竟在這之前,沒有哪個家族,能像亨特家族那樣瘋狂,以一己之力挑戰全世界。
“沒錯,他那個時候,就判斷出了白銀市場可能有人在操盤,找我借了一百萬,最後投入了白銀市場。”
“那一場風暴,他的一百萬,在白銀市場獲利接近兩億美金。”
“兩億美金?”
沈弼聽到這些,也忍不住震驚。
一百萬變兩億,這在金融市場堪稱妖孽了。
“可不止這些,你知道他賺到錢之後,又果斷瞄準了黃金市場,倫敦黃金那一波大勢,他雖然入場不算早,但是憑借著大量的資本,依然斬獲頗豐。”
“也正是因為這些操作,他才被洛克菲勒家族看中,大衛那邊本來是想招他去大通曼哈頓銀行的投資部工作。”
“但是我這個侄兒不按常理出牌,他反過來勸說了大衛,然後跟大通曼哈頓銀行聯手,瞄準了置地。”
“所以現在的美金,其實都是他自有的美元?”
沈弼思索著衝包鈺剛繼續問道。
至於這件事的真實性,他倒是沒懷疑。
因為金融業出現這種天才,銀行對其進行投資是非常正常的。
很多時候,銀行投的不是企業,而是人才本身,這是銀行家的本能。
當年彙豐的桑德士認可包鈺剛,給他提供支持,還有現在的沈弼看上了李加誠,利用彙豐的資源給李加誠提供支持,都是這個邏輯。
所以,大衛洛克菲勒被包鈺剛那個侄兒反向說服,然後大通曼哈頓銀行給他支持收購置地,這種事情並不是天方夜譚,反而是十分常見的。
再者,以沈弼對包鈺剛的了解,他這個老夥計從來就是個實誠人,不是那種奸詐的商人。
他的船運帝國能夠做到世界第一,跟包鈺剛的誠信有著最直接的關係。
當年航運市場,日本商人因為戰敗,不允許有自己的航運船隻,於是從港島租船。
所有的船商都是簽訂短期合約,方便隨時改動價格。
唯獨包鈺剛認真的跟貨商簽訂長期合約,穩固自己的業務,不為短期的價格變動而心動,也由此獲得了日本商人的長期信任。
可以說,誠信是包鈺剛起家的根本。
而包鈺剛的個人操守,也一直讓沈弼敬佩,彆的不說,如此身家的富豪,家庭和睦,恪守婚姻忠誠,這樣的人,難道不值得信任?
所以沈弼不會懷疑,從包鈺剛嘴裡說出來的是假話,會去刻意的騙他。
包鈺剛看沈弼沒有懷疑他的說辭,心裡也是鬆了口氣。
他也不是刻意要騙沈弼,再說隻是幫李長河隱瞞身份,彆的說的可基本都是真的。
隻能說,老實人有時候說謊言,再搭配上九真一假的說辭,效果簡直是逆天。
“目前的資金都是他的,他在金融市場的獲利具體多少,我不清楚,因為很多在大通曼哈頓銀行那邊。”
“我保守估計,起碼三四億美金,至於曼哈頓銀行那邊給他支持了多少,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你知道,他雖然是我的侄兒,但是畢竟算是兩個支脈了,商業歸商業,雙方的產業,是不能混為一談的。”
包鈺剛委婉的衝著沈弼解釋說道,這其實也是在為他自己解釋。
為什麼自己的侄兒那麼有錢,但是九龍倉一戰,包鈺剛卻還是從彙豐借錢。
說白了就是告訴沈弼,雖然兩個人是親戚關係,但是商業上不是一家。
“所以,他其實早就準備了資金,盯上了置地。”
“我就說之前曼哈頓銀行突然加強了港島的美元儲備,一下轉過來數億美金,原來根源是在這裡。”
彙豐在港島,有類似央行的隻能,所以各大銀行的外幣會在他這裡報個數。
當然,彙豐畢竟不是真正的官方機構,所以像曼哈頓銀行這種,也就走形式報個數,彙豐也不能真正的去調查它們的內部數據。
沈弼作為彙豐的大班,有些東西,自然能查到。
“我這個侄兒,確實是個天才,他其實早就看上置地了,從我進入九龍倉開始,他就瞄上了置地。”
“理由無非跟李加誠的判斷一個樣,他估計我跟怡和早晚會因為九龍倉打起來,所以早早的就等在了後麵。”
“九龍倉一結束,他就對置地動手了。”
“彆說是我了,邁克爾,連你都被他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