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外事部門那邊幫忙做了些事,所以沒去學校。”
李長河簡單的給張廣年說道
他相信以對方的智慧,一聽就明白他說的意思
“行了,你們聊吧,我先回文學社了。”
劉建青這時候起身插話說道。
人民文學那邊,他還有一攤子事呢。
待劉建青走了,李長河繼續問道:“對了張主編,聽劉主編說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張廣年聞言,思索了一下,隨後走到了辦公桌前,拿出了一份雜誌。
這份雜誌,正是《十月》
“這是十月的第三期,上麵有一篇,叫《苦戀》,你看一下。”
李長河好奇的拿起了《十月》,然後翻到了那篇叫《苦戀》的,看了起來。
等看完之後,李長河眉頭緊皺。
這的名字,他沒聽過,內容他也沒怎麼看過,但是裡麵有句話,他還真挺熟悉的。
這句話後世還挺出名的。
【您是愛著這個國家,但是這個國家,他愛您嗎?】
好家夥,原來這句話,出自這個?
“看完了,感覺怎麼樣?”
張廣年看李長河的姿態,隨即坐在了李長河旁邊的沙發上,開口問道。
李長河搖了搖頭:“我覺得太片麵了。”
《苦戀》講了個什麼故事呢,其實就是個知識分子悲慘遭遇的故事。
僑居海外的畫家夫婦建國前回國,結果後麵那段時間就被悲劇了,然後受不了最後逃進了荒野,變成了吃生魚喝鳥蛋的野人,直到最後黎明到來,主角卻掛了,死前在雪地裡爬出來一個大大的問號圖案。
上麵那句很出名的話,就是主角意欲出國的女兒對他說的。
“片麵?你的意思是?”
張廣年這時候好奇的問道。
李長河這時候將雜誌放下,緩緩地說道:“這部,主題不好。”
“全篇的筆墨,著重的寫在了他的悲慘上麵,而且很多困境屬於明顯看出來屬於文人渲染,刻意誇大,當然,這是常用手法。”
“它的主要問題,我覺得在於不夠客觀,從主線上來說,它是想控訴一些事情,但是卻沒有細致的解釋,而這種模糊化的寫作,很容易誤導讀者。”
“我不知道作者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反正這種寫法,可以有很多種解讀,可以說怎麼說都行。”
“但是我自己是不喜歡他這種方式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更何況偌大一個國家,其實控訴也可以,但是要相對客觀,它這個就有點刻意了,甚至說的直白一點,有點醜化和抹黑了。”
李長河緩緩地說道。
而張廣年聞言,也是歎了口氣。
“是啊,它這個,就像你說的,有點不客觀。”
“我讓你看,就是想聽聽你的意見,畢竟你寫的東西,一定程度上,跟他類似,都有控訴當年的內涵。”
李長河聞言有些無語。
“張主編,我寫的跟他可不一樣,你可不能拿我跟他相提並論哈。”
“再說,這稿子都發表了,看不看的,又能怎麼樣?”
張廣年搖搖頭:“不止是,現在長影廠那邊,看中了這篇,改成了劇本,要拍成電影。”
“這個劇本呢現在引起了風波,包括中宣那邊都很慎重,一直在討論這個。”
李長河聽完之後,有些無語
這特麼不又一個田壯壯式的導演嘛,就逮著那會沒完了唄,一定得展示困難。
“這”
“行了,這稿子我就是讓你看看,其他的那你就彆說話了,不要再報紙和雜誌上發表任何關於它的看法,也不要去攻擊它。”
“現在很多人對這稿子都很慎重。”
張廣年此刻頗為無奈的衝李長河說道。
這種事情,他不想李長河摻和進去,讓李長河看,其實也是變相的給他提個醒,彆最後被人一問,看了再說些言論,然後被卷進去。
李長河也是無奈,這種文稿的危險性就在於,稍有不慎,那就會變成一股風潮,然後不知道朝哪刮。
最後這股風愈演愈烈,變成龍卷風之流。
文藝戰線說實話剛平複下來安穩沒多少天,但是這種稿子就像是一顆火藥,稍有不慎就會爆炸。
最無語的是,你說它不行它其實也符合當前思潮,但是你說它符合它又描寫的太扯淡,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讀,這就坑爹了。
看李長河還在那思索,張廣年這時候又開口說道:“行了,彆想這個了,老劉說你也找我,有什麼事情?”
“哦,我其實是想找您尋求幫助的。”
“您跟文聯和電影家協會的負責人,應該挺熟吧。”
李長河這時候衝張廣年認真的問道
以老張這麼多年的資曆,按理說應該跟那些人認識吧。
“文聯?電影家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