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之前要由夏爾巴人進行正式的祈禱儀式,他們尊重珠峰這座天之女神,有著自己的信仰。
他們甚至反對男女、男男、女女在這座神山上發生不可描述的事情,在某些時候,天氣突變的時候,夏爾巴人甚至會指著天空說道:“壞運氣來了,肯定有人在啪啪啪。”
當然,他們用的肯定不是啪啪啪這個詞彙,任禾也不是太理解他們的邏輯……
夏爾巴人規定隻有經過禱告儀式之後才能正式進山,但其實他們的信仰總是具有太多的變通性……如果他們的祭祀沒有及時趕到,夏爾巴人就會告訴大家,你們什麼時候都可以進入神山,因為天之女神已經知道你們回來後一定會補上儀式的……
當夏爾巴人這樣說的時候,任禾當場就覺得他是在扯犢子。
事實上三個隊伍裡的成員也都未必像是夏伯渝那樣目的純粹,他們懷著一些私心:微不足道的名人效益、事業上的飛黃騰達、自我撫慰、吹牛的資本以及肮臟的錢財收益。
但到了這裡,誰能夠登頂並不會因為這些而改變,靠的是大家自己的身體素質。
第一天,大家有驚無險的抵達了一號營地,在那裡所有人搭起帳篷就地休整,此時海拔已經進入到尋常人接受不了的程度了。
營地裡的每個人搭好帳篷後就早早的進去休息,他們的神經緊繃著,大腦因為缺氧後帶來的負擔感開始明顯。
整個營地都沉浸在這種疲憊的狀態裡。
除了任禾。
任禾直到這個時候都沒有什麼明顯的感覺,實際上他的體力負擔還要更大一些,僅僅是背負的背包淨重都有3公斤,更不用說背包裡的東西了。
他在前往一號營地的時候漸漸敏感的發現空氣開始越來越稀薄,但他的肺泡對於氧氣的有效利用仍舊很給力,就像是當初爬老君山看日出般輕鬆……
雖然他仍舊不知道自己在更高的海拔位置會有什麼表現,但現在他的身體素質已經讓他超越了所有登山者,即便他登頂時衝刺過程發現自己也會收到稀薄空氣影響,但起碼有一點可以保證,即便到了那個時候他依然是這三個隊伍裡最強的那一個……
營地在冰壁旁邊,冰壁能夠為所有人擋住山上巨大的寒風,任禾站在山崖邊緣俯瞰著山下的雲層還有巍峨的山脈,心中其實是興奮的。
他就像是在其他山上一樣呐喊著宣泄著:“啊!”
營地裡的其他人都迷了,這貨怎麼就這麼有勁啊我擦!
反正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情,三支隊伍總共21個人裡,有一個變態一般的存在,他們相信如果這次登頂成功後回家跟朋友吹牛逼的時候一定少不了要提到這貨,因為這個在如此高海拔的位置依舊跟沒事人一樣的少年太與眾不同了!
當然,也有人覺得任禾這是愣頭青第一次上珠峰不懂得珍惜體力,不懂得修養生息。
到了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啃著乾冷硬的食物,慢吞吞的分享著自己的心得體會和心路曆程,在這個環境裡說說話有人交流其實對於心態的調整是很有幫助的。任禾閒著沒事就說,大家一起玩殺人遊戲吧?
其實他也是想看看殺人遊戲在國外的傳播程度,不出意外大家都知道殺人遊戲,就連美國朋友也是一樣,這說明殺人遊戲現在的影響力還是挺不錯的。而且在這山上沒有任何通訊設備,除了睡覺就是睡覺等待第二天的清晨繼續出發,確實很無聊。
大家發現任禾是認真的想要玩玩殺人遊戲的時候都靜默的看著他……
腦子因為缺氧的關係都快轉不過來了,結果你要玩這麼燒腦的東西,是想帶崩隊友麼……?嗯?
但他們這時候也算真的意識到了,任禾不是愣頭青,他是真的屁事都沒有啊!
大家說話的時候明顯語速都慢了很多,神態都會有些許疲憊體現出來,情緒也受到影響變的稍微有點低沉。
然而任禾呢,語速依舊快的一比思維沒有受到影響,而且他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那是接近夢想邊緣的快樂感覺……
大家爬的不是同一座山吧……!?
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體力受到了淩辱,默默的回帳篷裡休息去了。
之前還說人家沒經驗,還說人家愣頭青不懂得保存體力,還說人家就是個富家子弟來作死了,現在想想,臉上真是啪啪啪的疼。
人家還用保存體力?保存狗蛋啊,有人甚至特麼覺得他很有可能爬到珠峰上麵的時候都特麼還是這個鳥樣子。
美國隊的隊員都迷了,現在中國年輕一代都這麼生猛了?是美國國力下降了?!
這就像是長跑馬拉鬆的時候,你以為你有奪冠的潛力,結果你已經累的想死才剛跑一半距離的時候,已經有人大氣都不喘一下跑到終點開香檳領獎去了。
這時候他們甚至都還不知道任禾的真實名字,報名時安肆直接用的自己名字沒有用任禾的名字,在隊內做自我介紹的時候任禾也是乾脆讓大家叫他安肆。
這事就曾導致斯邁爾叫任禾的時候,安肆總會條件反射的回頭……
等到他拍的照片登上TK的官網時,大家才會知道原來他就是騎士。
沒有其他的顧慮,隻是擔心老任和任媽能不能接受自己來乾這樣的事情,對於父母來說其實哪怕你獲得了再大的榮耀,都沒有你那條命值錢。
相比任禾的生命而言,他們可能更寧願任禾從來都沒有登過珠峰,甚至會阻止他這樣的想法。
父母確實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成功,但那種考慮大部分是出於他們擔心自己死去之後孩子能不能很好的照顧自己,而不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多麼為國爭光、多麼榮耀。
在戰爭時期父母總是希望彆人上戰場就好了,自己的孩子不要去,這可能有點自私,但是任禾理解這份自私,許多人也都理解。
換了任禾自己未來當了父親,恐怕也不會讓孩子去乾這麼危險的事情,其實大部分人都是一樣的,父母對孩子的愛本身就是一種特殊的深沉的愛。
隻能說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吧,任禾也不想他們太過擔心。
當然,這層窗戶紙什麼時候會被捅破,任禾也說不準,他隻是希望儘量晚一點被老任和任媽知道。
也不知道這群人登頂珠峰後回到家裡才發現原來自己和騎士當了一個月的隊友卻最終連真麵目都沒見過,甚至知道的名字還是錯的,會是什麼感想……
……
慣例,吃口飯,看到這個,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