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那個壯漢給的頭盔，高揚覺得頭上鬆鬆垮垮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掉了下來。

他左手扶著沉甸甸的頭盔，右手拿著斧子，看著滿屋子的壯漢，感覺實在是很怪異。

這幫人歲數都不小，普遍四十多五十出頭，打扮呢，說白了就是按著維京海盜來的，隻不過把維京海盜管用的武器，比如釘頭錘、流星錘、雙手大劍這些，統統換成了斧子而已。

最關鍵的是，酒吧裡正在放的音樂高揚很熟悉，他有的聽過，有的沒聽過，但是他可以聽個片段就能分出來正在放的音樂，是他最喜歡的樂隊之一，唱的一首他最喜歡的單曲之一。

來自芬蘭的樂隊en私e乳m，演唱的一首vitorysong，雖然音量已經調小，可充滿了戰鬥氣息的樂曲還是能讓人血直往頭上湧。

來自芬蘭的維京金屬樂隊，高揚最喜歡的en私e乳m，這個樂隊對他有特殊的意義，在撒旦最後一次滿員的聚會上，很多人和他一起唱了這個樂隊的歌，那首lailaihei，其中包括試管，在那次聚會之後，他們去了敘利亞，試管死在了敘利亞。

高揚是來找幫手的，不是喝酒的，他現在也沒辦法喝酒，不過當有一個壯漢非常熱情的把一個大木杯遞在他手裡的時候，高揚發現裡麵裝的是啤酒。

那個壯漢一臉歉意的道：“啤酒，隨便喝喝吧，我們馬上要去打仗了，不能喝太烈的酒，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是個戰士，等我們的仗打完了，會再有一次聚會，到時我們再放開痛飲。”

隻是喝幾口啤酒，好像也不礙什麼事兒，高揚左手舉起了大木杯，右手舉起了自己的斧子，突然一聲大吼。

“守衛吹響了青銅的號角，喚醒了沉睡中的人們，敵人已近到眼前，鼓起勇氣，戰鬥！”

高揚念起了歌詞，而且就是正在唱的歌詞，這是一首戰歌，對於卡瓦爾找來的幫手而言，戰鬥已近在眼前，這段歌詞正合適。

念了一段歌詞，高揚大吼道：“勝利！”

“勝利！”

高揚的大吼得到了轟然一聲回應，眾人舉杯，大口灌下啤酒。

猛喝了一氣兒，高揚放下了杯子，木杯太大了，他可喝不完。

高揚麵前的壯漢一口氣把大杯裡的酒喝完之後，哈哈狂笑了幾句，隨即拍了拍高揚的肩膀，大聲道：“我喜歡你，真的，我很喜歡你，夥計，你找科瓦爾什麼事？”

高揚大聲道：“他沒和你們說嗎？”

旁邊一個看起來穩重些的男人大聲道：“很明顯，他招我們來戰鬥！”

那個壯漢則是笑道：“你認識科瓦爾，那就不是外人，這是我們一年一度的聚會，隻不過這次不太一樣，這次我們要重聚而且重上戰場！所以我們是有規則的，你有斧子，你就能進來參與，你沒有斧子，就隻能在外麵等。”

“換首複仇的歌！”

人群裡有個人大喊了一聲後，從人群裡擠了出來，看了看高揚，湊過去看了看高揚的斧子後，哈哈一笑，大聲道：“夥計，這確實是你的辛運戰斧，還有，這斧子是我的國家出產的，喝酒。”

高揚端杯喝了一口，然後音樂響起，那個剛剛找他喝酒的男人突然大吼道：“為了凶蠻的悲傷！複仇！”

凶蠻，是科瓦爾的綽號，當那個男人喊出複仇的口號，所有人立刻舉杯，一同大吼道：“複仇！複仇！複仇！嗬！嗬!嗬！”

高揚隻想知道科瓦爾什麼時候回來，但是他根本問不成話，因為這幫老爺們在大喊了幾聲後，又唱開了。

這是一個充滿了歡樂氣息的複仇動員大會麼。

高揚很急，但是他卻不由自主的跟著唱了起來，主要是因為這首歌他熟，另外，他沒辦法打斷這幫激動又狂放的老爺們。

一個個看起來狂野而灑脫，高揚覺得正在狂飲的一群人，更像是在舉行某種很神聖的儀式。

如果這幫人進行的是維京人出戰前的儀式，或者說是習慣，那高揚就能理解了，在維京人的精神領域裡，戰鬥，戰死後進入英靈殿是最好的結果，病死老死那是最差的結果，在戰鬥前痛飲，戰鬥後痛飲，戰敗了大笑著去死，如果有機會可以痛飲一番再去死那就最好不過了。

合唱結束，又一個老男人唱了起來，他放下了酒杯，左手拿起了一個木盾，用右手的斧子敲擊著木盾，用高揚不懂的語言唱起了一首他完全陌生的歌。

歌聲開始變得很激昂，其他人隨時響應，用斧頭敲擊著身邊一切可以發出局限的東西符合節拍。

高揚很無奈，他覺得自己或許該走了，再這樣下去，他什麼都彆想問出來了。

就在這時，門又一次開了，科瓦爾出現，在他身邊還有一個五十來歲，個子不高，一頭黃發，眼睛非常有神，而且是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手裡提著一個大包，背上還背著一個背包。

但那個人站在門口，酒吧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隨即所有人同時舉起了酒杯，對著剛剛進來的人大吼道：“舉杯！向團長致敬！”

新來的人握緊拳頭揮了一下，放下了手裡的大包，然後他沒有去接有人遞給他的酒杯，而是朝著高揚笑了笑，大聲道：“你好，想必你就是公羊，科瓦爾已經和我說過你，而之前我也聽到過你的大名，撒旦的公羊。”

高揚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拿著斧子騰不出手來，所以他隻能歉意的一笑道：“沒錯，我是公羊。”

那個人伸手指了指高揚手裡的斧子，微笑道：“很好，你有斧子。”

高揚也是微笑道：“是啊，這是我的幸運斧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科瓦爾的哥哥，狂暴？對嗎？”

那個人搖了搖頭，微笑道：“抱歉，你猜錯了，情況有點兒複雜，我還是先自我介紹一下吧，你可以叫我北極狐，這個綽號我已經很久沒用了，所以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亞曆山大，而我們這些人呢，全部都是雇傭兵，我是他們的團長，我們的傭兵團叫做極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