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揚堅持要給雅列賓穿製服,因為他記得雅列賓在自己的夢裡穿的就是製服。
隻是讓高揚極為惱火的是明明是剛剛才做的夢,可為什麼他就是記不起來雅列賓穿的製服是什麼樣的呢,但他還是能肯定那是製服,絕對是。
“你確定雅列賓先生喜歡製服嗎?沒有那個秘密部隊的人喜歡穿製服的吧,或許你該問問黑魔鬼征求一下意見。”
約瑟夫有所疑問,而高揚則是揮手道:“不,就是製服,我沒看清那是什麼樣的製服,但我確認那真的是製服。”
“你沒看清什麼?”
高揚擺了擺手,道:“我可以詢問一下鐵錘,他當然知道黑魔鬼的製服是什麼樣子,但我現在關注的不是這個,而是軍銜。”
約瑟夫輕咳了一聲,道:“抱歉,我覺得你把製服換成軍服更合適。”
高揚轉身看著約瑟夫,皺眉道:“就算是軍服,但我們先不討論這個,如果我的老師要穿著軍服下葬,那麼他至少得有軍銜和勳章,但我不知道他是什麼軍銜,我不知道。”
約瑟夫詫異的道:“你竟然不知道他的軍銜?”
高揚有些羞愧的的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避免和他提起這些話題,不過著很簡單,我問問就行。”
高揚又把電話打給了鐵錘,這一次,鐵錘的聲音聽起來極為低落。
“隊長,有事嗎?”
高揚愣了一下,因為鐵錘的稱謂讓他有些不太習慣,於是他低聲道:“先彆叫我隊長,至少現在彆,鐵錘,我想知道老師的軍銜是什麼,他有軍銜的吧?”
“有,他是中將。”
高揚愣了一下,道:“竟然是中將。”
“貝利亞被授予元帥軍銜,後來的克格勃主席團主席授銜上將,總局局長授銜中將,而我們隊長的軍銜也是中將。”
高揚呼了口氣,道:“我知道了,中將,那麼軍服呢?軍服是什麼樣子的?”
“就是內務部隊的中將製服,但帽子和簡章是寶藍色,另外還有勳章,隊長獲得的勳章太多了。”
“那麼老師會經常穿軍服嗎?”
“當然不會,極少有機會穿,而且隻有在會見蘇聯最高領導人時會穿製服,一般這時候就是他獲頒勳章的時候,當然要穿製服,但這都是秘密進行的,知道克格勃還有他這個中將存在的人不超過十個。”
高揚呼了口氣,道:“明白了,我要讓老師穿著將軍製服下葬,還要帶上他應得的勳章,或許我找不到他的勳章了,但是替代品,或者仿製品也算,重要的不是勳章本身,而是勳章代表的功勳不是嗎?”
“那你還是準備勳表吧,因為隊長得到的勳章太多了,你知道,勃列日涅夫有個愛好就是喜歡頒發勳章……”
“不,我覺得還是勳章好,可以隻檢最重要的勳章給老師帶上。”
說完後,高揚思索了片刻,隨即道:“鐵錘,你的身體現在允許你去莫斯科嗎?”
“我沒問題,真的,我沒問題,我想去,我真的想去,你能同意我去嗎?我不敢對你提出請求,但我真的想去啊……”
高揚思索了片刻,隨即低聲道:“我會詢問醫生,如果你真的能動,那麼再麻煩我也會讓你來的,放心吧,等我電話。”
掛斷了電話,高揚想了想,覺得還是該特意通知巴斯科夫一聲,看了看手表,時間即將到淩晨四點,但他還是把電話撥了出去。
等巴斯科夫開口,高揚低聲道:“老師走了,你知道了嗎。”
“誰走了?你說什麼?你什麼意思?”
高揚歎了口氣,低聲道:“雅列賓,他走了,離開我們了。”
巴斯科夫半天沒有說話,然後他失魂落魄的道:“竟然這麼快,這麼快……”
高揚沒有說話,他在等著巴斯科夫開口,雖然已經打定主意不會讓巴斯科夫幫忙,但他還是想聽聽巴斯科夫怎麼說。
“我有些難過。”
良久之後,巴斯科夫終於開口了,他低聲道:“我很難過,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看我的,但我真的一直把隊長當父親看待,我最崇拜的人,我最尊敬的人,我最愛戴的人,他離開了,我很難過,我真的很難過。”
高揚低聲道:“節哀吧,他走的時候很安詳,他是帶著笑離開的。”
巴斯科夫歎了口氣,低聲道:“我還想以後有機會了,或許他會像以前那樣坐下來和我聊聊,聊上很久,但是沒機會了,公羊,我沒機會了,沒人知道我的情感,但你是他的繼承人,公羊,我想讓你知道。”
說著說著,巴斯科夫竟然哭了起來,他就在電話裡一直低聲的啜泣,就像高揚開始時那樣啜泣一樣。
哭了足有幾分鐘,巴斯科夫才抽噎著道:“如果隊長知道我哭,他肯定會親手宰了我,但我真的很難受,我不該如此軟弱的,但我真的很難受,公羊,不要告訴彆人,彆要告訴任何人,行嗎?”
“我保證,我發誓!”
巴斯科夫長長的歎了口氣,道:“沒人能理解我的感受,沒人能理解我,公羊,謝謝你肯傾聽我,謝謝,你前幾天說的那件事,我會做,不惜一切代價我會做的,隊長會責罵我的,因為葬禮這種無謂的事情浪費我之前的所有努力,但我還是會做的。”
高揚低聲道:“如果你是指把他老人家埋葬在新聖女公墓的話,那麼你不必管了,我能做到的,巴斯科夫,你不要出手了,我不是想讓你保留現在的地位好方便以後利用你,我隻是覺得不該讓雅列賓因為看到你的行為而生氣,真的。”
巴斯科夫低聲道:“你能做到嗎?”
“我能,相信我!”
“好的,其實我也真的不想再違背隊長的意誌,但是如果你需要幫忙請告訴我,在不影響自己的前提下,我真的很想做些什麼。”
“我需要製服和勳章,我覺得老師他……”
“我有隊長曾經的製服和大部分勳章,我收藏起來了,很久了,但我一直在小心的收藏著,公羊,來莫斯科我給你。”
高揚詫異的道:“你說什麼?你有?”
巴斯科夫沉聲道:“是的我有,製服是在他住過的養老院拿回來的,勳章是我在二十多年前就藏起來的,我有,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