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黑夜的保護色,黎明已現,土樓徹底安靜下來,學員撿了防毒麵罩戴在臉上,在廢墟中尋找還活著的雇傭兵,以及藏在角落的原木寶箱。

遇上苟延殘喘的漏網之魚他們會給予仁慈一死——通常是刀,子彈也快不夠用了。但這樣的美事並不經常出現。

“到底是哪個家夥?真厲害啊,是怎麼做到的?”防毒麵罩下傳來失真的聲音,學員忍不住踢了踢地上的屍體,“看這個家夥的裝束,似乎還是個頭頭,身上會不會還有好東西?”

他去摸了屍,但一無所獲。

“好歹留點湯啊大佬。”他嘀咕著走到邊緣,見一死屍靠著柱子坐在那,嘴裡叼著煙頭,煙灰落滿衣襟, “嘖,死前再抽一口?”

“一看就知道是死後被人塞的煙,否則衣服上不會落滿煙灰。應該是那個潛入的學員做的。或許就是用煙套近乎,然後殺死。"

“我知道,開個玩笑罷了。”被提醒的這個學員有些不悅,都是官派學員,拔尖裡的拔尖,彼此之間都不太服氣。

“嗬。”那個學員似乎也看出了他的不服氣,輕嗬一聲走開。

“小心點,還有人躲在角落裡。”另一個學員好心提醒兩人。他們學員之間雖然有競爭關係,但決不允許無效的自相殘殺,所以這種利益沒有衝突的時候可以稍微信任一下。

張子清就在這一群人裡,他不是來得最快的一批,所以也沒有搶到多少人頭。今年的官派學員整體實力比去年更強,沒有武力值上的短板

"殺得太徹底了,幾乎不留活口。第一名已經旁落,毫無疑問,前幾名也不好說,我來晚一步。”

看著那幾個早早進入土樓射殺殘兵的學員,他的臉色不太好看,但麵具擋著也沒什麼人發現。本想一鳴驚人,用成績抹平換掉聯邦學員帶來的負麵輿論,看來是不能成功了。

但最讓人忌憚的還是那個從內部破壞整個雇傭兵團隊,大肆收割人頭的學員。這人會是以後的勁敵。

不知道是哪個家夥。

土樓隻有這麼大,半個多小時也就搜完了。

“天亮了。”

搜尋東西的學員抬起頭,帶著紅血色的疲倦眼睛看到一道清冷的光從圓圓的天井灑下來,雖未到達地麵,卻也給這個暗沉的地方帶來一點光亮。

>土樓內部帶上厚厚的橙黃色的濾鏡——來自還未散去的毒煙。

“遊戲還剩下24小時,但這些家夥已經死了,大本營都炸成了這樣。是不是已經提前結束了?”"應該吧?"學員不確定地回答。

希望是結束了,他們逃過一劫。但又擔心自己放心太早被暗處的饑餓學院重創一刀。

以前也不是沒有這種事,學員以為自己提前把遊戲結束了,但真的快要結束的時候,饑餓學院讓他們知道了什麼是地獄。

在副本裡,不到結束,一分一秒都不可以放鬆警惕。

但是,真的好累啊,這兩天幾乎沒有合過眼,也沒有進過食。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在超負荷運行,一旦放鬆下來,隻怕立刻昏睡過去。

【結束了,都休息一會兒吧。】【你們已經很棒了,好好休息吧。】

彆看平時冷嘲熱諷說得難聽,真遇上事兒了,場外的觀眾還是心疼裡麵的學員,是不是自家的都心疼。

他們在裡麵的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殫精竭慮,一個個雙眼發青癮君子一般,這都是拿命去

搏呢。

【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覺。九州學員把敵人清空了,就算有支援也沒事,生物藥劑都炸沒了。】他們恨不得把話傳到裡麵去,這樣學員們也能找一處安靜地方好好睡上一覺。

【是啊,都打完了,大佬都這麼分析的。】

國外最權威的論壇,關於這個副本本來的走向已經全部被大佬們推測出來。

如果沒有那個神來一筆潛入內部的九州學員,今天他們要迎接的或許是載滿了恐怖生物藥劑的無人機。

出動的無人機群加上拋灑式的生物藥劑,那才是饑餓學院一開始就埋下的雷——就算全力防禦,在這種大麵積有毒藥物攻擊前也沒有任何用處。

那些躲在深山的學員將變得很危險,再多的謀略再強的個人武力,在這種鋪天蓋地的劇毒空氣麵前都沒有用。

空氣、食物、水源,都會被汙染。

但現在生物藥劑已經炸乾淨,這裡的人也死光了。彆說外麵不知道這裡的事,就算知道了,派無人機群過來了,那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幾百個學員散進深山,他們休想找到。

而且,剩下的時間

可不多了。

某種意義上,九州的學員確實憑一己之力提前結束了這場噩夢,挽救了無數學員,間接挽救場外無數生命。

終於,再沒有新發現了,學員們陸陸續續從土樓離開。

這座山下最高的建築燃起熊熊大火,學員們回頭去看,都覺得那像是活火山上冒出的煙——全是硫磺味。

山洞中的季星海在四個小時的深度睡眠後也醒過來。他睜開眼睛,隻用了兩秒就徹底清醒。洞口有石塊和野草擋路,洞裡還是很黑,但外麵卻是亮的,他還聽到了鳥雀的叫聲。

脫下皮裘,等身體稍微適應了外界溫度,季星海收攏枯枝,在山洞中點了一堆火,然後烤了烤飯團和紅薯。

他就著竹筒裡的涼開水吃了這頓簡陋但總算能提供足夠熱量的早餐,接著便開始查看自己擁有的東西。

武器都要重新檢查一遍,以免關鍵時候派不上用場。藥物、食物、鹽和水放在最下麵,上麵蓋上折疊好的皮裘。

季星海用土滅了小火堆,拿著背簍貓著腰從裡麵鑽出來。洞口的石塊重新推回去,半人高的野草也理了一下,這地方他還得待一晚。

昨天胳膊脫臼了,季星海小幅度地扭扭,感受恢複情況。他忍痛功夫算是可以的,腦仁子每天被人鑿似的嗡嗡疼他都習慣了,身上這點傷更是不值一提。

但想到身上留了傷,季星海還是有點不高興。這一世他得長長久久活著,身體不得好好保養?

山下的事他就不去湊熱鬨了,也沒有殺人還得管埋的習慣。

季星海準備在附近轉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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