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兩個直播間的觀眾都發出同樣的疑惑聲,他們下意識看向季星海,隻看到一雙半是玩味半是冷漠的眼睛,又危險,又蠱,一不小心就會被捕獲。
那個國家的觀眾有那麼一瞬間被蠱惑了,然後在下一秒給了自己一巴掌:醒醒,這是敵人!
【保羅和弗裡森都被這個九州學員騙了,他肯定早就知道,才會布置下陷阱。】【用一條胳膊的代價?不可能吧?】
【彆忘了這是一個神經病,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早說了保羅他們這麼做一定會惹到這種不能惹的家夥,混蛋!】
弗裡森直播間的觀眾咬牙切齒,他們中很多人是從已經黑屏的保羅的直播間過來的。已經鎖定一次異常天災,並且很快可能再次預約異常天災的他們情緒非常糟糕,一點就著。這些人指責保羅和弗裡森不夠謹慎強大還隨便惹上強大敵人,但更多是遷怒季星海。
作為資源欠缺國力弱小的小國國民,他們的生活是九州人難以想象的。朝不保夕艱難求生是普通人的日常,這種情況下大家也不會有太高的道德感。
他們的要求已經很低了,隻要活下去就行,但現在看起來依舊非常困難。“我們會因此滅國嗎?”他們的弦繃到極點,幾乎斷裂。
‘九州的季星海太擅長表演了,如果一早看到的就是這種真實狀態的他,自家學員怎麼可能選擇對這種危險人物動手?'
內心不願接受這個現實的觀眾們開始推卸責任,他們把對異常天災的恐懼和怨恨都轉移到季星海身上,借此發泄自己的絕望。
狩獵學員的事情,弗裡森直播間的觀眾早就知道,雖然有很多人不能立刻接受自家學員是個卑劣的人,但因為那時候還是順風局,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態,他們還是站在弗裡森的立場。
卑劣便卑劣,隻要不死又出成績……這世界到底是看實力的。
但對手是季星海,一個強大到遠超過常識的學員,所以此刻死的是保羅,現在又輪到弗裡森了。這些觀眾已經嗅到死神鐮刀的氣息,他們的心態完全崩了,在直播間無能狂怒,甚至跑到季星海的直播間。
毫無疑問,這些人連一波問候都沒扛過去,被人罵到灰溜溜退場。甚至還帶來了一大波同樣情緒激動的九州觀眾在直播間用優美語言屠殺
。
而現在,他們已經做好迎接第二場異常天災的準備,季星海卻說……吃麵包?這個麵包下毒了嗎?
【海哥是在乾什麼?真奇怪。】
九州觀眾倒不覺得季星海會在麵包裡下毒,這不是他的風格。當然,他們也不覺得季星海能以怨報德給饑餓的仇人提供食物還放他一馬。
他可是被害自斷胳膊呢!一定有什麼理由,但會是什麼理由呢?
守在直播間的外國觀眾也在討論這個麵包的用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直播間仿佛進入閱讀理解’階段。
有些人覺得這個麵包就是一種對儘在掌握的獵物的‘玩弄’。有些人覺得這是季星海的仁慈,願意給饑餓的人提供食物,進行人道主義精神之後再進行審判。
基本上,沒有人會覺得他會心慈手軟。季這個人啊……
他願意講理的時候就是用吸血鬼牙匕釘住心臟破壞自愈能力,再用十字架鏈子死死勒住對方脖子,循循善誘: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他不願意講理的時候就是:我要吃了你。
這畫風總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比如九州……咳,不可說,不可說。
總而言之,大家的好奇心都被這個突發事件挑起來,以至於連‘憤怒’一時半會兒也顧不上。觀眾都不明白的事,當事人弗裡森更不懂了。他一口一口吃著乾燥的麵包,不知道這個東方學員想乾什麼,是想留著他折磨他?還是礙於某種關係不能殺人?
不管是哪一種,隻要他能活下來……
“吃好了?”
弗裡森愣了下,點點頭。“那就好。”季星海滿意地點點頭。
砰!
頭顱開了洞的屍體緩緩倒地,瞪大的雙眼還寫著難以置信,季星海默默收起槍。出於人文主義關懷,死刑犯是被允許吃一頓斷頭飯的,這也是對他坦白合作的回應。
“嗯。”
人一死,季星海撐不住了,一點形象沒有地坐在地上,一隻手從遊戲背包裡拿出新得的龍蝦三明治補充能量。
本來手臂的血液都止住了,他為了形象更逼真又劃了一刀。
補刀一時爽,但這血嘩嘩流,弄得他頭昏眼花,濃重的血氣還吸引了不少東西探頭探腦。它們跟在他身後,等著飽餐一頓。
好在沉默的狼人還沒到離開的時間,它散發的味道讓暗處的野獸們望而卻步。
其實狼毒對他影響不是特彆大。隻是手臂作為餌被巨狼撕咬,連裡麵的骨頭都斷裂成碎片了,他逐漸恢複的自愈能力還不足以快速愈合它,還不如斬了。
是的,這自愈能力是他恢複的,而不是吞噬的吸血鬼的能力。他每走過一個世界,都會留下一點東西,好的壞的都有。
快速吃完三明治,季星海喝了點水,然後把礦泉水瓶丟給狼人: “幫我洗一下手。”
狼人:..
狼人吡呲牙,正要說什麼,忽然它的眼睛呆滯了一秒,變成兩團黑色的漩渦,又快速恢複之前的樣子。
它沉默地走過來,單膝半跪著蹲下身,用剩餘的礦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