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降溫了,季星海坐在壁爐前,裹著被子看窗外飄雪。這雪景搞得和真的一樣,要不是知道外頭是一片縱橫交錯的碎裂空間,他都要相信了。
他一邊搓著手裡的烤土豆,一邊等著鍋裡盛著半隻雞的雞湯冒泡。
天這麼冷,他都不想出門了。
一大早他在房間舒適度的下麵發現了行小字:種植七株植物,可靈活調節溫度7℃(冷加熱減)。
所以他屋子裡已經升了七攝氏度,這樣還冷得他不想起床,不知道其他沒有升級壁爐也沒有種植植物的人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個副本危險就危險在這裡,永遠不給提示,冷不丁就來這麼一下。就好像永遠不給人排演機會的大自然,說噶就噶。
再一次狂跌的生存人數也說明了這一點。
這麼下去,不知道多少人能堅持到救援隊過來。
他看了看窗外。
因為資源空間的存在,他偶爾會忘記這是一個名為‘魔方大廈’的困獸副本。
他們的屋子是空間夾縫中的存在,每一天晚上九點之後世界會隨機洗牌,之後迎接新的危機和挑戰。
但危險並不隻有這點,吸食著人類靈魂能量的怪物在壯大。它們從虛空中誕生,就算打散了也會快速再凝聚,獻祭的人類越多,那些怪物越強大。
遲早有一天,它們不再隻是趴在門縫處用紅眼睛看著裡麵,會堂而皇之進入學員視之為堡壘的屋子,殺戮。
那一天不會太遠了。
吃了烤土豆和熱雞湯,身體回暖,季星海終於想起來開資源門了。
暖飽思鹹魚,哎,墮落啊墮落。
他一邊念著一邊吃著烤鬆子,打開了門。
謔!好一股西伯利亞寒風,迎麵就給了他一次徹頭徹尾的冷凍刺激。
睫毛抖動,抖落凝結的霜,季星海艱難地把手上的鬆子全塞進嘴裡,眼睛眯起來打量外麵的世界。
這是一片銀白世界,地上擠壓著厚厚的雪層,鬆樹上都掛滿了霜。
他當即後退一步,從雜物堆裡找出墨鏡戴好,這才覺得眼睛舒服了一點。
“雪山冬令營開課啦~~~
“本雪山位於‘冰雪黃金維度’,在此你不僅能體驗好玩的天然滑雪場,還能近距離感受穿越鬆林接觸大自然的快樂。
“最重要的是,海拔2223米,冰封世界裡千年不結冰的天池在等著你!
“酷炫的冬天,就從這裡開始!”
居然沒說需要付出什麼代價耶,看著就像是純享版的遊戲本。
很好,它引起季星海的注意了。
隨後他開了其他三扇本,屬於是比較常規的資源空間,能穩定提供少量的食物和升級材料,不是季星海想要的那種資源空間。
那還選什麼?
“也不是我想玩,隻不過其他空間……好吧,是我想玩,人生苦
短,及時行樂。”他用兩秒說服自己,轉頭就像準備春遊一樣整理背包和食盒。
秘製燒烤料,多功能小刀,打火石,全套急救裝備,空心抽拉式趕山杖,大背包,水壺……
季星海再一次出門了,這一次他全副武裝,戴的是護耳帽,套的是滑雪衣,腿上是皮毛一體的高筒靴,踩在雪裡一下一吱呀。
忽然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的手腳快腦子一步,右手斧頭咻一下就丟出去,哐當一聲砸了這東西又炫到背後大樹上,抖落一層雪。
“兔子?”他拎起那東西抖一抖,是隻長毛的兔子。
很好,剝皮吃肉,午餐有了。
季星海從身上解下一根尼龍繩給它掛上,然後把斧頭拔出來,繼續往前走。
看起來這是一個相對平和的空間,沒有雪怪也沒有野人,阻擋他的隻有半米深的積雪和根本找不到路的山路。
又一次把自己的腳從凹陷的坑裡拔出來,季星海抖抖帽子上的雪。
累了,他就靠著後麵的鬆樹,想喘口氣。
“吱吱吱。”鬆樹上一隻褐色皮毛的鬆鼠跳來跳去,似乎在嘲笑人類的笨拙。季星海瞧了瞧,冰天雪地的世界難得見到一個活物,他伸手敲敲樹乾,就算是和它打了招呼。
“咚咚。”被敲打的鬆樹樹乾發出了不一樣的聲音。
“咦?”他想起了什麼,眼睛慢慢眯起來。
哐哐哐!劈樹的聲音。
咕嚕嚕嘩啦啦。堅果從缺口滾出來落進雪堆的聲音。
“嗯,不錯。”
要說還得是鬆鼠挑選的堅果,瞧瞧,一顆顆又大又飽滿,都是果中極品,一粒壞的都沒有。
“吱吱吱!吱吱!”鬆鼠極其憤怒,膨脹著大尾巴跳來跳去。
造孽啊!
他居然刨鬆鼠的倉庫?
雖然鬆鼠自己也忘記了曾經在這個樹洞裡藏了食物,但也不代表這個人類能明目張膽卷走它所有珍藏的堅果!
美滋滋地把所有堅果都卷走,季星海再一次踏上去山頂的旅程。
山是真高,路是真難走,有爸媽的季星海今天也在矯情著,一點沒有第一場副本裡的利落——直到那隻麅子的短尾巴和愛心屁屁在樹叢後飛快閃過。
真就一秒覺醒獵人血統,眼裡都是冷冽的光,人更是在雪地上飛,隻留下一串深不足一厘米的淺印子。
【海哥!你人設崩了,快快,快回去撿起來。】
直播間的觀眾看熱鬨不嫌事兒多,一個個都坐在溫暖的屋子裡看學員‘艱難’求生。
今天副本的溫度驟降四五十度,好些學員無聲無息在睡夢中被凍死了。活下來的也在劈桌子燒木柴,坐在火堆旁抖腳。像季星海這樣裝備齊全出門走動的都是少數。
所以此刻他的直播間又聚集了各國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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