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塔大名,無人不知,至少幾個學員都知道,所以他們的震驚一點不比季星海小。

大陸那邊被稱為隕落的天才設計師的塔塔,還有他那十年悲慘的經曆,對任何喜歡機甲的人都是有吸引力的故事。

而現在他居然出現在這個遺址留存的資料上!

見過塔塔和其愛人的幾個學員還發現和塔塔待在同一頁的,疑似實驗體的家夥分明就是塔塔傻掉的愛人。

“難道這裡是……”

他們還沒有將猜測說出口,拿著資料的npc先顫抖起來,他翻著手中資料,臉越來越白,表情越來越慌亂,好像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又讓人恐懼的幻覺。

這位也是研究者,他一定看懂了這些資料上的文字敘述。

但會是什麼樣的描述呢?

“怎麼可能?我們居然是?”資料夾從他手裡掉下去,他轉頭隨便抓住一人,如抓住救命的繩索。他眼睛瞪得很大,白色的眼球裡是深褐色的眼瞳,裡麵還倒映著四周圍的一切。

“我怎麼可能是虛假的?”

他才用顫抖的聲音發出這樣的質疑聲,無形的力量就鎖住他的咽喉。

季星海看到他表現出窒息的痛苦,那個瞬間或許有死神抽走了他的靈魂,他的軀乾軟軟地倒下去。

在季星海平靜的視線中,這副軀乾也一點點消失了。

“啊!”這樣的驚恐叫聲此起彼伏,可怕的災難降臨在每一個察覺到真相的原住民身上,他們一個個消失,在場的人越來越少。

“砰砰砰。”將軍對著天花板連開三槍,這才止住這股自毀的風氣。餘下的幸存者從這裡跑出去,一邊跑一邊尖叫:“這是魔鬼的話語,我不能相信,不能被迷惑。”

npc跑光了,現在又隻剩下學員。

“所以,茶枯文明遺址,就類似這個全息遊戲留下的一個‘登出點’?他們的研究成功了?人類真的以意識形態進入永恒的二次元世界了?”

“這不就是我們文明有些學者研究的數字生命嗎?居然有文明成功了?”

其實這一幕對學員精神世界的影響也很大,不過他們不是當事人,還能保持冷靜。

季星海沒什麼太大感覺,他隻對自己的家鄉有感情。其他的,不管是真實還是虛假,都和他沒關係。

要說有什麼他比較在意的,那就是塔塔的身份。

全息內是天才設計師和駕駛員,全息外是天才研究員和實驗體。

真有趣。

學員儘可能地將這裡的東西拍攝下來,然後離開了五號研究所。

外麵的npc吵得很凶,差點還打起來。他們中的一部分表示自己受到驚嚇,並且已經對之後的秘密失去興趣,所以他們要離開,但官方還是十分堅定地要繼續走下去。

最後的結果是,要離開的人離開,剩下的人繼續探索。

學員們當然全員留下。

雖然這個時候他

們在等級榜上的排名和財富榜上的排名都已經被大陸的其他學員超越,而這個遺址帶給他們的除了這個世界的秘密,再沒有其他東西。

貢獻值也沒有,經驗也沒有,什麼都沒有。

“無法和大陸上的學員取得聯係,但排行榜實時更新。是不是說,我們雖然還在全息世界,但和之前的大陸可能不是同處一個空間?”

“我有預感,隻要找出這個世界的真相,副本就結束了。”

“這還用你預感?”

六號研究所距離五號研究所並不遙遠,同樣把山體掏空了,但這座山遭遇了怪物襲擊,被破壞了三分之一,同時能量波動也異常高。

雖然外麵痕跡已消失得差不多,但開裂的土地和一個個巨大的隕石坑都在提醒大家,這裡曾發生過怎麼樣可怕的事。

“如果一切都按著時間順序來,那麼這個時候,茶枯文明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了吧?這個時候怪物裡應該出現了領袖,並且這個領袖是智商進化型,對其他怪物還有一定影響力和控製力。”

這是看現場就能分析出來的,人類和怪物發生了明確的戰爭。

“可能是怪物,也可能是異變失敗的人類。”季星海忽然開口,“普通人選擇和正向變異的人類合作,那麼非正向變異的人類呢?他們去哪裡了?”

眾人一怔,又見季星海道:“怪物和人從體型上看差距太大了,沒有食物鏈上的衝突,但普通人和變異人有。”

“不能合作嗎?既然都是人類……”

“不能,”季星海殘忍道,“一些異常也是由人變異而來,你覺得我們和異常能和平相處嗎?”

學員想起以人類靈魂血肉為食的異常生物們,和平相處?他們狠狠打了個哆嗦。

季星海倒是想起了監察官。

“……”如果能克製一下食欲,其實也是有和平相處的可能。

說起來這個副本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因為沒有用掉向‘向導npc’場外求助的機會嗎?

“從結果來看,茶枯文明自救成功了也失敗了。他們失去了未來和可能性,但也獲得了短暫又虛假的和平。”

同樣身處文明進化中的學員心情複雜。如果他們失敗了,迎接他們的會不會也是這樣無望的結局?

帶著這樣一種見證死亡的沉重心情,他們走入六號研究所。

六號研究所的幾個空間已被破壞,遺留的僅剩最底下大門封鎖的房間。

他們推開門,漆黑的內部空間瞬間亮起燈,一間有些樸素的實驗室出現在眼前,無數人影晃動。

很多穿著白大褂,胸口彆著身份證明的研究員,他們腳步匆匆,以極快的速度在其中行走。

這其中有一個非常醒目的人,他年輕且英俊,有著打理得很整齊的半長紅色頭發,還有白得要化開的冰雪一樣的皮膚,嘴角含笑,風度翩翩。

但隨著時間推移,這個年輕人原本意氣風發的臉染上了抹不掉的沉重。

和他的實驗體開始爭吵,他也被其他人質疑。有反對的人群攻入實驗室,大肆打砸,也有失敗的實驗體的家人憤怒地哭喊。

“是塔塔?”

“噓。”學員堵在門口,他們看出來了,這是場景回放,還是快進版的。

穿著白大褂的塔塔站在角落,他的對麵是穿著藍色製服的他的實驗體,他的表情帶著些許掙紮,似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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