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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房屋過戶的那一天, 秦澤提前就起了床,還給前一天晚上和他一起睡的小家夥換上了他一早找好的新衣服,連腳下的鞋子都是新的,說是要帶著楸楸一起去圍觀這一幕。

此時唐誌勇的事業剛剛起步, 對於秦澤所在的秦家來說, 這樣一座附屬院裡的房屋並不算什麼。

但是對於秦澤來說, 哪怕現在秦家的資產又翻了一倍, 也不會讓他像此刻一樣愉悅。

看著屋門外那個小小的門牌, 秦澤抱著小朋友教他用手描著畫上麵的那顆小小的楸樹。

畫完一遍之後, 小家夥像是忽然有了什麼驚人的發現一樣, 指了指小木牌, 又指了指自己:“爸爸媽媽, 畫。”

此時的小朋友才認出來, 木牌上的這個楸樹圖案, 正是以前他看爸爸媽媽畫過的。

秦澤笑了笑:“楸楸認出來了?”

“嗯。”有了新發現的小家夥又往小木牌上看了幾眼, 等到院子裡的趙奶奶也穿戴整齊牽著小桉哥哥的手走出來之後,這才回頭去喊爸爸媽媽出門。

一個多小時後, 兩家人和和氣氣的坐在房產局的辦事處,大人們在辦事, 兩個孩子也自得其樂。在秦澤的看顧下正在房產局院裡的一顆樹下觀察著螞蟻窩。

這樣來來回回奔波了幾天後,房屋產權的事情才算是徹底辦妥。

買了房子後,唐家的日常生活其實和之前也沒什麼差彆。唐誌勇照例隔幾天去出一次差, 陳孟則每天照例早起送小家夥去幼兒園。

有時候在院子裡遇到了傅洵, 也會順帶把傅洵也給送過去。

現在陳孟騎自行車的技術也很熟練了, 傅洵比唐楸大一些, 坐在車後座的位置剛剛好能坐住, 也不怕被自行車的後輪夾到腳。

唐楸則依舊坐在自行車前他的專屬座位上。

陳孟這樣騎著自行車, 一前一後載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看起來倒是和平常送孩子上幼兒園的家長也沒什麼兩樣。

傅洵也逐漸習慣了時不時到附屬院裡住住,等到爺爺奶奶還有外公外婆想他了再回家住住的日子。

在這樣平靜的日子裡,他連以往那些看不太清楚的噩夢都很少再做了。

一眨眼的時間,街上的行人再次把身上的短袖換成了厚實的棉襖,唐楸也渡過了自己在C市過的第二個年。

年後,一場大雪過後,整個C市都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這對已經開始上班了的大人們來說是一件有些苦惱的事情,但對於還要幾天才會開學的孩子們來說,雪下得越大他們就越是興衝衝的。

一大早剛吃完早飯,附屬院外便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幾個被家長打扮的跟棉球一樣的孩子魚貫而入。

其中龐嘉齊揮舞著自己手中的雪球模具,臉頰被冷風吹的通紅都擋不住他們的興奮,對著已經出了屋子的小家夥說道:“楸楸,我們來找你玩雪!”

周廩也立刻響應:“我會堆雪人。”

齊佳舉起手上的紅圍巾:“我還給小雪人帶了紅圍巾。”

唐楸聞言立刻點點頭,用力的拉拔著被雪埋到了腳脖上麵一點點的腿,和小夥伴們一起開心的站在了院子裡。

一院子的雪看著多,但真正玩起來根本不夠幾個孩子擺弄的。給院子裡留下了一地的小鴨子、小雪人、小雪球後,大部隊又開始朝門外轉移。

唐楸他們也聽話,隻在門外大人們一眼就可以看到的地方玩耍,多一步都不往胡同口邁。

“栗子哥哥,看。”隔著手套用小手在雪人兒上麵拍了拍,蹲在那裡的小朋友獻寶似的讓對麵的男孩看。

傅洵低下頭,認真看了一眼。雖然沒太看懂小家夥堆的是什麼,但還是讚許性的點點頭。

“栗子哥哥,像不像呀?”小家夥繼續問。

像什麼?

傅洵有些沒聽懂,等發現小家夥一邊看他,一邊看那個小雪人時,這才有些明了,這堆的,是他?

傅洵看了眼那個勉強隻能看出眼睛鼻子在哪的雪人,最終還是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這一刻,蹲在一旁同樣在堆雪人的趙桉眼神耐人尋味,看看傅洵,忽然有些懷疑起了這個人的審美觀。

就著胡同裡冬日灑下來的陽光,唐楸在堆栗子哥哥,傅洵在捏著一個個圓潤的小雪團子,趙桉在研究著雪花的形態與融化速度,站在距離唐楸不遠處的龐嘉齊和周廩動靜最大,他們在比團的雪球扔的最遠。

胡同外,一行兩人正沿著屋簷下避開積雪的街道一邊走一邊說著話。

其中一個男人身上穿著一件半新不舊的皮夾克,下巴上長著亂糟糟的胡子,頭發也有些半長的樣子。

這樣的形象顯然是不太符合此時C國群眾的審美的。

另外一個男人看起來則好了許多,雖然也穿著臃腫的大襖,但最起碼臉上沒有絡腮胡,頭發也是利落的短發。

穿著大襖的男人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樣子,和他身邊的絡腮胡男人差不多大。

此時隻聽男人對同行的絡腮胡說道:“老廖,你的新電影最近籌備的怎麼樣了?”

叫做老廖的男人聞言邋邋遢遢的把自己的手往袖子裡一插,一點都看不出來在影壇還是個名氣不小的導演。

隻見他一邊說話眼神還不忘往四處尋摸著:“還行吧,就是資金暫無,然後還缺個主角。”

他要拍的是明年的賀歲片,這在目前家家戶戶還在守著電視機看春節聯歡晚會的C國春節中,還是一個很新的概念。

既然是賀歲片,作為導演的廖華就準備把整部影片的基調定的歡樂些。

隻是他是以拍文藝片成名的導演,這猛地一改往日風格,許多人都有些不太看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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