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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一鳴父母被這句話噎得不行,可理智告訴他們,坐在他們對麵的那個叫唐楸的學生,也不是他們自己家的孩子,能隨便讓他們說。
他們今天也是急得不行了,不然平時在外人眼中,齊家夫妻倆就是社會上最普通的那種,平時與人為善,不願意招惹是非,關起門來過自己日子的性格。
大抵,他們大多數壞脾氣,都給了自己的孩子。
最後無法,兩人隻能無功而返。
隻是在臨走前,一個勁兒的拜托三班班主任:“方老師,這件事兒您一定幫我們上心些,如果齊一鳴到學校這邊來了,或者有同學見到他了,您一定要通知我們。”
在爭吵時,他們為了維護自己家長的威嚴,傷害孩子的話脫口而出是真的。
可此時他們的焦急,也是真的。
三班班主任自然重視這件事,點頭答應下來:“我之後會讓班裡的同學注意。不過之後真找到孩子了,希望你們做家長的也一定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儘量不要再刺激他的情緒。”
“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本來就敏感,我這個當老師的能作證,齊一鳴同學在學習方麵,確實非常的努力。”
最後這句話,也算是班主任在聽完齊一鳴離家出走的始末後,在變相的為自己學生鳴不平。
那對中年夫妻聞言表情訕訕,隻能連連點頭,保證之後一定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送走了學生家長,三班班主任回頭,看了眼還站在那裡,仿佛若有所思的唐楸同學,想到他剛剛表情認真的發問,忍不住失笑。
從抽屜裡拿出幾顆巧克力糖果,遞給對麵的學生,便讓他出了辦公室。
唐楸去辦公室裡繞了一圈,又攥著幾顆糖果出來,他低頭看看方老師給他的糖,伸手拿起一顆剝開糖紙,把糖吃進嘴巴裡。
感受著巧克力糖果的甜味,一邊走,一邊又思考了起來。
之前齊一鳴同學的家長問他的時候,他仔細回憶了一遍,齊一鳴同學確實沒有和他說過,假如他離家出走了,要去哪裡。或者在日常交談中,表現出對某些地方的偏好和向往。
但現在安靜下來了,他覺得他還是可以試著思考分析一下。
***
當天放學前,三班的班主任和自己班的學生們通報了齊一鳴離家出走的事情,並要求他們如果看到了齊一鳴,或者齊一鳴有主動聯係他們的話,一定要儘力留住齊一鳴,彆讓他再走。並且要第一時間給老師打電話。
放學後,三班班主任自己也開著車,找了學校附近的好幾條街區。
可惜都沒有看到齊一鳴的身影。
時間轉眼來到星期三。
齊一鳴還是沒有消息。
他父母的情緒,已經從最開始的慌亂中又帶著些微不可查的憤怒,到現在隻剩下了滿心滿眼的害怕。
齊一鳴的母親晚上做夢,甚至夢見自己最後在河裡找到了兒
子。當即就滿頭冷汗的嚇醒了。
齊一鳴父母在沒找到孩子的這幾天裡,晚上就算勉強睡下了,也經常會做夢。夢到最差的情況時,他們會被驚醒。偶爾也會夢到自己兒子因為沒錢,隻能在街邊乞討的景象。或者在哪個黑作坊裡打工。
而此時的齊一鳴,他的狀況,其實遠沒有父母想象的那麼糟糕。
他因為一直以來把大部分時間都放在了學習上麵,自理能力是差了些沒錯。
但又不代表他就一定會餓死自己。
在離家出走的第二天,身無分文的他開始餓肚子的時候,他思路非常明確的尋找到了一家大型網吧。
那家網吧正在做活動,舉辦遊戲比賽。冠軍的獎品是一張有八百元儲值的網吧網卡。
齊一鳴捂著肚子走進網吧,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張繪製精美的儲值卡。
他在網吧門口站了一會兒,以七百元的價格,把網卡又轉手賣了出去。
手裡拿著剛到手的七張紅鈔票,齊一鳴去到附近大學城裡的一家青年旅館,旅館內環境還行,四個人一間房,上下鋪,二十五塊錢一晚。
此時的各大網吧是會要求客人出示身份證沒錯,但並不聯網。規模微小的青年旅館更是,基本上客人把身份證拿出來,櫃台人員掃一眼就算是看過了。
接下來的兩三天裡,齊一鳴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基本上是橫掃了該大學城附近的大小網吧。
隨著國服開啟,峽穀競技遊戲在很短的一段時間裡,風靡C國各個城市的玩家群體。
C市的許多網吧為了招攬客人,早在半年多前,就開始定期舉辦各種遊戲比賽。
這,也成為了齊一鳴這幾天的經濟來源。
他現在沒有事情做,很不習慣自己這漫無目的的樣子,所以有時候一天下來,他甚至能連續參加三場比賽。
在一次次的比賽洗禮中,他對遊戲的理解,他的意識,他的反應速度,他的操作手法,都在飛速進步著。
他的資金餘額,也在飛速增加。
最後,他被大學城的所有網吧聯合禁賽了。
同時,還收到了一張據說是什麼戰隊經理的名片。
星期三這天晚上,對住宿環境沒什麼太高要求的齊一鳴照舊住在一處大學城附近的小旅館裡。
大學城的治安很不錯,即使是小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