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坐在馬車中的雲生月和巫公子等人,聽著湛兮一係列的吩咐下去,雲生月倒是沒什麼意外的,巫公子和巫姑娘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比起沉默寡言的巫姑娘,巫公子倒是要按捺不住好奇一些,他問雲生月:“千鶴師弟,小國舅這是召集人馬,防患於未然麼?”

聽了巫公子的疑問,雲生月忍不住笑了,他搖了搖頭:“不是,小國舅他這是……”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他這是發現了好吃的東西,召喚朋友,一塊進食。”

這個解釋,不僅巫公子一臉的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就連巫姑娘都完全無法理解。

雲生月很難用語言向一無所知,並且還遠離塵世的師兄師姐們解釋湛兮那“猛男夜話團”,還有並列的“第一屆淑女團”的宗旨。

最後,雲生月隻能含蓄地說:“晚上,你們就知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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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府。

善水公主新得的舊琵琶譜,有一段被汙染了,看不清原先的譜寫痕跡,她自個兒摩挲著填了幾日,始終感覺不太對勁。

好不容易,知曉她未來嫂子樊少將軍今日未上門,善水公主便抱著琵琶與譜子,到了李致虛他們大房所在的東院。

“九姑娘……哎!瞧小的,腦子不靈光,見過善水公主。”李致虛的貼身小廝笑盈盈地行禮。

善水公主知道,她的公主之名,基於小國舅為了成全她的夙願、成就她的抱負。

本來,她應當和其他和親公主那般,被冊封為公主,便是為了和親,真正的公主該有的,她很可能是得不到的,比如——公主府。

不過小國舅的麵子大得超乎想象,善水公主覺得自己此生就算一事無成,大概也會是和親公主曆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因為她不僅僅是和親決策之前就被冊封為公主,她還在皇都東城寸土寸金的地段,擁有自己一座富麗堂皇的公主府。

善水公主去看過公主府,但沒有住進去,她還是住在齊王府,他們四世同堂,太翁從不求恩典擴寬齊王府,哪怕無論任何一個皇帝在位他都能輕易做到……

他們齊王這一脈,雖是有些擁擠,但卻是其他望族都不曾擁有過的溫馨、和睦、熱鬨。

她的公主府,她自己是住不上了,分家之後,就留給阿耶阿娘和哥哥嫂嫂吧。

思及此,善水公主忽然便有些悲傷。

太翁在,齊王府才是最初的齊王府,一旦太翁仙去,齊王府三房分家再所難免。

不過,到了那時,便是太翁所謂的“時機到了”——他去了,是齊王府的擎天之柱斷裂,也是齊王府的雲翳散開,他的兒孫便不必再收斂光芒,當著微末小官了。

如今的聖人不比先帝,想必也不會再忌憚宗室冒尖的。

腦海中思慮萬千皆在眨眼間過去,善水公主回過神來,和熙地道:“不必多禮。七哥呢?怎麼不見他出來迎我一下?”

“公子接了小

國舅的請柬,正沐浴更衣準備外出呢……”小廝快活地說著。

善水公主有些意外:“小國舅這是籌辦了筵席麼?怎麼沒給我送……”

“公主殿下!”

遠遠的,善水公主房中的丫鬟匆忙趕了過來,氣喘籲籲地在她麵前站定:“殿下,您剛走,管家就派人送來了小國舅的請柬。”

善水公主這便喜笑顏開:“你們將我的琵琶與譜子拿回去,我在這兒等七哥,等會與他一塊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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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兮上了馬車才發現雲生月也在,他促狹道:“千鶴該不會沒地方休整吧?”

“自然不是,”雲生月失笑,耳畔有些紅,眼睛亮亮的,但眼神卻不避不讓,“我隻是覺得許久未曾見到聞姑娘了。”

湛兮嘴角抽抽:“你可夠誇張的,這才幾日。”

聞獅醒剛回來,湛兮就把原先那份輔助係統獎勵的玉米培育方案給她了,叫她認真研究,總不能玉米到了,真靠這姑娘啃腦子裡的知識老本吧?

獅子她玩鬨歸玩鬨,辦正事卻是十二萬個認真,如今她還在學術的海洋裡泅泳呢。

雲生月還記掛著有幾日沒見到她了,她卻未曾提過雲生月,思及此,湛兮便睨了雲生月一眼,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下。

倒是巫公子和巫姑娘,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有些猶豫。

最後,巫姑娘說:“千鶴師弟何時成婚?我們下山一趟不容易,若是日子近,便等觀禮後再回去了。”

雲生月無奈至極:“師姐想岔了,還早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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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在了將軍府。

管家鐘叔匆忙來迎接,湛兮直接吩咐,讓他們準備好席麵,今夜晚些時候,就在他院中吃火鍋。

如今天氣轉涼了,就著冷風吃一頓火鍋倒也使得。

湛兮又吩咐管家給巫公子和巫姑娘準備客房,讓客人們休整休整。

結果鐘叔也是有事找湛兮。

“您剛出門不久,那譚勇就上門了。”鐘叔說。

湛兮有些意外:“什麼事這麼急?”

話音剛落,湛兮自己又想起來了,話說,譚勇之前來信說的,有幾個江湖人糾纏他兄長的老丈人,非要見他一麵。

果不其然,剛想起來這事兒,就聽鐘叔說:“他還帶著人,一男三女,非要等您回來。”

鐘叔附耳道:“我仔細觀察過了,那模樣似乎是江湖中人,步履沉穩,氣息綿長,都是練家子,武功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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