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兮最後也沒能抵擋住二皇子的撒嬌神功。
當然,他也沒什麼必要去抵擋,畢竟崔大公子的後宅之事,已經成為了皇都上流階級茶餘飯後的笑料了。
你說他說她也說的事兒,隨便一個茶館飯館酒樓都有說書人好事者在含沙射影的事兒,湛兮再拿出來給二皇子和太子說,就顯得非常無所謂了。
太子甚至都已經有所猜測了:“聽聞平城公主下嫁崔氏後,身體就不大爽利了,每每鬱結於心,多有病痛,可是她出了什麼事?”
這話太過玩婉轉了一些,太子實際上想問的是——是平城公主又作妖了嗎?
湛兮輕笑了一聲:“雖說這些事情與平城公主脫不了乾係,但她還真不是最主要的人。”
上了出宮的馬車後,湛兮便坐好了,不緊不慢地與二皇子和太子這兩個孩子說著其中的關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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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湛兮對平城公主和崔大公子崔蘊兩者最初的判斷,平城公主這種無腦……哦不,她有腦,狗都不吃的戀愛腦也是腦。
按照湛兮最初的推斷,戀愛腦的平城公主,根本就不可能是崔蘊這種麵甜心苦的世家大族嫡長公子的對手。
又兼之崔蘊還是平城公主的白月光,崔大公子卻因自己的弟弟對平城公主抱有極大的怨懟……
所以,平城公主的下場,無非就是被精神暴擊纏綿病榻,抱著自己的戀愛腦淒苦而死。
至於平城公主的破局之法……
說實話,湛兮不是沒想到平城公主的破局方式,實際上平城公主這根本就不是死局,她但凡能把腦子裡的水倒出來一點,憑借她超高的投胎技術,開局即拿捏頂級人生劇本的她,要被弄死也並不容易。
但問題就在於平城公主是個戀愛腦,所以湛兮篤信她會作繭自縛。
什麼平城公主幡然醒悟,注意到自己的“公主”身份,什麼直接與駙馬都尉崔蘊和離,或者回自己的公主府,不再搭理這個男人什麼的……
湛兮是覺得平城公主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到,否則她不會腦殼子有洞洞地非要嫁給崔大公子(跳火坑)。
但問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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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問題是,我們都忽略了一個人。”湛兮好笑地搖了搖頭。
“誰?”二皇子緊隨而問,“我們忽略了誰?”
太子沉吟了一會兒,抬眸看向了湛兮,語氣疑問,眼神卻篤定:“蘭太妃?”
“對。”湛兮含笑點頭。
沒錯,大家都忽略了蘭太妃。
難道蘭太妃身為一個母親,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唯一的女兒非要跳火坑,她拚死阻攔阻攔不到,她就直接放棄,然後眼睜睜地看著火坑裡的女兒被燒死嗎?
當然不會!
蘭太妃會儘最大的努力企圖去撈她火坑裡的傻女兒。
用儘一切,不惜一切!
蘭太妃她一生無子,自然無法跟隨
自己的兒子封王就番(),安享晚年。
她在宮中?()『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每日都要向永明帝請安,她是畢恭畢敬,禮儀到位,永明帝也是真的如坐針氈,深感被擾。
故而,當平城公主要下嫁崔蘊後,蘭太妃向永明帝哭訴自己失去了丈夫,又膝下無子,一生孤苦無依,希望永明帝能給予她一個特許,允許她出宮去平城公主的公主府,與自己的女兒同住。
永明帝自然是要答應的。
一來,永明帝本就性格仁善,不至於庶母要享受自己親女兒的供奉這一點小小的要求都不同意;二來,永明帝也是真的並不熱衷每日接受蘭太妃的請安。
二皇子摸著下巴,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思考了一番,反問道:“難道就沒有‘三來’嗎?”
“哦?”湛兮挑了挑眉,“那大蟲兒,你來說說,你覺得‘三來’是什麼?”
“‘三來’就是阿耶和阿娘可能都想看看,把蘭太妃放出去,崔大公子後院的這場大戲會怎麼唱下去唄!”
湛兮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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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明帝的小心思中,究竟有沒有二皇子猜測的“三來”,湛兮也不能確定。
但湛兮能確定的是,蘭太妃的加入,讓這出戲更加跌宕起伏,精彩紛呈,那極限的拉扯,讓觀眾們都覺得可觀性被拉滿了。
怎麼說呢,蘭太妃聽聞女兒生病,要到崔府去看望女兒,這是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攔的事情。
要不怎麼說知女莫若母呢?崔蘊這個外男都能拿捏住平城公主,蘭太妃就更懂她女兒的心思了。
蘭太妃並不指望平城公主得到真正的“清醒”,她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錯過了培養腦子的關鍵階段了。
所以,為了挽救平城公主,蘭太妃是巧妙地順著平城公主的心坎子進行洗腦的。
蘭太妃並不幫助平城公主分析真正血淋淋的現實和慘狀,蘭太妃在引經據典地教平城公主如何才能真正的虜獲一個男人的心!
虜獲一個男人的心啊!這就是平城公主最想要的,最迫切需要的!
這平城公主哪能不聽呢!?
這正中下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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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太妃說——
“男人都是賤皮子,你這上趕著是成不了買賣的,女子還是須得端一端架子……所以,你是時候回一下公主府了,剛好回去養病。”
“抓男人的心就像是放風箏,須得一張一弛,你抓太緊了,反倒令他如掌心的流沙一般消逝……所以,你是時候回一下公主府了,剛好回去養病。”
“古人常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小彆方能勝新婚,你已經在崔府住太久了……所以,你是時候回一下公主府了,剛好回去養病。”
“常言道,遠香近臭,有時候,距離方能產生美,你日日與他黏在一塊兒,新鮮感就沒了……所以,你是時候回一下公主府了,剛好回去養病。”
“男人皆愛如花美眷,故而昔年李夫人至死不願漢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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