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末要出發去麵見伏黑甚爾的那天,五條悟還特意懷疑了下是不是平清柊也知道所謂的‘未來’走向,因此特意觀察了下對方的行動。
結果他就看見平清柊穿著精心打理的便服,早早就出了門,而且還是去了跟遊樂園完全不同的方向。
猜錯了!
看見這一幕,五條悟徹底死了心,愈發煩躁他到底是去跟誰約會去了。
畢竟在他記憶裡,就算跟自己約會,平清柊也從來沒打扮的這麼好看過!!
生氣!生氣生氣!
憋了一肚子氣,卻沒辦法一探究竟,五條悟隻能將這些鬱氣發泄在接下來要會麵的伏黑甚爾身上。
說實話,他目前還沒有精準的計劃,隻是覺得先跟伏黑甚爾談判一下,讓他供出背後指使的人是禪院,然後再讓他提供證據,以此來威脅禪院家,如果伏黑甚爾不打算配合的話,他就用拳頭將對方一頓胖揍,但要注意不能不小心殺了對方,重蹈覆轍。
鑒於夢中的他也相當輕鬆的覺醒打的伏黑甚爾完全沒有招架之力,五條悟帶著一身自信,鬥誌盎然地前往了遊樂園。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伏黑甚爾的主要目標似乎是平清柊,如果平清柊不出現在遊樂園的話,伏黑甚爾還會上當嗎?
五條悟:……糟糕,忘記了這茬!
差點就忘記了現實和夢境裡有諸多不同,五條悟瞬間煩躁地抓了抓銀發,決心主動出擊,尋找伏黑甚爾是否就在遊樂園。
不過他的六眼能看見的是咒力,對於普通人的伏黑甚爾,就很難捕捉了。
在糾結了半晌後,五條悟一拍掌心,使用了最原始的手段——調查監控!
於是,他大搖大擺的再次借用了跡部財閥家少爺——跡部景吾的名聲,就這麼順理成章的來到遊樂園的監視中心,一個一個排查起伏黑甚爾的身影。
五條悟特意尋找那些落在花叢中或是樹頂上、幾乎不曾被人留意的位置,而在快速的尋找了分鐘後,他臉上終於呈現出得意的弧度,勾下眼罩,露出那雙藍色的眼睛,笑了起來:“找到了。”
不知道是什麼因緣巧合,伏黑甚爾真的就在遊樂園中,而且似乎還在四處尋找著什麼,如同貓一樣輕盈又安靜,一動不動的埋伏在樹頂上。
監控器裡的成年男子穿著一件勾勒優美流暢肌肉曲線的背心,留著稍短的黑發,神色慵懶,眼眸卻稍顯銳利的四處打量著,嘴角處有著象征性的疤痕。
這是五條悟真正意義上十年來第二次見到伏黑甚爾。
明明記憶中的形象都有些模糊了,但是前幾日的夢境卻令他清晰的記住了伏黑甚爾的種種表情,甚至是臨死前那個稍顯解脫的笑容。
今日一見,與夢中的形象進行對比。
果然,一模一樣。
一樣到幾乎可以確認,那真的並非隻是夢而已的事實。
或許,那真的是預知夢吧,讓他警醒接下來會發生的悲劇,並給他足夠的時間去改變!
從今天開始,一切都會跟夢境不同了。
等著我……柊!
幾乎不需要猶豫,五條悟立刻發動瞬移,幾乎是刹那間出現在伏黑甚爾的身後。
但還不等他開口說出一個字,身體本能就已經將無下限術式開啟。
映入眼簾的是那鋒利的刀尖,竟堪堪擦著他的脖子猛然揮過,在空中劃過明亮的弧度。
伏黑甚爾在瞬間察覺到背後陌生的氣息時,便頭也不回地抽出佩刀往後揮去,這一招又快又狠,幾乎打的人措手不及。
但他卻隻能在距離五條悟幾公分的時候被迫停下來,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嘖,竟然被你發現了。”意識到此路不通的伏黑甚爾收回刀,掌心落在肩膀上扛著的咒靈身上,看起來似乎頗為輕鬆的撫摸了兩下。
這像是隨性而發的動作,然而五條悟卻警惕地拉開距離,一眨不眨凝視著他的動作,臭著臉冷哼:“一言不合就攻擊?果然老子超級討厭你這種家夥!”
這樣的行為不禁令伏黑甚爾疑惑地動作一頓,隱隱覺得對方似乎知道他擁有秘密手段,並且相當警惕……
再加上對方竟然早就知道他就在這裡,又將他準確找出來的種種事實……
所以,這是怎麼回事?
計劃暴露了?
伏黑甚爾眼神一暗,意識到這次任務的棘手。
而五條悟在確定他不會暫時攻擊後,就已經張揚地開始質問起他所知道的全部情報了:“你是奉了誰的指示來殺我……和柊的?應該是禪院家吧,不用說我都知道,具體是誰跟你對接?對你許下了什麼承諾?懸賞令又在哪?快點給老子開口!”
越聽,伏黑甚爾越覺得麻煩,甚至都不想要繼續這單生意了,這不是全部都暴露了嗎?
“連這些你都已經知道了?”
“小鬼,倒是做的不錯。”嗤笑了一聲,伏黑甚爾的眼底有著一如既往的諷刺,“沒想到禪院家也會出叛徒……這種可能性真是讓人愉快。”
意識到他誤解了自己的情報來源出自禪院,五條悟也並未阻止,而是進一步的威脅:“沒錯,所以快點說吧,否則彆怪老子的拳頭不客氣。”
見他揮了揮拳頭,一臉凶神惡煞,伏黑甚爾卻一挑眉,言語中透著一種輕蔑:“就憑你這種小鬼,還想要打敗我?”
“哈、老子可是咒術界最強的男人,你覺得老子會贏不了你?”五條悟同樣冷笑地將大拇指向下晃動了下,“就算是你有什麼天逆鉾,可以封印我的咒術,老子都不懼你的好嘛!”
“……”天逆鉾幾個字被念出來,伏黑甚爾瞬間臉色一沉,這可是他為了對付五條悟專門準備的秘密武器,為什麼會暴露?
這小鬼,到底知道多少東西。
伏黑甚爾開始猶豫起來,跟充滿謎團的五條悟進行戰鬥,似乎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神經在警惕著,本能在叫囂著早撤為妙,但想起那一億日元,他又有些猶豫起來。
他沒有擅自行動,不能殺他的五條悟也不敢輕舉妄動,因此,兩人就站在原地,開始充滿警惕地互相瞪著,硬是沒有一個人率先行動起來。
直到這僵持的對視不知道要持續多久的時候,一聲輕笑忽然清晰的傳到他們的耳朵:“你覺得這裡好玩嗎,惠?”
隨即,便是那小小的,充滿稚嫩卻有些冷淡的回答:“我第一次來,還行。”
幾乎聽到這兩個聲音的一瞬間,伏黑甚爾和五條悟就立刻扭頭看去。
五條悟的視線精準捕捉到了,正拉著一個小孩子的手,在遊樂園裡配合著緩緩邁步的平清柊的身影,不由得倏地一怔。
而伏黑甚爾的視線卻恍惚的注意到了,那個留著黑發,五官頗像自己的孩子。
記憶裡雖然有些模糊了,但血脈的相連卻讓他立刻意識到……這就是他的孩子。
名字叫做什麼來著……哦,伏黑惠。
惠是……恩惠的惠。
想起記憶中那個女人幸福的笑容,伏黑甚爾的眼中幽暗了一瞬,下意識握緊拳頭。
似乎注意到有人的注視,這時,伏黑惠奇怪地與他對上視線。
然而父子二人進行了短暫的對視後,伏黑惠卻又平靜地垂下頭,看向身邊的平清柊:“這裡人好多。”
那副即使看見親身父親也不認識的模樣,令伏黑甚爾恍惚回神,眼神再次平靜下來,沒有出聲叫喚,也沒有阻止平清柊,就這樣默默看著平清柊將伏黑惠交給一旁的平氏下屬,囑咐他們去玩遊戲,爾後走到自己麵前。
“你是怎麼查到的,不得不說,我很佩服你。”等到伏黑惠的身影消失後,伏黑甚爾才淡淡開口,他麵上沒有笑意,隻是抓著發絲,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但是拿他威脅我就大錯特錯了,我根本不在乎他,隨你怎麼處置都可以。”
“我不會拿那孩子來威脅你,而是想要與你做個交易。”平清柊笑盈盈地看著他,氣定神閒,仿佛胸有成竹一般開口,“禪院家對我的懸賞令是多少?”
伏黑甚爾沒有隱瞞:“一億。”
“那好。”平清柊財大氣粗的比了個二的手勢,“我用兩倍的價錢,買下你和你兒子。隻要收下錢,你們從此以後就是平氏的人,現在平氏正在招納賢才,如果你來當平氏的護衛,每月的工資更是不低,完全可以保障你的生活。”
平清柊在內心把算盤打的啪啪響:“至於你兒子,我會按照咒術師的標準親自培養,無論是吃穿主行都會以少主的待遇對待,可以算作我的養子,我的弟子。他可以不改名,但歸屬權在於我。”
花費兩個億,平家就能夠獲得兩個強大的咒術師,其中一個還覺醒了禪院家的秘術,這種撿漏方法都能讓平清柊從夢中笑醒。
“既然你已經姓了伏黑,並且拋棄了與禪院家的關係,那麼就應該徹底斷絕來往,我可以提供給你想要的生活,也可以幫你養兒子,難道不是相當劃算的交易嗎?”
平清柊對伏黑甚爾微微一笑。
“……”而在短暫的愣神後,伏黑甚爾聽著這對他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仿佛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一手覆蓋上唇角,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平清柊,忽然道:“所以,你想同時買下我和惠,讓我們父子倆都成為你的人?”
眼神莫名帶了些意味深長:“……玩的挺花啊。”
“……”平清柊猛地耳尖一紅,幾乎是狠狠瞪了伏黑甚爾一眼。
這家夥明明知道他的意思,卻非要往那個角度上故意說!引人誤會!!
有些預感不好的往旁邊看去,果然看見瞬間氣炸了的五條悟:“哈??你個混蛋說什麼呢!柊怎麼可能看得上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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