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第一縷陽光射進透明的窗戶內時,平清柊便自然睜開雙眼,走進了浴室。
花灑下,水珠淅淅瀝瀝打濕了他長及後背的發絲,又順著他俊美的麵孔一直蜿蜒流下。
全身流線性的肌肉線條優美漂亮,皮膚白皙,腰肢偏細,卻又不顯得羸弱。
可惜這極具觀賞性的身體還沒展露一二,就徹底被衣服嚴嚴實實的遮擋,而在照鏡子打理長發時,隨著平清柊不經意間側頭的動作,他便清晰地看見鏡子中的自己,裸/露在外的脖子上的肌膚竟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紅色吻痕。
“……這個家夥。”已經過於習慣每天睜開眼睛身體就會出現紅痕的平清柊還是忍不住扶額歎了口氣。
但後麵的話語還沒說出口,他的背後就悄聲無息纏上來一道慵懶的人影。
帶著困倦的磁性聲線,那人抱住他的腰身,在他耳邊呼出炙熱的氣息:“你怎麼又起的這麼早,我都沒有抱夠。”
“看這裡。”平清柊指了指脖子上的紅痕,眼神狠狠睨向他,“都跟你說不要留下痕跡了,你怎麼每次都不聽。”
“沒辦法啊。”頭發亂蓬蓬的五條悟臉上露出了無辜的笑容,“畢竟昨晚你的表情實在是讓人心動了,不自覺就過火了一點。”
看著那自己親自留下的痕跡,刻在平清柊身上的烙印,五條悟的眼底閃過得意和愉悅,不自覺身體又興奮了起來,掌心慢慢滑入平清柊的衣襟:“既然時間還早,不如我們……”
啪。
平清柊麵無表情拍開他的爪子,神色冷漠:“想都彆想。”
“欸~”五條悟頓時露出了失望委屈的神色,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處胡亂蹭著撒嬌,“為什麼,來做吧來做吧~”
“……我說啊,我們都已經二十八歲了,年輕的時候我還能理解,為什麼到現在你每天的精力也這麼旺盛啊。”平清柊一邊歎息,一邊發自肺腑的感到不解。
幾乎每晚都要折騰他,就算被他拒絕也隻能持續短短兩天,然後就鍥而不舍的跟在他身後如同小尾巴似的撒嬌求歡。
偏偏平清柊還就真不忍看見他的表情,每次都會半推半就的妥協……
以至於當五條悟露出饜足的表情心滿意足甩尾巴的時候,平清柊總有一種被對方套路了的感覺……
“因為我喜歡你啊。”
然而麵對他的疑惑,五條悟卻毫不猶豫地給出了一枚直球。
“因為我超超超級喜歡你,所以想每天都跟你做快樂的事情嘛,再說我們可是情侶,這是合法的!”
五條悟再次抱緊平清柊,漂亮的蒼藍色眼眸深情地望著對方,仿佛與他對視就有種他滿世界都是你的錯覺。
對此,平清柊十分感動,然後義正詞嚴的拒絕了:“謝謝,但我們還是要節製。”
五條悟頓時失望地拉長了聲調:“誒——”
兩人正膩在一起battle這種羞羞的事情的時候,忽然間聽到了房門被敲響的聲音,扭頭看去,隻見門不知何時自然打開一條小縫,讓外麵站著的人聽到他們卿卿我我的全過程。
不過看見來人時,不僅是臉皮厚如城牆的五條悟,就連平清柊也根本沒有在意他聽到了什麼。
“……一天早上就看見你們兩個又在膩歪。”穿著西裝製服,係著領帶,打扮的相當嚴謹的夏油傑就站在門外,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麻煩下次說話的時候把門關好,被學生們聽見了該怎麼辦?”
與十年前相比,夏油傑渾身那吊兒郎當的不良氣質也減少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相當嚴謹相當死板的西服。
除了額前那象征性的奇怪的劉海,夏油傑可謂是變了很多。
還好,他依舊留在學校之中,正在當一名監督顧問。
所謂監督顧問,就是統帥所有輔助監督的上級,每次出現任務,都會由他負責衡量咒靈的強度,並親自決定祓除的人選,可以說是徹底的退居了二線,做了後勤的工作。
不過這對夏油傑來說,是真正的解放,也是他發自內心決定的未來。
如同其他世界線一樣,夏油傑遇到了足以改變他人生的困境——不知何時起,保護非術式者的責任讓他無法喘息,一次又一次吞噬咒靈,讓他感到痛苦,而最為可怕的是,那些被拯救了的人類卻反過來迫害無辜的咒術師,將他的心意徹底踐踏在腳下。
但與此同時,體會過咒術師們勾心鬥角和陰謀的夏油傑又發自內心地討厭起了咒術界。
於是,他對兩邊都充滿厭惡,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容身之地,一天比一天沉默,一天比一天憂鬱。
好在擁有其他世界線記憶的五條悟及時發現了問題的所在,與平清柊一商量後,平清柊便主動找到了夏油傑,想要幫助對方獲得真正的解脫。
他嘗試著以其他世界線五條悟的辦法、卻又不同於其他世界線五條悟的辦法,對夏油傑開口道:
“有的時候,回避並非是可恥的,傑。”
“既然你是因為那背負的沉重的責任感而討厭繼續當咒術師的話,那麼就不要當咒術師好了。”
“但回避不是懼怕,不是不敢麵對,而是換一種方法繼續前行。”
“聽說夜蛾老師即將要招募更多的輔助監督,傑,你有沒有想法去成為所有人的策略顧問呢?”
於是,夏油傑嘗試采納了建議,退居二線。
漸漸的,不再使用咒術的他,不再被世界的罪惡所汙染的他、終於恢複了笑容。
能夠為學校的孩子們,老師們提供自己的策略,保證他們能完成任務順利回歸,這份榮譽感便令夏油傑十分高興。
他和醫務室的校醫家入硝子,成為了東京咒術高專學校的絕對防衛線。
一個負責製定擊退咒靈的策略,一個負責將人從死神中拉回來。
有這兩個人,咒術高專學生們的存活率大大增加。
能夠看見眼前這個心平氣和,發自內心微笑著的夏油傑,平清柊也感到非常開心:“抱歉,你來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隻是想要提醒你們,七海和灰原今天都要回來了,要去老地方聚會,你們什麼時候有時間?”夏油傑眼底浮現出淺淺的暖意,似乎因為後輩的回歸而感到高興。
“啊嘞,七海不是去京都高專學校實習去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誰知道聽到這個消息,五條悟第一反應不是開心,而是撇撇嘴,稍顯鬱悶。
沒辦法,誰讓七海建人是個不折不扣的柊推,非常尊敬平清柊不說,甚至在聽到平清柊想當老師的理想後,二話不說也考了教師證,打算追隨平清柊的腳步。
不過因為上屆由平清柊帶隊,這屆由五條悟帶隊,實在是沒有七海建人大施拳腳的空間,於是在五條悟的建議下,學校決定讓七海建人先去十分缺人的京都咒術高專進行實習,就如同上一屆的歌姬一樣。
如果到時候七海建人還是想要回歸東京的學校的話,那就帶領五條悟這屆的下一屆學生。
明明七海建人走了都快一年,五條悟卻仍舊不想讓這個電燈泡回來。
“你真的想聽原因?”夏油傑一挑眉,故意輕咳一聲,嚴肅道,“因為這一屆的某位班主任實在是太不靠譜了,所以校長決定提前讓性格嚴謹的七海回來,輔助你的教學。”
“誰?誰不靠譜?”五條悟警惕地站直身體左顧右盼,等到平清柊無語扭頭看他的表演時,才又笑盈盈地打了個響指,“我的教育是極限教育啦,那群孩子們隻有在極限中才能成長,夜蛾老師還真是不懂我啊……不過也行,既然七海回來了,悠仁就讓他帶吧。”
正好虎杖悠仁還沒有學會咒術,而五條悟又因為有些忙碌沒辦法一點一點教他,如果七海建人回來搭把手的話,對虎杖悠仁而言也是有不小的好處的。
“……你啊,又把責任推給彆人。”平清柊頭疼地歎息一口氣,對於五條悟這灑脫的性格真是又愛又恨。
不過畢竟也是為了虎杖悠仁好,平清柊沒有多說什麼,搖了搖頭後又朝夏油傑問道:“灰原不是去環遊全國了嗎,怎麼會回來。”
“聽說是想我們了,正好聽到七海要回來就想回來湊個熱鬨。”夏油傑笑著聳了聳肩。
對於這個熱情開朗,而且還相當崇拜自己的後輩,夏油傑也是很喜歡的。
所以那日當平清柊將奄奄一息的灰原雄帶回來接受硝子的治療及時脫離危險時,他是發自己內心的感到慶幸和鬆了口氣。
也是因為高專誤判了情報導致灰原雄差點被強大的咒靈殺死,夏油傑才萌生了當顧問的想法。
他想,如果是他來控製這一切的話,絕不可能出現誤判的事件。
他,想要保護後輩們,甚至是接下來的每一屆學生們。
而灰原雄陽光開朗的性格並不太喜歡在學校裡安安分分教書,他喜歡闖蕩世界認識更多的人,因此從前些年,灰原雄就一直在全國遊走,時不時會發一些風景照片讓大家欣賞,每一張有他自拍的照片裡都有他燦爛的笑容,足以可見他現在非常幸福。
久違能夠看見這兩位可愛的後輩,夏油傑是真的高興。
他的時間很寬鬆,所以什麼時候團聚都行,問題是這兩個身上係著學生們的班主任了。
於是,夏油傑再次將目光落在平清柊和五條悟的身上,一挑眉:“所以,你們什麼時候有時間?”
平清柊微笑道:“真希和熊貓都去做任務了,今天不需要上課,我的時間比較充裕。”
幾乎是話一落下,五條悟就立刻接嘴道:“我也時間非常充裕,什麼事都沒有。”
“……”平清柊忍不住斜眼睨他,“你教的是一年級,他們又不可能出任務。而你同樣也沒有任務,那早上你應該是需要教書的吧?”
得到他的提醒,五條悟抓了抓發絲,完全沒有一點愧疚地笑道:“沒關係,他們已經是成熟的學生了,應該已經學會自己自習,我一天不去上課也沒問題。”
平清柊:“……”
看看,五條悟就是這樣的教學態度,實在是太隨便了。
平清柊深吸一口氣:“那你該如何跟那些孩子說?”
五條悟完全不在乎道:“就說老師今天腰扭了,沒辦法站著,今天的課程取消。”
平清柊黑著臉忍不住捏了下他的臉頰:“你這張嘴越來越會說了啊。”
五條悟任由他掐著,臉上卻露出了壞笑,故意道:“我這張嘴可不止會說而已。”
話音剛落,就突然湊近平清柊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mua~我還會親你哦。”
“?!”被他猝不及防偷襲到了個平清柊臉倏地一紅,“你!”
回答他的,是五條悟得意又愉悅的笑意。
一旁就這麼正大光明看著他們調情的夏油傑:……媽蛋,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做同學的時候被喂得滿嘴狗糧就已經忍了,怎麼等他逃離了宿舍還能吃到狗糧!
“所以,你真的不打算上課了?”平清柊眯起眼睛,最後一次詢問道。
五條悟點點頭,無所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