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鷹落地時掀起了一陣風,引來眾人圍觀。

跳下來的高手榜第一沉著臉,望向纖細少年……的手,以及被他拉著的高大男人。

“學長,是這樣的,我本來真的睡覺了。”夏安然表情就特彆慫,語速飛快地解釋,“但是華超他今天在實驗室覺醒了精神體,剛才就找我說是想搞個新的遊戲賬號,剛好我的新手任務也沒跑完,我們倆就說一起。我真的不是故意騙你的!你要相信我!”

蕭寒時:……

他是不是太凶了?怎麼把人嚇成這樣。

“我就是看到你在線,過來看看。”

旁邊的白板新人摸摸頭。

“啊?蕭學長啊?您也在這個服務器,還是高手榜第一!太厲害啦~”

華超特彆誇張地拍了一通馬屁之後,看著蕭學長越來越冷的臉,突然一個機靈,發現了問題所在。

他連忙鬆開扶著夏安然的手,彎腰道歉。

“不好意思哈,我今天的確是興奮過頭了,沒想到精神力覺醒這麼順利,就想來遊戲裡訓練一下……新手任務我自己做過的,不用安然陪,我自己去哈!那我先走了!”

他揮揮手,從圍觀群眾的縫隙裡擠出去,跑得飛快,變成了遊戲地圖裡的一個小黑點。

蕭寒時的麵色似乎好了些。

夏安然試探地問:“學長?”

“我這幾天有點忙,似乎時間總和你撞不到一起去。”蕭寒時伸手摸他的頭,“要不要坐我的鷹?兜一圈下線睡覺。”

夏安然眼睛一亮:“好!!!”

他知道有些大型精神體是可以騎乘的,但從來沒想過自己也能體驗。

“阿誌,低點。”蕭寒時衝著巨鷹擺擺手,側頭對夏安然道,“我帶你上去?”

夏安然乖巧點頭:“嗯!”

他自己本來也上不去,肯定得被學長帶上去。

但他沒想到帶上去的方式——

學長一手把他按在自己的胸口,另一隻摟住他的腰,一口氣跳上去,扶著他坐穩。

說是帶著,和抱著又有什麼區彆???

夏安然¥%*@……

但學長好像也沒彆的意思,就是要帶他兜風。

但是這麼大的鷹,原生態的,也沒什麼可以扶手的地方。他體質差,在遊戲裡的初始數值也很低,兩條腿沒太多力氣,坐在上麵根本坐不穩,隻能緊緊貼著身後的蕭寒時。

但是……

“坐好了嗎?要起飛了。”蕭學長的聲音響起。

感受到身後胸腔的震動,夏安然非常不自在地低下頭,輕輕嗯了一聲。

巨鷹翅膀扇動,周圍塵土飛揚。夏安然晃了晃,馬上抓住了學長的胳膊,又感覺自己是不是表現太挫了,猶猶豫豫不知道是不是鬆開手比較好。

蕭寒時順手攬住他的腰,下巴放在他肩膀上,柔聲道:“彆怕,有我在。”

夏安然咬住嘴唇,臉越來越紅。

但他很快便沒有心思考慮那些有的沒的。

他們在不斷地升空,地麵越來越遠,聚集的人群變得像螞蟻一樣隻有一點點小。壯麗的山河、森林、沙丘、湖泊,不同顏色的美景一一映入眼簾。

然而高到了一定的位置時,看到的景色也發生了變化。更加遠的地方有一片地方灰茫茫,像是植被被破壞殆儘的坑洞,一個連一個,將翠綠色的森林腐蝕出不規則的圖形。

夏安然抬手指著哪個方向問:“那是哪裡?”

蕭寒時聲音沉了下來:“蟲巢入口。”

蟲巢像是星球的疤痕,破壞了這裡本來的環境,並且不斷擴散,帶來巨大的災難。

玩家所處的星球叫做馬維埃薩,是星際曆史上真實存在過的一處星球,也是人類和蟲族對抗的一處重要防線。

星際史記載,過去人類和蟲族一直維持在一個相對平衡的狀態,軍隊監控著蟲族的棲息地,以守護人類和平。後來蟲母在馬維埃薩複蘇,蟲潮降臨,整個星球淪陷,成為了蟲族的老巢,持續了幾十年的蟲族戰爭就此開始。

《蟲巢破壞者》將這裡作為遊戲場景,一方麵是為了紀念當年那些保衛馬維埃薩而浴血奮鬥的軍人,另一方麵是由於星際人有一個長期討論,經久不衰的問題:要怎樣做才能守住馬維埃薩,將這場戰爭扼殺在萌芽階段?

遊戲的每一個服務器都像是一場獨立實驗,所有的玩家都能夠參與其中,反複尋求他們想要的答案。

在恒星沉下去的方向,天邊像是有金黃色的火焰在燃燒,點燃了整個地平線。

“我看過馬維埃薩後來的照片,真的想不到它以前會是這個樣子,真的很美,太可惜了。”夏安然的情緒稍微有些低落。

這話題很沉重,他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蕭寒時抱住他的胳膊稍微用力了一些:“所以我們會一直努力的,一定會守護我們的星係……回去了?”

夏安然把手輕輕放在他的胳膊上,點點頭。

巨鷹盤旋下降,他的情緒也稍微舒緩。“我知道每個星球都有不太一樣的景色,隻可惜隻能在光腦裡看。那種圖像和真實的景色完全沒有辦法比。”

蕭寒時:“你還想去看什麼地方?有機會的話,我帶你去。”

“咦?空頭支票?”夏安然扭頭看他,然後頓住。

兩人的臉離得有點太近了。

學長就這樣望著他,烏黑瞳孔裡能看到他自己的影子。

夏安然把頭扭了回去:“學長可忙了呢,哪裡有時間帶我出去看風景。”

“說到做到。”蕭寒時帶著他從鷹上跳下來,“不過你現在該下線睡覺了,改天有空的話,還是先帶你去做新手任務吧。”

“晚安。”

夏安然下了線,躺著床上捂著胸口有點平靜不下來。

好家夥,剛才是華超興奮,現在換他了。

景色好看不好看一說,他現在越發覺得,蕭學長似乎並沒有生他的氣,而且對他好得有點過頭。

這誰能頂得住啊???

他深呼吸了好幾次,下床去接了杯水喝,又回到床上。

但還是睡不著。

怪不得學長這兩天不能及時回複消息,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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